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法則十三
法則十三
馬車是往趙行逸那邊翻的,我股沒黏在馬車座位上,就慣的朝那邊傾倒過去,兩個孩子也跟飛起來了一般衝了過去,我緊張大叫:“玉歡玉曦!”然後我的腿就磕在了馬車內的小几上,疼的我眼淚都要冒出來了。
玉歡玉曦還好,他們衝過去的時候被趙行逸給接住了。
馬車搖晃的很厲害,不過也好在小哥駕車技術好,馬車雖感覺要翻了卻在最重要的時候被小哥給挽救回來,終於算是平穩了些了。
趙行逸沉聲問小哥:“什麼事?”
小哥回答說:“公子,有刺客。”
“刺客?”趙行逸顯然有些吃驚,我也很吃驚,接過他給我的兩孩子緊緊抱住他們,問道:“喂,該不會是你什麼仇人尋上來吧,你自己有事便罷了,可別連累我們呀。”
趙行逸嘖了一聲,面不改色道:“你這人可真會過河拆橋。”
我回他一句:“我是這樣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趙行逸嘴角一揚,笑道:“這纔是我認得的李青芊。”
我沉默,不說話了。
然後我聽到外面刺客在跟小哥說着:“把裡面的人留下大爺我可以饒你不死。”
我瞥了一眼趙行逸,看你惹了什麼仇家呢,都找上門來了。
他回我一個很無辜的眼神,好像在說他什麼也不知道似的。
接着便聽到小哥那絲毫沒有畏懼的聲音笑嘻嘻的問道:“幾位大爺是找我們家公子?”
“公子?我呸!”刺客兇狠道,“別以爲老子不知道這馬車裡裝的是個娘們,把那娘們給老子交出來,若是不交,有你好看的!”
這回換趙行逸瞥我一眼,好像在說是我惹出來的是非。
我回他一個疑惑的眼神,我這幾年都安安分分的過着子呢,怎麼可能惹出是非來呢?不可能呀。
玉歡玉曦兩人都害怕的緊緊靠在我邊,四隻眼睛都盯着我看,好像在尋求安慰。
我拍着他們兩的背對趙行逸低聲強調道:“我不知道這是誰。”
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外面那刺客頭子已經不耐煩起來,喊了聲:“給老子上。”緊接着聽到的聲音便是嘶吼着衝了過來,帶着凌亂的腳步聲和兵器相碰的聲音。
我不大清楚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只能猜測着小哥肯定跟他們槓上了,又不由想到小哥那小板和他無害的表來,略有擔憂道:“你那車伕沒問題吧?”
趙行逸一臉不在意:“你有問題他也不會有問題。”
“他那麼厲害?”
“比起我來還略遜一籌。”
我對他的自誇嗤之以鼻,很不屑,原因是我根本就沒見他出過手,他邊向來跟着厲害的隨從,比如說那什麼張三,那什麼李四的,都是手不凡的厲害人物,也都是爲了錢纔跟在他邊到。
不過既然趙行逸都說小哥不會有事了我也不去瞎擔心了,他雖然喜歡胡言亂語外加自戀自誇,卻對我他從未說過假話。
但是我很好奇的想看看小哥到底哪裡厲害了,悄悄打開了馬車的車窗偷偷往外看去,外面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清,就聽到幾聲,“嘿哈納命來受死吧哈哈上啊”。呃,偶爾還能見着刀劍反光的亮光,一晃一下,晃得我眼睛都有點刺。
外面的風吹得我有點冷,就準備關窗,手中卻一暖,回頭去看,趙行逸從他那邊走到我這邊來和我並排坐着了,並且把我們兩中間的玉歡擠的都縮在一團了,我忙把她抱起放在我腿上。推了一推趙行逸不滿道:“那麼多空處不座非跟我擠一起,你想幹嘛。”
“噓。”趙行逸不和我爭吵,反問我道:“你最近到底得罪什麼人了?”
我納悶:“沒有啊,我現在可安分守己了。”
“那這些人是怎麼回事?”他語氣有些嚴肅,這讓我不有些心虛,滿腦子都在回憶我這幾天到底惹誰了呀。
聽到趙行逸又說:“這些人可不像一般的街頭混混,看這架勢倒像是山賊,王麻應付他們雖能取勝,卻是有些費力。”
我第一次聽到趙行逸在我面前說這種事覺得新奇的很,不由自主的盯着他看,他認真的看着車窗外的景,明明那麼暗的天他卻好似都看得一清二楚一樣。
突然,我腦中想起一件事來:“我想起來了,之前有個叫楊施吏的人想佔我便宜我打了他一頓,你說,會不會是他?”
趙行逸轉頭盯着我看,那眼神真有點嚇人,我都愣了一下。
他問道:“楊施吏?”
