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d市高中學校後面的這片樹林裡,無數往事涌上心頭,楚雲墨感概萬千。
左曼雲四處張望,只見樹木比以前更茂盛了,遮天蔽日,太陽從樹葉的空隙間漏下來,地上有許多斑駁的影子。
“雲墨,”左曼雲說:“我想聽你唱歌。”
“好。”楚雲墨擁着她,兩人並肩站立,楚雲墨輕聲唱起來:
“小時候,我拉着你向前奔跑,你的笑聲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符;你摔倒了,我扶你起來,你的哭聲是我最心痛的節奏。
“我走了,在遙遠的地方,你的身影是我最眷戀的思念;深夜裡,在我的心房裡,你的眼睛是天空中最美麗的星辰。”
左曼雲和唱道:
“一天又一天,我等着你長大,長大了,我要娶你回家,我要爲你披上潔白的嫁衣,讓你成爲最美的新娘。
“一天又一天,我盼着你長大,長大了,請你跟我回家,我要給你最完美的婚禮,許你一世的幸福和愛戀。
“心愛的姑娘,我要牽着你的手,一生慢慢地走,直到海枯石爛,直到天長地久!”
唱完了,兩個人靜默地站了很久都沒有說話,但此時無聲勝有聲,這時候他們的心裡都有着滿滿的幸福。
“我們回去吧。”楚雲墨拉拉左曼雲的手。
“嗯。”兩個人十指緊扣從樹林裡出來,再也捨不得鬆開。
楚雲墨又陪左曼雲到a市精神病院去看了她的養父,左曼雲把訂婚的喜訊告訴父親,楚雲墨也正式改口叫爸爸了,可惜左父除了傻笑的表情,沒有別的反應。
他們回到w市,楚雲墨就接到了通知,說他的結婚申請組織上已經通過了,他們可以舉行婚禮了。
掛斷電話,楚雲墨抱起左曼雲轉了一個大圈,再狠狠吻了吻,說:“老婆,這一次你跑不掉了!”
左曼雲反吻過去,說:“你也跑不掉了,你終於是我的了!”
歡快的笑聲在屋裡迴盪。
g城秦家。
秦非揚沒有理會父親的嘮叨,他仔細看着照片說:“不對,這不是曼雲,曼雲一直是長髮,她也不可能穿着這樣的衣服照相,這個女人是誰?”
秦繼川說:“這是將要協助你進入夜部落的國際僱傭軍特種兵,代號‘嫦娥奔月’,簡稱奔月。”
“嫦娥?”秦非揚想起佟如月的綽號就是嫦娥,心說還真是巧了,這個像左曼雲的女人的代號居然跟佟如月的綽號差不多!
“嗯,你的代號是雪裡豹,簡稱豹。”
“呵呵,這代號霸氣,我喜歡。”
“你準備一下,明天就出發。”
“明天?”秦非揚說:“我還沒有喝楚魔和曼雲的喜酒呢。”
秦繼川看他一眼:“軍人以服從命令爲天職。”
“是!秦非揚服從命令,明天就出發。”
秦繼川說:“你的婚事沒有辦成,正好借這件事假裝叛逃,就說雲墨搶了你的妻子,你憤憤不平。”
秦非揚說:“就這點事有點牽強,最好我去跟楚魔打一架,如果我能過一段時間出發,就可以在他們的婚禮上故意惹事,跟他大打出手,戳他一刀我再逃走。”
秦繼川點頭:“這樣的確更容易迷惑敵人,但你等不到參加他們的婚禮了。”
他在屋裡踱了一會兒步,說:“這樣吧,你今天晚上可以喝點酒,假裝喝醉了去找雲墨,要求他把曼雲還給你。”
“嗯,這樣也行,但我一定得讓他受傷,要不然也沒有說服力。”
秦繼川看着他:“非揚,你說實話,你是不是恨雲墨?”
秦非揚咧嘴一笑:“我恨他做什麼?我這次出去,如果回不來了,以後還希望他能做您們的兒子,多回來看看您們呢。”
秦繼川說:“你有這個思想準備就行。”
他拿過照片鎖進保險櫃裡,說:“去陪你媽說說話吧。”
“是!”
秦非揚走了幾步又回來:“爸爸,這個嫦娥奔月爲什麼跟曼雲長這麼像?她是不是曼雲的姐妹?”
秦繼川說:“她別的情況我不清楚,國際僱傭軍傳過來的資料我已經全部告訴你了。”
就是說,秦繼川也只知道這張照片和她的身份及代號,其外一無所知,連真實名字都不知道!
秦非揚一臉失望:“我還以爲能幫曼雲找到她的親生父母。”
秦繼川說:“記住,嫦娥奔月的事情絕不能透露!”
“我明白。”這是軍事機密,秦非揚自然懂。
秦繼川的語氣放柔和:“你和她會多次合作,等這次任務完成了,你如果能和她成爲朋友,自然能查出她和曼雲是什麼關係。”
“首長放心,非揚保證完成任務!”
