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彆着急,聽我說完。”楚雲天說。
左雲兒急忙點頭:“嗯嗯,你說,我不打斷你了。”
楚雲天接着說:“我問她:‘阿姨,您說林琪琪不識字,可她怎麼能開化妝品公司呢?’
“阿姨說:‘你別小看林琪琪,她雖然不識字,但天資聰明,一學就會。
“‘我給她講化妝品方面的知識,她隨後總結,說得頭頭是道,完全不像不識字的人。
“‘再說,林琪琪雖然不識字,但她老公是商界奇才,自然會幫她。’”
左雲兒又叫起來:“商界奇才?三十多年前,人們把南宮俊飛的父親就稱爲商界奇才。”
“沒錯。”楚雲天回答:
“我問阿姨,林琪琪的老公是誰。她說,就是三十年前的聲震南北公司創始人陸震南。
“我說:‘陸震南的妻子不是叫林蘭蘭嗎?怎麼會是林琪琪?’
“她說:‘不是,當時別人介紹她認識我的,介紹的人說她是菲戈兒化妝品公司老闆林琪琪,也是陸震南的妻子。這一點我不會記錯。’
“隨後她講述了陸家的那場火災,說:
“‘我和林琪琪雖然只見過一面,但因爲我對化妝品有研究,所以對菲戈兒一直比較關注。
“‘陸家出事後,林琪琪跟她的丈夫陸震南一起葬身火海,菲戈兒化妝品公司也被陽北聲的妻子接管了。
“‘陸震南和陽北聲原本就是好友,陽北聲的妻子替林琪琪管理化妝品公司也說得過去。
“‘但陽北聲的妻子不善經營,沒開多久就維持不下去了,後來就慢慢轉手或者關閉。
“‘幾年後,菲戈兒化妝品公司就徹底退出了歷史舞臺。’”
左雲兒聽完,說:“這麼說來,林琪琪真的就是林蘭蘭?”
楚雲天說:“很可能她們是同一個人。”
左雲兒想了又想,說:“可是這畢竟只是這位阿姨一個人的說法,應該找誰求證呢?南宮俊逸和南宮俊飛知不知道琳姨還有別的名字?”
楚雲天搖頭說:“我猜想他們不知道,不過有一個人應該知道。”
“誰?”左雲兒忙問。
“袁道安,他一定知道林蘭蘭和林琪琪是不是一個人。”
“對啊,”左雲兒的眼睛亮了:“袁叔一定知道。”
還沒高興起來,她又垂頭喪氣了:“但是,袁叔雖然知道,可他也還在昏迷中啊。”
楚雲天安慰地說:“你彆着急,有天之浴的溫泉治療,他一定會醒來。”
“哎,”左雲兒無精打采地說:“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能醒。”
楚雲天將她拉進懷裡吻了吻,說:“別擔心了,有了林琪琪的確切消息,就意味着距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左雲兒說:“雲天,你知道吧,其實我不希望林琪琪就是林蘭蘭。”
“我明白,”楚雲天說:“因爲林蘭蘭已經過世了,如果她真的就是林琪琪,就意味着我們最後的線索也斷了。”
“是,”左雲兒傷感地說:“如果林琪琪就是琳姨,那要找到我生父的希望就太渺茫了。”
楚雲天說:“你別泄氣,林蘭蘭雖然過世了,但袁道安還在,袁道安可能知道林蘭蘭的所有秘密。”
左雲兒的眼裡重又燃起希望:“對哦,琳姨對袁叔特別信任,他們又是一起從大火中逃出來的,袁叔很可能知道琳姨的一切過去。”
“是的,所以我們就耐心等待袁叔醒來吧。”
左雲兒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萬能的神,你們一定要保佑袁道安叔叔儘快疏醒。”
楚雲天笑起來,擁着她往廚房走:“不靠神仙皇帝,全靠我們自己。吃飯吧。”
晚上躺在牀上,左雲兒還不斷叨叨林琪琪的事情,然後說:“我給寒漠打個電話,問問袁叔現在有沒有疏醒的跡象。”
楚雲天說:“打吧。”
左雲兒拿過手機撥了號碼,蘇寒漠很快就接了:“姐,還沒有睡覺?”
左雲兒說:“我已經躺在牀上了,睡不着,所以給你打電話。”
“哦,姐怎麼會睡不着?有心事?”
“嗯,雲天今天得到一個消息,說林琪琪就是琳姨。”
“什麼?”蘇寒漠也吃驚了:“這件事是真的嗎?”
“我們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
“姐,你等等,我問問俊逸。”蘇寒漠轉頭就問南宮俊逸:“喂,俊逸,琳姨在z國的名字是林琪琪?”
“不是,”南宮俊逸搖頭:“她在z國叫林蘭蘭。”
左雲兒在那邊已經聽見了,說:“可能他們兄弟倆都不知道琳姨有幾個名字。”
蘇寒漠說:“那怎麼查證?袁叔有可能知道,可他還沒有疏醒。”
左雲兒嘆了一聲,說:“是啊,也不知道袁叔什麼時候才能疏醒。”
“姐,你彆着急,我再想想辦法。”
“好的。”
蘇寒漠掛斷電話,對南宮俊逸說:“林琪琪怎麼會是琳姨?琳姨連字都不認識,還能開那麼大的化妝品公司?”
