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謀馬上喊過服務員,問爲什麼賣假酒給他們,服務員說拿進去問問,他們想不到當時名氣很高的轉角天堂會賣假酒,就沒有防範,讓服務員拿走了那瓶酒。
不一會兒,裡面出來了幾個人,拿着一瓶開蓋的茅臺酒,說參謀誣陷他們,明明是真酒。
秦非揚的戰友怒了,抓過那瓶酒砸在地上,酒香撲鼻,他們發現這酒已經被換過了。
他們說對方賣假酒,對方說是真的,還說參謀損害了他們的名聲,要參謀賠償損失。
雙方越吵越厲害,就打開了。
參謀是高度近視眼,眼鏡被打落後,他看什麼都模糊不清了,跟半個瞎子似的。
這一來他們自然吃了大虧,轉角天堂的人抓住參謀,要秦非揚的戰友寫一張十萬元的欠條,否則就取下參謀的胳膊和腿。
假酒已經被對方調了包,他們沒了證據,秦非揚的戰友爲了救參謀,不得不寫了一張欠條。
秦非揚回來得知此事,勃然大怒,罵道:“我的人都敢這麼坑,普通老百姓豈不是被他們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立刻集合士兵,開了三大軍車來到轉角天堂,將轉角天堂圍了。
秦非揚一聲令下,一部份士兵衝進去,將客人全部遣散,隨即一通狂砸,轉角天堂下面三層樓盡數被毀,損失達三千萬!
張安慶這時候才知道他們惹了不該惹的人,他當然也搬他的靠山,秦非揚再不怕,也不能不聽上面的命令。
最後的結果,是張安慶撕碎欠條,轉角天堂的損失自付,秦非揚撤走士兵,從此井水不犯河水。
秦非揚說:“我那時候特別想斃了張安慶那個王八蛋,但上面嚴令我撤兵,我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張安慶能得到高層人物的保護。現在好了,拔除了轉角天堂,c市的風氣必然會好起來。”
左曼雲不由自主鼓起掌來,說:“看不出你還厲害。”
秦非揚說:“別誇我,你這一誇,人家不好意思了。”
他一副故作害羞的樣子引來了一陣爆笑。
佟如月嘴一撇,說:“你那臉的厚度堪稱長城倒拐加炮臺,還會不好意思?”
秦非揚輕輕打她一下,娘娘腔地說:“討厭!”
大家笑得更厲害了。
左曼雲笑了一會兒,說:“雲墨說秦非揚還有一件轟動全軍的事情,是什麼事?”
“嗯,另一件事,就是他把全軍臭名遠揚的痞子連隊訓練成了精英連隊。”
“痞子訓練痞子?”佟如月大笑着說:“那你們正好是一丘之貉啊!”
秦非揚說:“你跟我也可以成爲一丘之貉,我是公貉,你是母貉。”
“秦非揚!我撕爛你的嘴!”佟如月又怒了,伸手就去抓他。
“停停停!”秦非揚做了個休戰的手勢:“這麼多人,不要總跟我打情罵俏,人家會害羞的。”
前半句很男人,後半句又娘娘腔了。
“呸!”佟如月罵道:“誰跟你打情罵俏?你少自作多情!”
“我不自作多情,你一個人自作多情?那多沒勁,我們要相互配合,相互溝通……”
左曼雲忍不住說:“秦非揚,你別逗如月了,快講你的故事吧。”
秦非揚雙手捂臉說:“人家哪好意思自己誇自己。”
他的動作和語氣實在很搞笑,左曼雲笑得不斷擦眼淚。
他又說:“楚魔講,我補充。”
楚雲墨講了秦非揚把痞子連隊帶成精英連隊的事情,說:“那是一羣極難管教的痞子,我們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改變了他們的,開始司令員說要讓他在全軍幹部大會上介紹經驗,但後來又沒這回事了。”
他看着秦非揚說:“現在該你說了,你是怎麼改變他們的?”
大家都好奇地看着秦非揚,他卻不慌不忙地剝蝦吃去了。
佟如月拐了他一手肘:“你怎麼回事?沒見大家都等着?”
“我沒空,要吃蝦。”
“你等會兒吃不行啊?”
“不行,我吃蝦的癮來了。”
佟如月看見他剝蝦的樣子着急,說:“放下!笨手笨腳的!等你剝出這個蝦天都黑了。”
秦非揚乖乖放下,佟如月拿過去,三兩下剝了,蘸了醋往他嘴裡一塞,秦非揚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慢點,一個女人怎麼這麼不溫柔。”
左曼雲想起在c市她被迫給秦非揚剝蝦的情景,不由有些發呆。
秦非揚吃完了,說:“我還要。”
佟如月又快速剝了一個塞進他嘴裡。
左曼雲看看面前這一盤龍蝦,再看看楚雲墨,他端着酒杯,一邊慢慢品酒,一邊微笑地看着秦非揚和佟如月。
左曼雲拈起一個龍蝦剝了,蘸了醋,輕輕遞到楚雲墨嘴邊。
楚雲墨說:“你吃。”
“這個你吃,我又剝。”
楚雲墨張開嘴接住,左曼雲問:“好吃嗎?”
