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曼雲逗了一會兒秦彎紅,擡頭說:“如月,你說,雲墨真的死了嗎?”
佟如月呆了一呆,這個問題,她也持懷疑態度。
她緩緩搖頭:“這個,說不好,照理來說,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他生還的機率非常小。”
左曼雲的眼睛蒙上一層水霧:“你相信他一定死了,是不是?”
佟如月又搖頭:“我也不確定,如果他真的死了,爲什麼找不到屍體?”
秦彎紅的身子往起撐,嘴裡哇哇叫,想起來。
左曼雲把她抱起來,親吻她的小手,說:“如果他沒有死,那又到哪裡去了?”
佟如月也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過了一會兒,左曼雲看着佟如月說:“如月,你能不能幫我問問秦非揚。”
“問什麼?”
“問他雲墨是不是執行什麼特殊任務去了,他的死亡是假象,是爲了迷惑那些壞人,就像秦非揚那年被判死刑越獄逃跑一樣,是爲了執行秘密任務。”
佟如月搖頭:“這個,應該不可能,你想啊,雲墨是從那麼高的懸崖掉下去的,跟秦非揚越獄有很大不同。”
左曼雲低頭不說話了。
秦非揚的假越獄是成功越獄,沒有生命危險,而楚雲墨掉下懸崖是那麼多人看見的,左曼雲自己也親眼看見了。
原來她覺得自己有這種想法是自欺欺人,可布朗.戴雷的出現讓她感到他們像的太過蹊蹺,所以她總是幻想楚雲墨還活着,幻想布朗.戴雷就是楚雲墨!
佟如月見她很不開心,又安慰她:“曼雲,你彆着急,我回去問問非揚就知道了。”
“嗯,謝謝你,如月。”
佟如月回家後說了左曼雲的情況,秦非揚皺眉說:“哪有什麼秘密任務,就算有秘密任務,又怎麼可能讓楚魔從一千八百米高的懸崖上掉下去?”
“是啊,”佟如月說:“我也認爲不可能,但曼雲認爲沒有找着雲墨的屍體,就不能確認他已經死亡。”
“這個是不能確認爲死亡,只能按失蹤處理。”
佟如月嘆息了一聲,說:“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秦非揚問:“這事都過了一年多時間了,曼雲現在爲什麼忽然又提起?”
“這個我不知道,”佟如月搖頭:“她的話很少,連抱着我們女兒逗的時候,都不時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秦非揚說:“我週末去看看。”
週末的時候,秦非揚來到了左曼雲家裡。
他把左曼雲叫到半邊,單刀直入地問:“曼雲,你是不是看見了一個跟楚魔長得很像的人?”
左曼雲睜大眼睛看着他:“你……知道?”
秦非揚不答,又問:“你生病前是不是到y國去了?”
左曼雲的眼睛睜得更大:“這個……你也知道?”
“你去參加露易絲的訂婚典禮,看見她的未婚夫布朗.戴雷跟楚魔長得一模一樣,是不是?”
左曼雲的眼睛眨巴了又眨巴,說:“你怎麼會知道?”
那天左曼雲住院,柳曉眉說她出去辦事並且徹夜未歸,回來就情緒低落,晚上發高燒一直喊楚雲墨的名字。
秦非揚聽柳曉眉說完就懷疑她到y國去看見了布朗.戴雷,因爲她離開家的那天正是露易絲跟布朗.戴雷訂婚的日子!
秦非揚不回答左曼雲的問題,卻反過來問:“你爲什麼去參加他們的訂婚禮?你跟他們是親戚?”
左曼雲見秦非揚什麼都知道,以爲他派人在暗中保護她,那他一定知道南宮俊奕來找她的事情。
她老老實實地回答:“是南宮俊奕帶我去的,他認識露易絲……”
“南宮俊奕?那個害死了楚魔的人?你還跟他保持着聯繫?”秦非揚聲音大了。
“我……沒有,”左曼雲理虧地低聲說:“是他……他來找我,他說……”
“他說!他說!”秦非揚氣不打一處來:
“他說什麼你都聽,他叫你跟他走,你就跟他走,你就不想想,萬一他把你騙到外國去賣了,你這輩子還能回來嗎?”
“他不會,他親自把我送回來才離開……”
“曼雲啊曼雲!你叫我說你什麼好?”秦非揚忍不住狠狠戳了她一指頭,左曼雲的頭被他戳得一仰,退了幾步才站穩。
秦非揚怒氣衝衝地說:“南宮俊奕是你的殺夫仇人,你不恨他不說,還如此輕信他,如果你有什麼三長兩短,兩個孩子怎麼辦?”
“不會,他不會傷害我……”
“他連楚魔都能害死,又憑什麼不會害你?”
“雲墨的事,是個意外,”左曼雲突然擡頭熱切地看着他:
“秦非揚,你跟我說實話,雲墨是不是執行秘密任務去了?
