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封城高家府邸內,自從花滿樓失火半月之後,又迎來了一次雞飛狗跳的場景。
高家豢養的高手幾乎把城內都轉了一圈,甚至把往常高達錦能去的花街柳巷也都搜尋了一遍,可這登封城赫赫有名的紈絝公子哥彷彿就在城內消失了一般。
之所以此時才着急,都是因爲高達錦平日裡三五天不着家也都是常態,誰也沒有在意過,可現在半月過去,高達錦即使再頑劣,也會給家裡傳點消息,現在音信全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大廳內,高家豢養的高手各自都彙報了一遍,全是壞消息!
高天峰臉色已經黑成了木炭,把府裡下人都遷到院外,單獨留下高宗成。
“宗成,他可是你的兒子,行蹤軌跡你一概不知?”
高宗成連忙拱手回道:“半月前錦兒說是要出去歷練,順便也幫家裡辦點事,我見這是好事,當時還滿心歡喜,便讓他接手了。”
高天峰有些詫異,自家孫子平日裡胡作非爲慣了,這一次難道轉性了,知道爲家族分憂了?
“你給他派的什麼任務?”高天峰又問道。
高宗成立馬回道:“是清剿木家餘孽,您老放心,我都安排好了,特意派了先天高手一併跟着!”
有先天高手跟着?
高天峰的臉色越發的難看。
“有先天高手跟着,還能半個月音信全無?就連府內的幾位先天高手也都一併派了出去,還是一點都沒有探查到消息,你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一聽這話,高宗成自知很不對勁,連忙頭腦風暴了一番,這才一拍腦門,想起了一件事。
“爹,我想起來了,木家餘孽就剩下一個嫡系了,這嫡系裡有一個女娃子,好像叫木錦繡的丫頭,長的很是水靈乖巧,正宗的美人胚子!錦兒若是找到的話,一定會先玩弄一番,此時定不知道去哪裡胡混了,等他……”
可這番話還沒完全說完,高天峰就一拍太師椅的扶手,氣機暴漲,極爲憤怒的罵道:“放屁!”
“錦兒玩弄女色向來不憐香惜玉,他城中的諢名難道你忘了?是‘辣手摧花’啊!哪個女人能在他的手裡扛過三天的?這都大半個月過去了,用你的豬腦子想想,你覺得可能嗎?!這合理麼!”
高宗成噤若寒蟬,心口一直提着的弦彷彿隨時會繃斷一般,此時他的臉色比高天峰也好不到哪裡去。
“爹,您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也順便拜託了下山的祖宏師父,讓他也一起幫忙尋找,一定很快就會有消息的!”高宗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連忙說道。
高天峰冷哼一聲,身上的怒氣未散,但是表情終於是緩和了一些。
正打算繼續往下說着,外面又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
緊跟着一小廝慌慌張張的跌撞了進來,跪在地上喊道:“報!家主,找到大少爺的蹤跡了!”
高天峰直接站了起來,朝門外走去,高宗成連忙跟上。
“帶路!”
府裡豢養的高手也在後面跟着,高家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城外走去。
到了山下時,遠遠的便看到祖宏已經在山下等着了,兩人立馬迎了上去。
客套的打了一番招呼之後,高宗成按耐不住問道:“祖宏師父,我兒如今在何處?”
祖宏指了指上山的路,淡淡的說道:“高公子是沿着此路上山,但前些日子大雨滂沱,加上時間也過去許久,要跟蹤並非易事。”
高宗成急的紅赤白臉,連忙又說道:“那師父,咱們趕緊節省時間,直接上山搜尋吧?”
與高宗成着急的樣子相比,祖宏卻顯得淡然了許多,只是搖頭嘆息道:“不好找,不好找啊……”
高天峰本身就是老狐狸,深知少林寺的尿性,暗罵了一聲祖宏這孫子不地道,等下了山,給玄善塞香火錢的時候一定得念他幾句!
可表面卻不能表現出來,只能是裝作一臉諂媚的模樣,遞出了一瓶紅色瓶子的丹藥瓶過去,同時說道:“祖宏師父,這事也就只有你能辦到了,這是紫金丹,有提升修爲之功效,這一瓶,就當做是高家送與祖宏師父的跑路費。”
高宗成也順勢附和道:“是是是,祖宏師父是得道高僧,要論追蹤之術,登封城無出其右,只有祖宏師父一人能做到,還懇請祖宏師父能幫忙!”
馬屁已經拍的如此響亮了,可祖宏卻默唸了一遍佛號,回到:“高家兩位施主誠心可鑑,可不必如此,我們少林寺向來鋤強扶弱,這也算是本職工作。”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極爲有正義感,高天峰爲之前的小人之心感到慚愧。
可只是一愣神的功夫,手上的那瓶丹藥瓶子居然不動聲色的就到了祖宏的手上,而祖宏臉上還掛着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一邊不動聲色的將這瓶丹藥揣進了腰包裡……
高天峰和高宗成也只能陪着笑臉,心裡各自罵着媽賣批。
祖宏又道了一聲佛號,再次說道:“高公子是祖能師兄的親侄子,自然會全力以赴找到高公子的下落,二位隨我上山!”
高家其餘豢養的大半高手都留在原地等候,人多氣機外泄容易影響祖宏的判斷,同爲修煉之人,他們境界雖然跟不上祖宏,但是覺悟還是很高的,只留下幾位親信跟上。
祖宏畢竟修爲高一些,看着像尋常人家趕路,但是速度卻比高天峰和高宗成兩人快上一些。
可高宗成越看越是不對勁,這小子一看就是踩過點的,這一路上輕車熟路,進山林之後,四周都是密密麻麻的灌木叢,可他就能準確的甄別出方向,而且速度絲毫沒有放緩。
“這小子八成是已經找到過這裡了,故意在山下等我們,就是想討要好處!”高宗成略微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雖然隔着有好些距離,但高宗成還是刻意壓低了嗓音。
高天峰只是淡淡的回道:“祖宏是祖能的心腹手下,戒律堂向來和他走的近,咱們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再者說,貪心之人也有一處軟肋,咱們現在是有求於人,對方也只是要一瓶丹藥而已,還算不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