南宮俊逸說:“琳姨雖然不認識字,但是她非常聰明,開公司也不是不可能。我父親過世後,我接替天都公司,琳姨就給我幫了不少忙。”
蘇寒漠皺眉看着他:“這麼說來,林琪琪有可能就是林琳?”
南宮俊逸笑起來:“這媳婦生孩子生傻了,琳姨會做生意不假,但誰說會做生意的女人就一定是琳姨?”
蘇寒漠翻了他一個白眼:“因爲有人證實菲戈兒化妝品公司的老闆林琪琪就是聲震南北公司創始人陸震南的妻子,這還不足以說明林琪琪就是琳姨?”
南宮俊逸說:“沒有官方或者可信的人證實就不能說明林琪琪是琳姨,比如,現在m國還有很多人說南宮俊逸的妻子是左雲兒,這是真實的嗎?”
蘇寒漠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兒,她又不服氣地說:“我和我姐姐是雙胞胎,人家難免弄錯,難道琳姨也有一個雙胞胎姐妹?”
“不是沒有可能,”南宮俊逸笑道:“琳姨叫林蘭蘭,這個林琪琪沒準就是她的雙胞胎姐姐或者妹妹,所以被人誤會了。”
“得了,哪裡那麼多的雙胞胎,”蘇寒漠翻了他一個白眼,說:
“快想想到哪裡去證實林琪琪和琳姨有沒有關係。
“陸家發生事情已經三十多年了,戶口早就註銷了,戶籍辦查不出來。
“袁叔又遲遲不醒,真讓人着急。”
“這還不容易?”南宮俊逸說:“只要到辦婚姻登記的機關,查查陸震南的妻子是什麼名字就知道了。”
蘇寒漠的眼睛一亮:“對啊,這個民政局可以查吧。”
她馬上給左雲兒打過去:“姐,可以去民政局查查陸震南的妻子叫什麼名字。”
左雲兒疑惑地說:“民政局還能查到三十多年前的婚姻登記情況?”
蘇寒漠說:“不查林琪琪,就查陸震南,關於陸震南的一切情況都可以查,說不定能從哪裡看出他妻子的名字到底是什麼。”
“好,”左雲兒覺得蘇寒漠說得有理:“我明天就去跑這件事。”
以前查林琪琪不容易,但要查陸震南這樣的名人應該比較容易。
說容易也不容易,要查三十年前的檔案,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關鍵是,陸震南的許多資料都沒有了,不知道是因爲時間太久被相關單位清理掉了,還是有人故意人爲毀掉了。
結果,左雲兒忙了半個月都一無所獲。
楚雲天得知她什麼都沒有查出來,說:“看來,很可能是陽北聲當年毀掉了陸家的一切資料,不然怎麼可能什麼線索都查不出來?”
左雲兒垂頭喪氣地說:“想找到林琪琪,怎麼就這麼難呢?”
楚雲天安慰她:“彆着急,雲兒,就算陽北聲毀掉了一切證據,不是還有袁道安嗎?等他醒來,一樣可以知道真相。”
左雲兒說:“是啊,幸好還有袁叔,不過他的命也真夠大,三十年前那場火災他倖免於難,這一次的車禍他也只是成了植物人……”
“雲兒!”左雲兒的話提醒了楚雲天,他突然打斷她:“袁道安和南宮俊飛這一次的車禍,是人爲的。”
左雲兒不由呆住:“人爲?誰要害他們?”
楚雲天皺眉說:“警方沒有抓到製造車禍的嫌疑人,所以不知道是誰要害他們。我們來分析一下。”
他坐起來,說:“三十年前陸家那場大火是陽北聲收買了獨狼刻意製造的,目的是要滅陸家滿門。
“但袁道安和林蘭蘭倖免於難,並隱居在m國長達十六年,直到陽北聲夫婦出車禍才現身。
“我們設想一下,假如那時候陽北聲知道袁道安和林蘭蘭沒有死,會不會放過他們?”
左雲兒搖頭:“不會,因爲只要林蘭蘭活着,陸家的財產就落不到陽北聲手裡。”
“對,”楚雲天點頭:“這也是林蘭蘭在國外隱姓埋名的根本原因。
“那時候南宮俊飛還沒有長大,林蘭蘭無法找獨狼和陽北聲報仇,她只能忍辱負重等待南宮俊飛長大。
“南宮俊飛回到國內後,不到兩年時間就出了車禍,而且車禍明顯是人爲的,就是說有人故意要害他的性命。
“陸家現在只有林蘭蘭、袁道安和南宮俊飛三個人,這場車禍如果把這兩個人都弄死了,那陸家就只剩下了林蘭蘭一個人,她就再也翻不起什麼大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