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章 斷親
第一次巡山,不能帶着四隻小寵,凌秀清感覺很遺憾,不過身邊有四名彪形大漢相隨,總算彌補了一點氣勢。
一行人從凌家大屋上山,轉了一圈,從二叔公屋旁的出口走出來,引發了小小的騷動。
兩頭大狼狗從小院裡衝出來,瘋狂地咆哮着,大嘴邊流着口水,步步逼近,樣子極其兇惡,彷彿只要一點點看不順眼的異動,它們就會毫不留情地撲過來。
凌秀清剛吃了個暗虧,正想找機會出氣呢,她等了一會,不見有人出來喝止狼狗,不禁冷笑連連。
她釋放出靈力和神識,組成一個無形的網,罩向惡狗。
修真者,是食物鏈上最頂級的存在,神識與靈力碾壓過去,惡狗立刻驚慌失措地低鳴着,四肢趴到了地上。
惡狗的臣服,並不令凌秀清滿意,她今天真的被氣得狠了,不上去踢兩腳今晚一定會睡不着!
兩隻七八十斤重的大狗,被踢得凌空飛起,越過茂密的刺條樹叢,落在小院內,慘叫聲很小,那是大狗害怕至極,自我壓抑的結果。
二叔婆的聲音,卻瞬間響了起來,不用說,她剛纔一直躲在刺條籬笆後面偷看,放狗咬人也是她的傑作。
“哎喲喂,哪個殺千刀的混蛋打了我的狗,壞事做盡,不得好死啊!”
“二叔婆!你放狗咬人還有理了?你再放狗過來試試看?你敢放我今晚就敢燉了它!”
四男兩女,一臉氣憤地站在小院門口,二叔婆一看男的都揹着槍,像是部隊上的人,脖子縮了縮,眼珠子轉了轉,又喊起來。
“我的屋子又沒請你們來,有人私闖民宅我放狗自衛怎麼不行啦,你們不要仗着人多就欺負我老婆子,來人啦,大學生打人啦~~~”
“哼!說你不識字吧,你還懂私闖民宅,那我問你,我山上的八角是哪個摘走的!偷了我幾萬斤八角,我報警抓你都夠了!”
二叔婆再次往後退了一小步,可轉眼間,她又挺起乾癟的胸脯,幸災樂禍地喊道:“八角是籤合同之前摘的,有本事你去告我呀,看誰敢抓,你自己蠢沒發現,怪不了別人。”
凌海燕氣得滿臉漲得通紅,咬着牙根說道:“是啊,我是蠢啊,以爲你們家已經山窮水盡了,想着究竟是一家人,能幫一點是一點,沒想到,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別人的好心的。謝謝你啊!二叔婆!給我凌海燕上了這麼生動的一課,以後,我知道該怎麼對待這樣恩將仇報的人了!”
二叔公的屋子附近,有幾戶人家,聽到這邊的吵鬧,已經有人走過來查看了,山中迴音又大,將幾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不少人都在嚷。
“怎麼回事?二叔公把海燕的八角摘了?”
“哎,才聽說二叔公爲了還高利貸,二十萬把南山轉賣給了海燕,原來是座空山啊。”
“我就說麼,馬上就要採收了,怎麼就捨得賣了,原來早打好了算盤。”
“還是人家的長輩呢,這麼欺負小孩,哪有一點長輩的樣子。”
面對村民的議論和點指,二叔婆沒有一點愧疚,反而高聲咒罵起來,“我家的事,不要你們管閒事。”
何英趕到,聽了這話氣極而樂,“行啊,以後你家有事,我們都不管,大家都聽見了?回去做事吧。”
凌建軍騎着小三輪,從人羣中鑽過來,車斗裡裝了雞和蛋,“大姐二姐,他們偷摘了我們的八角?”
二叔婆馬上掐腰罵道:“什麼偷摘,我們是光明正大摘的,沒有證據你別亂冤枉人,小心我告你誹謗。”
“你!”凌建軍跳下小三輪,雙目噴火往前衝,凌秀清一把抱住他,“老弟,兩萬塊錢買斷這截親情,你認爲值不值。”
wWW ⊙T Tκan ⊙C○
凌建軍喘了兩口氣,怨恨地盯着二叔婆,大聲說道:“值!我凌建軍在這裡發誓,從此與凌立強及其後人恩斷義絕!老死不相往來!請各位叔叔伯伯阿姨大嬸給我作證!”
何英馬上說:“我們都聽見了。”
二叔婆顯然沒想到凌建軍會這樣決絕,愣了一下,重重哼一聲,轉回了院裡。
從頭到尾,二叔公和凌建樹都沒出頭,凌秀清探了一下,這爺孫倆都不在家,也許還在城裡沒回來。
年輕的村民們七嘴八舌地附和,老赤腳醫生程謹懷遠遠嘆息一聲,搖着頭走了。
其餘幾個老人都罵二叔婆犯蠢,也嘆凌家大屋這回是真的站起來了,二十萬啊,說拿出來就拿出來了,可惜好心碰上了驢肝肺,吃了大虧了。
凌秀清捏捏凌建軍的胳膊,“老弟,我們不會吃虧的,相信二姐。”
“嗯,我當然信二姐。”凌建軍說道,盯着南山的出口,“明天就把這裡封起來吧,我一根柴都不想讓他們撿。”
“行,明天再說,都回去吧。”凌秀清把老弟推向小三輪,讓他開車先回,自己六人仍舊走路回家。
龍鷹走在凌秀清身邊,低聲說道:“清小姐,剛纔……”
“鷹哥,這是我的家務事。”凌秀清搶着道,龍鷹點點頭,不再討論這個話題。
回到家中,凌建軍已經恢復了平靜,殺了大西瓜等着姐姐們,凌秀清洗了手,換掉長衣長褲,吃了一塊西瓜,看了看仍舊沉睡不醒的四隻小寵,便裝了兩塊西瓜去客房。
她的手指剛觸碰到房門,感覺到一股強大的阻力,門就自動開了,阻力消失,那人在扭頭笑着看她。
各種羨慕啊,學會陣法太方便了,不歡迎的人絕對靠近不了。
她把西瓜遞過去,看着他吃得歡快,心裡的小疙瘩冒出來了。
“師兄,你一早知道二叔公摘了山上的八角?”
“嗯,師妹,不是我有意不告訴你,而是……捨得捨得,有舍纔有得。”
“兩萬塊錢看透一個人,確實挺值得的。”
“你不生氣?”
“氣,怎麼不氣,我氣你事先不告訴我,突然襲擊什麼的,感覺太不好了。”
龍君鵬輕笑着放下西瓜皮,取出餐巾紙擦了擦手,表情慢慢變得嚴肅,“師妹,我明天早上就走。”
“你已經說過了。”凌秀清斜視着對方,“放心,我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