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紅瘦回頭道:“方大哥,你們不要擔心我,我心中自有分寸。飛魚幫人數衆多,我想一個個殺光,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我現在只想鬥鬥飛魚幫的高手,殺他幾個,也算是報了師門的血海深仇了。”說完,向飛魚幫那頭走了過去。
方劍明等人聽了她的話,心知這是她的一大願望,也就沒有多言,任她上去。憑祝紅瘦現在的武功,哪怕是遇到絕頂高手中的厲害人物,也是可以鬥上一鬥的。
獨孤九天想不到祝紅瘦會在這個時候出場,樂得先看熱鬧,也就沒有問南海如來接下來該怎麼打。
“小丫頭,你當真是不想活了不成?”南海如來見祝紅瘦竟敢獨身一人上前挑戰,忍不住怒喝道。
祝紅瘦抽出銀龍劍,但見劍光激射,光芒照人。她將寶劍遙遙一指南海菩薩,道:“南海菩薩,你出來,看我怎麼取你的狗命。”
南海菩薩一聽,氣得火冒三丈。他堂堂飛魚幫的副幫主,當着許多人的面被祝紅瘦這般辱罵,若不出去給祝紅瘦一點厲害嚐嚐的話,豈不是很沒面子?不過,由於他先前與正天教的四長老趙寶光鬥了半響,消耗了部分功力,此時倘若應戰的話,未必能夠打得過祝紅瘦。
面子雖大,但性命更加重要,南海菩薩多少有些心計,厲喝一聲道:“姓祝的丫頭,你要與我南海菩薩交手,還差了些火候。識相的話,趕快退去。”
祝紅瘦冷笑道:“南海菩薩,你莫非不敢應戰?倘若不敢的話,跪下來磕十八個響頭,本姑娘就饒了你。”
“賤婢休得猖狂,讓我趙家兄弟取你小命。”
隨着話聲,只見三個膚色黝黑,身材壯實的漁夫飛奔而上。到了祝紅瘦身前數丈外,三人停住身形,中間那位將手中的魚叉一指祝紅瘦,喝道:“賤婢,你竟敢出言侮辱副幫主,還不快跪地求饒。”
祝紅瘦道了一聲:“不知死活。”也不見她怎麼發力,身形平飛而出,一劍刺了上去。這一劍的速度看似不快,但十分的輕靈。
那漁夫看不出這一劍的妙處,舉起魚叉就擋,只聽得“當”一聲,劍叉相交,竄起一溜光圈。
忽聽“哎喲”一聲大叫,那漁夫向後退了出去,肩頭鮮血汩汩,魚叉的叉頭也不知何時被銀龍劍給斬斷了。其他兩個漁夫聽了他的大叫,還以爲他被祝紅瘦暗算了,大喝一聲,舉叉朝祝紅瘦攻了上去。
說實話,這三個漁夫都算得上一流好手,叉上功夫也頗爲了得,但在此刻的祝紅瘦面前,他們的功夫根本就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祝紅瘦將第一個漁夫刺傷了之後,“唰唰”兩劍,劍氣縱橫,劍光恰似流星劃過,快得那兩個漁夫都沒有怎麼看清寶劍的走勢,只覺劍氣臨面,顧不得其他,縱身後退閃避。可他們身形再快,也快不過祝紅瘦的寶劍。
“啊”“啊”兩聲大叫過後,一個右耳血淋淋的掉落,一個左耳被割,兩人面色蒼白,落地後退了好幾步,不敢過於靠近祝紅瘦,像是生怕祝紅瘦再向他們出劍。
三個一流好手眨眼之間就讓祝紅瘦給傷了,這讓許多人猛吃一驚,誰也不敢再小看於她。其實,那三個漁夫倘若一起出手,盡展所學的話,倒還能夠接下祝紅瘦三四招,只是他們小瞧了祝紅瘦,這纔會落敗得這般快法。
祝紅瘦本有能力殺掉三人的,但她覺得殺此三人,有辱神龍劍。杏眼一瞪,嬌喝道:“還不快滾?難道真想死在本姑娘的劍下嗎?”