“這裡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人,你只跟我一個人說說就行了,我發誓不把這件事說出去。”
秦非揚無語地看着她。
“我知道你們有紀律,可他是我丈夫,我只想知道他有沒有活着。
“你如果不方便說也沒有關係,那你聽我說就行了,你給我眨眼睛,眨兩下。
“如果他還活着,執行任務去了,你眨兩下眼睛,我就什麼都明白了。
秦非揚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搖頭:“曼雲,你不要這麼天真行不行?楚魔是從一千八百米高的懸崖掉下去的……”
“可是,”左曼雲着急地說:“那個布朗.戴雷跟雲墨真的很像,我覺得他就是雲墨,可他不承認,他裝作不認識我……”
左曼雲難過得又想哭。
“曼雲,”秦非揚說:“楚魔有沒有執行任務,我還能不知道嗎?就算上級要派他執行秘密任務,會讓他從一千八百米的懸崖上掉下去嗎?你動動腦子!”
“那,”左曼雲眼淚汪汪地說:“那個人真的不是雲墨?”
“當然不是。”
“可是,他爲什麼跟雲墨長那麼像?”
秦非揚說:“你別忘了,楚魔的親生父親是獨狼。
“獨狼是一個極壞的人,表面上他只有張安慶一個親生兒子,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楚魔也是他的兒子。
“這說明他在外面很可能不只楚魔一個兒子,這個布朗.戴雷也許就是他的另一個親生兒子!”
左曼雲的眼睛陡然睜大,說:“那還有一個人,可能也是獨狼的兒子!”
“誰?”
“是一個跳舞的明星,叫安東尼.啓帆,他是露易絲的叔叔的兒子。”
秦非揚皺眉問:“他也跟楚魔長得像?”
“不是,”左曼雲搖頭:“他跟張安慶很像,尤其是戴着墨鏡的時候像到了極點,不過摘下墨鏡就不像了。”
“爲什麼摘下墨鏡就不像了?”
“因爲摘下墨鏡後看得出他是混血兒,非常帥氣,他的眼睛是藍色的,很漂亮。張安慶不戴墨鏡就不好看。”
“戴上墨鏡就特別像?”
“是的,”左曼雲補充:“安東尼摘下墨鏡後,比張安慶要年輕很多,可能只有二十歲左右。”
“你說他是露易絲的叔叔的兒子,就是說,如果獨狼是他的生父,那他的養父是一個y國人?”
“大概是吧,我跟他們不熟,也不好意思詳細打聽。”
楚雲墨跟安東尼聊天的時候,左曼雲和南宮俊奕還坐在外面,所以不知道安東尼的母親纔是z國人。
秦非揚在屋裡踱着步,分析說:
“如果這個安東尼.啓帆也是獨狼的兒子,但他又是藍眼睛,就是說他是混血兒。
“他父親獨狼是z國人,那他母親難道是y國人?
“獨狼這個狗東西居然還有本事睡外國女人?”
左曼雲撲地笑了一下。
秦非揚說:“你笑什麼?我說錯了?獨狼就是個狗東西,楚魔雖然是他播的種,卻虧得沒在他身邊長大,要不然我一定不會跟他做朋友。”
左曼雲說:“他的養父比他的生父好一百倍。”
“好一萬倍,不!”秦非揚改口:“獨狼那個狗東西不能跟老首長這樣高貴的人相提並論。”
左曼雲又笑了。
秦非揚說:“看來獨狼這個老傢伙禍害了不少姑娘,都禍害到外國姑娘身上去了,他真是死有餘辜。”
“可雲墨不該死,”左曼雲說着也氣憤起來:“雲墨也是他害死的,如果他不綁架浩鋒逼雲墨到山外山,雲墨就不會出事,我永遠都不承認他是我公公!”
“你不用承認,有老首長這麼好的公公,獨狼就算沒死也不用認他。”
左曼雲難過了一會兒,說:“秦非揚,你能不能查查那個布朗.戴雷的情況?”
秦非揚說:“你還是認爲他是楚魔?”
“他們實在太像了,我總覺得他就是雲墨。”
“他不是,他是露易絲的男朋友,在楚魔出事前,他已經跟露易絲交往了兩年之久。”
秦非揚詳細講述了布朗.戴雷的情況,說:“這個戴雷也很不幸。”
左曼雲忙問:“他怎麼不幸?”
“他被綁架過,他的父母去給綁匪送贖金的時候出了車禍,雙雙死於非命。
“巧的是,他被綁架後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楚魔就出事了,又過了幾天,警方在y國一座廢棄的工廠裡救出了布朗.戴雷。
“布朗.戴雷被救出來後,因爲頭部受傷,他失去了記憶,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了,依靠露易絲的幫助才恢復了一些記憶。”
“布朗.戴雷失憶?”
“對。”秦非揚接着說:“楚魔是在x國出的事,這個布朗.戴雷是在幾千公里之外的y國被警-察救出來的。
“楚魔從一千八百米高的懸崖掉下去,不可能在短短几天時間就很健康地出現在y國。
“所以這個布朗.戴雷和楚魔完全是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