楚雲墨點頭,眼裡全是寵溺:“好吃,很香,你也吃。”
“嗯。”左曼雲吃了一個,馬上又給楚雲墨剝一個餵過去。
佟如月的動作非常快,剝得快,往秦非揚的嘴裡塞更快,秦非揚的嘴裡塞滿了龍蝦,想說話都騰不出嘴了。
他忍無可忍,跳起來讓到了邊上。
秦小婉笑得東倒西歪,說:“壞蛋哥哥,我發現如月姐姐是你的天敵。”
秦非揚終於能張開嘴說話了,說:“誰是誰的天敵,還沒有定數。”
他又指着左曼雲說:“佟如月,你看看曼雲是怎麼喂雲墨的?我真不明白,同樣是女人,差距咋就這麼大呢?”
佟如月吼道:“還吃不吃?”
“我還敢吃嗎?再吃,只怕有命吃,沒命拉出來。”
秦小婉問:“爲什麼沒命拉出來?”
“來不及上洗手間就被她噎死了。”
“不吃就快講!”佟如月又吼。
“你溫柔點我就講。”
佟如月向着他燦爛一笑,嬌滴滴地說:“小壞,快講嘛!”
秦非揚打了個哆嗦,說:“我怎麼覺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衆人又爆笑了。
笑鬧了半天,秦非揚終於開始言歸正傳:“我怎麼把這支痞子連隊訓練成精英連隊的?方法很簡單,就是打架。”
“打架?”佟如月不解地問:“怎麼打?你打他們?”
“都可以打,只要是本連隊的人,想跟誰打都可以,包括我。
“我們每天吃過飯什麼也不做,就打架,有時候是單打獨鬥,有時候是亂七八糟打成一團。
“只要在營地內部,只要公開挑戰,不分時間和地點,隨時可以動手。
“有時睡到半夜,有人叫喊要跟誰幹仗,我都無條件同意。
“他們漸漸看出我比較強,單挑沒有一個人是我的對手,開始密謀算計我。
“他們幾個人一起上,最多的時候是十八個人一起上,我照樣把他們全摔趴下。
“天天都有人受傷,不是胳膊脫臼,就是腳葳了,或者脖子擰了,身上的擦傷更是個個都有。
“他們年輕,他們熱血,他們不喜歡呆板的生活,喜歡追求刺激,我這種方式,讓他們最大限度地釋放出他們體內多餘的能量。
“每天打,每天打,每天打,開始他們精力很旺盛,個個都像好鬥的公雞,一觸即發。
“兩個月後,一部份人開始疲軟了,不惹事了,但還有一部份人要挑事,所以繼續打。
“三個月後,他們體內的精力耗盡了,都不想打了,但我卻要逼他們打,我成了最惹事的人,不斷挑起他們之間的怒火,讓他們繼續打。
“四個月後,都不打了,他們一起向我請示,要我帶他們做正規訓練。
“這說明,他們真的想要痛改前非了。
“訓練並不費力,因爲他們原本個個都優秀,就是因爲太優秀了,才目中無人,才喜歡尋釁滋事。
“所以事實上,我只用了兩個月的時間,就將這支痞子連隊帶成了精英連隊。”
大家楞了好一會兒,佟如月說:“沒了?”
“沒了,”秦非揚轉頭看着她:“你還想聽什麼?找個時間我們單獨聊聊,我把我的所有故事都告訴你。”
佟如月翻個白眼:“沒興趣,你這算什麼本事?不過是用你的痞子招術來制服了一羣痞子而已。”
“沒錯,這個就叫痞子要用痞子治,強中自有強中手。”
“呸!臭美!”
大家都笑起來。
秦小婉說:“哎!哎!我跟你們講個壞蛋哥哥小時候鬧的笑話。”
秦非揚說:“你個小丫頭片子能講什麼笑話?”
佟如月推開他:“你少管,小婉講,我要聽。”
大家安靜下來。
秦小婉說:“我爺爺有一個小收音機,他喜歡裝在衣服包裡出去散步的時候聽。
“有一天小收音機放不響了,爺爺以爲電池沒電了,馬上買了一對新電池,但還是不響。
“他想收音機可能壞了,就拿出去修,人家修理師傅拆開一看,裡面是空的!”
“空的?”佟如月問:“怎麼會是空的?”
秦小婉說:“因爲有人把收音機拆開,把裡面的東西偷走了,只剩下外殼了,哪裡還能響啊?”
“誰偷了?”左曼雲問:“收音機不是一直在你爺爺身上嗎?”
“我偷的。”秦非揚回答。
“你爲什麼要偷?”
“我想買槍,我老爸不給我買,我就把爺爺的收音機拆了,零件拿出去賣給修收音機的去了,換了一把玩具槍回來。”
——在他們笑鬧的時候,誰也不知道,一個和左曼雲相貌酷似的女人向這家酒店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