三個漁夫哪敢多言,灰溜溜的轉身逃命而去,裹傷不提。
南海菩薩看到這裡,心頭冷笑道:“姓祝的丫頭,我要不是因爲功力尚未恢復,豈能容你傷人?我飛魚幫高手如雲,我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轉首望去,見邊上的天殘嘴角掛着一絲冷笑,遂道:“天殘兄,這臭丫頭好不可惡,你上去給他一點厲害瞧瞧。”
天殘道:“副幫主,我三兄弟要對付的人是方劍明,可不是這個丫頭,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南海菩薩聽了,心頭很是不滿,不過,他對此也是無可奈何。他雖然是飛魚幫的幫主,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指揮得動的。天門三殘(原爲四殘,死了一個,現爲三殘)是飛魚幫的客卿,換成別日,可能還會聽他的話,但此時此刻,天門三殘有了私心,除非是南海如來或者彭和尚,怕是誰也號令不動他們。
忽見一人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卻是飛魚四老中的老二桑大亮。此人本是不用兵器的,但現在,他手中卻拿了一柄白色的蒲扇,一搖一搖的扇着,好像很熱似的。
方劍明先前觀戰的時候,見桑大亮就是憑着手中的蒲扇,與“瀟湘漁婆”溫九娘鬥了個旗鼓相當,知道那是一件不可低估的‘武器”。他施展傳音入密的功夫,對祝紅瘦道:“祝妹妹,以你現在的武功,足可以應付此人,不過,你要小心他手中的蒲扇,我懷疑他的蒲扇另有玄機。”
桑大亮走到祝紅瘦兩丈開外,收住腳步,笑道:“祝姑娘,攻打你劍谷,桑某也有份,你要報仇的話,儘管出劍便是。”
祝紅瘦冷笑道:“你們飛魚四老,本姑娘都不會放過。你一個人不是本姑娘的對手,還是把其他三個人也叫上來吧,免得本姑娘多費手腳。”
桑大亮聽了這話,哈哈大笑,道:“你不過是劍谷的漏網之魚,只因是方劍明的女伴,得到他的指點,武功纔會這般突飛猛進。若論你劍谷的武功,實是不值一提。什麼‘神異經’,我看根本就不夠資格被稱爲‘八大奇書’之一。”
祝紅瘦嬌叱一聲:“胡說八道!”玉腕一振,銀龍劍化作一道銀龍,朝桑大亮攻了上去。
桑大亮見她暴怒出手,心頭一喜,自認奸計上手,手底下也不敢大意,揮動蒲扇,竭力出招抵擋。
桑大亮手中的這把蒲扇也不知道是用東西做成的,竟是不懼銀龍劍的劍氣,除了不敢與銀龍劍的劍鋒硬碰之外,其他的打法,均不受銀龍劍所傷,但見扇影紛飛,宛如無數大朵大朵的雪花。
三十多招過後,桑大亮看似氣力不夠,邊戰邊退。祝紅瘦不依不饒,銀龍劍發出駭人的光彩,看得人目眩神搖。
忽見桑大亮身形一晃,招式上露出了一個極其微小的破綻。祝紅瘦乘隙而進,一劍斬下。這一劍又快又猛,桑大亮腳下疾走,瞬間換了七種身法,但祝紅瘦如影隨形,劍鋒也即將斬實。
桑大亮暴喝一聲,揮扇硬擋。只聽得“當”的一聲,銀龍劍的劍鋒落在了蒲扇上,“噗”的一聲,一股銀白色的粉末從蒲扇裡噴了出來。
這一霎時,祝紅瘦只覺一股異味撲鼻,神智有那麼一絲不清,但很快,她體內升起一股暖流,直達腦部,將異味摒除,神智頓清。
桑大亮本以爲祝紅瘦中了這一招,勢必倒下不可,就算不倒下,也會因爲神智不清,功力大打折扣,自己只要將蒲扇往前一推一掃,便可以將祝紅瘦擊敗。誰料祝紅瘦早已百毒不侵,那銀白色的粉末雖是天下奇毒之一,也不能傷害她。
祝紅瘦心中大怒,更加不會放過對方,運足內力,真氣貫注在銀龍劍上,只聽“噝噝……”的,桑大亮手中那把堅硬如鐵的蒲扇已給銀龍劍開了一道口子,並順着口子往下落。
桑大亮嚇得魂飛天外,將全身功力運在蒲扇上,希望能夠擋住一時半會。
飛魚四老的老大詹華吉、老三趙五六、老四沈秋陽看到這裡,心知桑大亮要遭,不約而同的從人羣中飛了出來。三人中詹華吉的輕功最高,當先趕到,喝道:“臭丫頭,你敢!”心神一沉,一股氣勁向祝紅瘦打了過去。
不等氣勁打到,祝紅瘦面色突然變得十分可怕,雙眸透出奇異的身材,“砰砰砰”三聲,桑大亮全身陡然劇烈的響起了三聲怪響,然後便見他如同一條死魚似的朝後倒了下去,手中的蒲扇也被銀龍劍給徹底劈開。
祝紅瘦揮劍一封,劍上發出一股怪勁,將詹華吉的氣勁接下。這股氣勁是詹華吉爲救桑大亮所發,其力量之強,自是非同小可,但祝紅瘦身形只是晃了一下,便立刻站穩了,冷聲道:“姓桑的,你死在我劍谷的‘神異經’之下,也不算死得冤枉了。”
原來她剛纔藉着劍扇,向桑大亮施展了“神異經”的功夫。這門絕學,她已經練到了相當的火候,桑大亮連中三下重擊,經脈盡斷,豈有不死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