秦非揚看見母親在逗孩子,他過去親暱地抱着母親的腰,說:“媽,您的壞兒子想你了。”
秦母打開他的手:“不好好上班,天天東跑西跑,你怎麼不學學你老子,認認真真上班工作?”
秦非揚蹲下來逗着兩個孩子,說:“沒辦法,誰讓媽對兒子這麼好?我三天沒有看見您,就想得睡不着。”
“貧嘴!”秦母沒好氣地說:“你幾年沒回來,怎麼沒想媽?”
“就是因爲那幾年回來少了,所以現在特別想媽,想跟媽說話,想回來多陪陪媽。”
“你就貧吧,你如果真的有孝心,就趕緊給我娶個兒媳婦回來,生個孩子陪我,唉,曼雲把這倆孩子帶走了,我多寂寞啊。”
“媽放心,兒子一定會努力的。”
“別貧了,去忙你的吧,實在沒事,你爸爸難得在家呆,你陪他嘮嗑去。”
“好。”秦非揚說了好,卻並沒有起身,他默默地看着母親,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活着回來,他想要多看看母親。
又站了一會兒,他想起了那個和左曼雲長得特別像的國際僱傭軍特種兵,想起了她的代號嫦娥奔月,於是又想起了佟如月。
明天就要走了,他想去看看她。
秦非揚起身出去,站在前廳給佟如月打電話。
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佟如月才接了,暴吼:“秦非揚,你又要幹什麼?”
秦非揚的嘴角一彎,想像着佟如月怒目圓睜的樣子,不知道爲什麼,他就喜歡看她生氣,還特別喜歡逗她生氣。
“媳婦兒,我想你了。”
“滾!想媳婦想瘋了!”
“沒有,我想如月想瘋了。”
“滾蛋!”
“沒錯,我想和如月滾牀單!”
“秦非揚!”佟如月暴吼。
“親愛的,我在,請問有何指示?現在滾還是天黑了滾?”
“你去死!”佟如月掛斷了。
秦非揚笑笑,又撥打。
明天就要走了,他想跟她多吵會兒,他真的很喜歡聽見她大吼他的名字:“秦非揚!”
打斷她又掛斷,再打又掛斷,但她並不關機。
秦非揚不泄氣地繼續撥打,她終於接了:“秦非揚!有話就說,有屁快放。”
“如月,”他溫柔地說:“我們不吵架,好好聊聊天好不好?”
“跟你有什麼好聊的。”
“你不聊也行,那就聽我說?”
“說吧。”
“我想來看你。”
“有什麼好看的。”
“你的臉好看,眼睛好看,嘴巴也好看,哪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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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病!你有事沒事?沒事我掛了。”
“非揚。”秦繼川在喊他。
秦非揚答應了一聲,說:“媳婦兒,我一會兒再打給你,親一個,嘖!”
“滾!”佟如月惱怒地掛斷了電話。
秦非揚哈哈大笑。
他走進書房,秦繼川說:“任務有變化。”
秦非揚不解地問:“什麼變化?”
秦繼川說:“我剛接到首長的電話,要你明天暫時不出發,等候通知。”
按照軍紀,秦非揚是不能問原因的,既然上面發出了這個通知,就說明有另外的安排,他只能服從。
不過隨後想着明天不用出發了,他心裡又輕鬆下來,就是說,他能參加楚雲墨和左曼雲的婚禮了。
楚雲墨和左曼雲的婚宴計劃辦兩次,在父母家和w市軍部各辦一次。
在父母家的婚宴,秦繼川夫婦,秦非揚兄妹和佟如月都來了。
不過令左曼雲遺憾的是,東方宇陽的父親前一天突然出了車禍,沈丹心跟東方宇陽趕回去照顧他去了,所以來不及回來參加她的婚禮。
左曼雲問候了姨父,又安慰姨媽,說等姨父好了請他們一定要回來玩玩,沈丹心答應了。
秦非揚一看見左曼雲就想起了那張僱傭軍女特種兵的照片,這兩個女人實在太像了,她們到底有沒有關係?嫦娥奔月會是左曼雲的姐姐或者妹妹嗎?
但這個問題現在只能埋在他的肚子裡,連半個字都不能透露。
向楚雲墨和左曼雲敬酒的時候,他說:“你們以後帶孩子回去看看我媽吧,孩子突然離開,她不定多寂寞呢。”
他心裡的潛臺詞是:如果我回不來了,你們就是她老人家的兒子、兒媳婦,拜託你們幫我盡點孝心!
左曼雲說:“你放心,我會帶他們常去的。”
婚宴結束,楚雲墨和左曼雲帶孩子回w市軍部,宴請楚雲墨的兄弟們。
歐靜宇和莫易凡看見兩個孩子最高興,一人抱起一個孩子,不斷做鬼臉,逗得倆孩子咯咯笑個不停。
歐靜宇是最貼心的侍衛官,他向楚雲墨請示,去請兩個保姆回來照顧孩子。
左曼雲說:“請一個就行了,他們有這麼大了,很好帶,不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