司炎回去的時候顧卿塵還沒有休息,正在看着窗外發呆。
“你今天有什麼收穫?”司炎自後擁住顧卿塵,給予她溫暖,自她醒來後,身上溫度總是低於常人,可連澹臺寂絡都查不出原因,那邊只能作罷。
“狐狸,你會不會覺得我做的一切都是錯的?”顧卿塵閉上眼睛,轉身撲進司炎的懷抱,他的懷抱很溫暖,不像慕容君燁的,不是她說的話,總是冷冰冰的,她害怕的是,她開始貪戀這樣的溫暖,而且想要一輩子留住這樣的溫暖。
她回想自己做過的種種,如果要和司炎在一起的話,她就該正視這樣的問題,南井,真的是她最後的容身之所嗎?
“爲什麼這麼問?”司炎奇了怪了,這什麼都做的小魔女今天是怎麼了?似乎興致不高啊,難道今天的結果不是很好?“從來都是想做就做的顧卿塵,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就算是錯的又如何?這世間沒有絕對的錯,也沒有絕對的對,不過就是你自己如何看待而已,小卿卿,也許我比較護短,就算你做的都是錯事,我也會義無反顧的站在你這一邊。”
顧卿塵莞爾:“看來狐狸你還真是沒有什麼原則啊,不過我喜歡。”
司炎眨了眨眼睛,好看的臉靠近顧卿塵,目光炯炯,意味頗深:“如果喜歡的話,什麼時候給本少爺正名?”
顧卿塵裝作不知:“我們剛剛說到哪裡?對了,你送慕容子衡出去,他可是有說什麼話?我剛剛倒是忘了和他說,慕容君璽的病怎麼樣了?我今天剛剛將藥丸給了沐婉嫣,慕容君璽我們是不用在乎了,那麼現在就還只剩下一個皇后,不打緊,皇后我自然有辦法解決她。”
這後幾句,倒是像顧卿塵在自言自語了,司炎很認真看着她的脣,纔讀出她的意味:“小卿卿,其實你可以不用那麼累,有些事情,交給我不是更好嗎?”
顧卿塵搖頭,芻議的人馬太
多,而司炎的身份太特殊,要是落在他的手裡的話,太不值得,所以他還是乖乖在這裡等她的比較好。
司炎無奈:“人家是金屋藏嬌,你這是要草屋藏本少爺了。”
顧卿塵糾正:“不是草屋,是竹屋。”
“這好像沒什麼差別吧?我讓離之和牧之都回來了,她們現在會輪流幫你,雖然比不上雪兒,但是雪兒不在的時候,還是可以幫幫你的。”
顧卿塵詫異,如果牧之回來了的話,那宮裡——
看出顧卿塵的擔心,司炎解釋:“宮裡我另派了人手,不會讓你的消息處於空檔的。”
顧卿塵點頭,他做事情她當然不擔心,她擔心的是,沐婉嫣會不會爲了沐家提前讓慕容君璽醒來,沐婉嫣不傻,應該能夠猜到她讓她延遲藥效的原因,可她猜到了,就是一念之間,她不能出任何差錯,可這一點,她是必須承受的。
“我明日去找父親。”那個從小寵她愛她的父親,即使那是本尊才享受的愛意,可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完全繼承了本尊的記憶,除卻那些忘記的,那十幾年的記憶,全部而來。
司炎見她抱着頭,修長的手指而上,幫她按住太陽穴,輕柔的柔了起來,“小卿卿,不要有任何的負擔,那是你的父親,今天雪兒會幫你處理好一切,明天,你就只要放心大膽的往前走着,後面的一切都有我替你擋着,明白嗎?”
不是中秋,亦不是春節,可丞相府大門緊閉,安靜的不像話,路上來往之人不由駐足而立,不過轉眼又換了一批人,雖說驚訝,可都沒有停留多日的理由,最終還是離開。
人來人往,來過很多人,也走過很多人。
顧卿塵帶着斗笠,雪兒已經幫忙將丞相府的人暫時驅散,從她的回信來看,似乎爹爹已經猜到了是她,非但沒有拒絕她的要求,而是不管不問。
怎麼能夠不猜到
呢?她用的是母親的字跡啊。
這麼看來,她還是得誇獎自己有先見之明的,不過就是心血來潮要瑾哥哥教她母親寫字的蘊意,這久而久之,竟是學的也有些像了,這該是她覺得自豪的事情了。
顧相一直坐在大廳看着門口,那熟悉的字跡確實讓自己心頭一驚,可他從沒有是姬柔死而復生的意思,他不是小孩子,那些自然是不會相信的,況且不過是臨摹,他對她的字跡那麼熟悉,怎麼可能連這麼大的區別都看不出來,他之所以這麼配合,不過就是想知道,這人大費周章的弄出這麼一些事情來,究竟想要做什麼。
他在大廳,不過區區將茶從桌上拿了下來,還未用茶蓋將茶葉輕輕拂去,大門未開,可是已然站了一白衣女子,白色紗幔將她的臉遮擋,看不出身份,腰間別了一塊玉佩,玲瓏剔透,上好的玉,手上拿着劍,藏青色的劍穗隨着她的走動而隨意搖晃。
顧相眯着眼,自從知道顧卿塵不見了以後,蒼老了不少,更不用說遠處看人,他的眼睛早就已經不夠用了,看到這人朝着自己走來,不由放下了茶杯,站起身來。
“姑娘,你找誰?”
顧卿塵沒有說話,桃夭說過,顧相是第一個發現她身份的人,她是他的女兒,是他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可他因爲母親的關係一直都不敢對自己好,怕這樣會引來更多吳雨煙和顧卿言的怨恨,可他沒有想過,即便如此,她們還是這樣對她。
顧卿塵不怨顧相,一點都不,光是從馬嫂那裡聽說到的故事,就足以讓他原諒她,他是愛母親的不是嗎?而且還爲了她做了那麼多的努力,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無能爲力,她也不能強求父親的,不能。
顧相見她不說話,很是奇怪,咳嗽兩聲:“姑娘,若是你方便,不如先回答老夫的話可好?你來老夫這丞相府,還讓人將下人驅散,可是有什麼事情要和老夫商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