我點點頭,回憶着說:“好像是你那未婚妻的親戚的親戚。”看到趙行逸臉色越發差了起來,我心一虛,吞吐道,“我可不是有意要說你未婚妻親戚的親戚的壞話啊,本來就是他不對,放着沒事不去青樓找姑娘來找我做什麼,不是活該找打麼。”
“哼。”趙行逸輕哼了一聲沒再看我,又把目光放在了外面對打中。接着還說道,“難爲他們倒還知道要在離人羣遠的地方出手。”
我眨眨眼使勁想看出外面是什麼地方,還是看不清前,不過四處無人也沒燈想來也是很寂靜荒涼的地方。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的動靜才慢慢停下來,聽到小哥粗喘着聲音道:“公子,解決了。”
趙行逸“嗯”了一聲道:“受傷了?”
小哥答道:“受了一點小傷。”
趙行逸又“嗯”了一聲:“不過幾個山賊就把你打成這樣真丟了我的臉,回去記得領罰。”
小哥沉默片刻:“謝公子開恩。”
然後小哥繼續駕着馬車走了,我磨蹭了一會兒問趙行逸:“那些人呢?”
“哪些人?”趙行逸懶懶問道。
我說:“就是剛纔那些刺客呀。”
“既然是刺客那就沒有處理的必要。”
我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納悶問道:“要是被楊施吏知道了怎麼辦?肯定會派更多人來殺我呀,他肯定是要殺我的,我讓他出了那麼大的糗。而且,就把他們拋屍荒野的,實在有些不好吧……”
趙行逸伸了個懶腰,右嘴角上翹着:“誰說他們死了?”
“沒死?”我心突的一跳,“爲什麼不殺了他們?要是他們沒死的話,我豈不是會有危險?”
“我在你邊還怕有危險?”
我白了他一眼:“你若天天都在我邊那自然是沒有危險的,可你行嗎?”
他笑:“自然行。”
我心一喜,想了想又說:“可是,這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
“想來你是跟秦玉紫一起來麟趾鎮的,她既是你未婚妻,那你肯定是要陪她的,哪有空陪我?”心裡不有一絲不滿。
趙行逸雖然是個花心大蘿蔔,但是他可講義氣了,只要我有事,他不管在哪個姑娘的上,鐵定會衝過來幫我的。可是以前的他是沒有未婚妻的人啊,也沒有什麼公務在,就閒人一個,自然會陪着我。而現在呢?他有了未婚妻,又這麼大了,他父親西北侯總該給他找些事做吧。所以肯定不能總陪着我了。
他輕笑道:“怎麼?吃醋了?”
我點頭承認:“是呀。”
他又笑:“活該,以前你追秦子景的時候幾天不理我,我都沒說你什麼,現在我有了玉紫,你倒是不滿了。”
我嘟嘴,手指頭在裙子上畫着圈圈:“我沒有不滿呀,只是替秦玉紫不滿罷了,你放下她來陪我,她該多傷心呀。”
“既然你如此大度,不然我還是去陪我那美麗的未婚妻了。”
“不行。”我急忙喊道。他眼含笑意看着我,我扭頭不去看他的表,“你剛都說了陪我了,怎麼能反悔。”
“還不都是你說的,我按照你意願去做不好麼?”
我頓了頓,嘆氣說道:“那隨便你,你陪誰陪誰去吧,既然是你安排的地方,我相信也不會有什麼危險的。”
想起以前我追秦子景時候的事兒了,那時我光和趙行漫鬼混去了,趙行漫歪歪腸子多,總會給我出很多法子,比如怎麼偶遇秦子景不會覺得突兀啊,怎麼假裝被欺負然後秦子景出來英雄救美啊,或者怎麼說話討秦子景喜歡啊等等的。
那時我十天半個月不見趙行逸也是常有的事兒,趙行逸也沒來打擾我什麼的,可一旦我被秦子景打擊到了又總會去找趙行逸尋求安慰,他也會毫無怨言的開導我支持我。雖然他的支持都是很無力很漫不經心會惹我生氣,可是隻要有他的話,我還是會很有動力的去實行我追男人的計劃。
最近我是怎麼了,怎麼老會想到從前的事,是因爲見到趙行逸的關係嗎?可是奇怪的是我總記得我怎麼對趙行逸抱怨秦子景的種種,卻記不得我是用了什麼法子去追秦子景的。我總記得趙行逸分析我跟秦子景的事時的表,也總不記得我追秦子景時秦子景的表。
我想可能是因爲我跟趙行逸太過熟悉了,熟悉到我記得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連他使壞的模樣都記得清清楚楚。
而我和秦子景唯一的那麼幾次見面還是在詩會上,花會上,或者誰誰家的宴請上,也總是一羣人在一起,沒有獨處的機會。
我記得他模糊的樣子,卻不記得他清楚的面貌,我爲此感到遺憾。
趙行逸也沒在說話了。
玉歡玉曦兩人打着哈欠在我上睡着了。
我想,什麼地方呢,怎麼這麼遠,都要走一晚上了吧?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