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蕭下嘆了一口氣道:“我這個師弟,真是讓人頭疼。頂點小說,..”
“你不追麼?”冷冰寒聲問道。
“追?”木蕭下苦笑道,“頤尊使這一掌可是用上了十成功力,我若追了出去,恐怕先死的是我了,再說你和沈公子該不會隨我追殺他吧。”
冷冰冷哼一聲,沒有應聲。木蕭下淡淡說道:“隨他去吧,若他僥倖不死,終有一天我們會再相見。”說罷回過頭,望着頤蕭,緩緩說道:“頤尊使,就剩我們了。”
頤蕭陰寒的望着幾人,良久才喃喃自語道:“甘狗狡詐,今日我才真正領教到。”說罷望了一眼瑟瑟發抖的妖娘,長嘆一聲,道:“造化弄人,老夫無話可說,可嘆這些天老夫便如跳樑小醜一般,卻不知原來你們早就暗藏手段。”
比之頤蕭和妖孃的沮喪,堂下諸人皆都一臉喜色,險些喜極而泣,太叔古高呼道:“沈公子,你沒有中毒!”
李落微微一笑,歉然一禮道:“累太叔公子擔心,毒我已經解了。”
西域豪客之中如今僅剩一個罕庫別,此時也是一臉的訝色,沉聲問道:“怎麼可能!?情人吻爲天下奇毒,還在大甘幽宮之上,你們怎會絲毫未曾中毒?”
李落淡然回道:“情人吻確屬天下奇物,毒性也在幽宮之上,不過名聲雖大,下毒卻多有掣肘,有心之人自然能猜到。
施術之人須得連下三次方能奏效,掌櫃施毒亦是高手,下毒輕重緩急拿捏的恰到好處,客棧酒水吃食爲其一,燈油之中爲其二,數次揚起的煙火灰塵爲其三。
不過倘若事先已有察覺,在後面幾次施毒之前先行解開之前所施之毒,毒性自解,畢竟這情人吻非是取人性命之毒,不過是散功之物罷了,在下出去尋找冰窖時已解開了早先所中之毒,餘下不足爲慮。”
木蕭下哈哈一笑道:“沈公子,幸得你提醒,我才能解去情人吻之毒,想不到你對天下毒物也頗有精研,佩服。”
就在兩人說話之際,頤蕭亦如方纔段江般正欲破窗而逃,身形剛起,冷冰已後發先至,一道劍影生生將頤蕭留在堂中,冷冰森寒的望着頤蕭道:“方纔一戰,還未分出勝負,頤尊使,請。”
頤蕭心沉谷底,打量着冷冰手中的長劍,心電急轉,一字一句的說道:“也好,你們既然不想我活,那就來吧,一起上,老夫死前倒要看看大甘英豪有什麼過人之處。”
冷冰冷嘲一笑道:“頤尊使不必激將,在下與人一戰,從不依多爲勝,你若能勝過冷某手中長劍,今日冷某絕不再對你出手。”
頤蕭冷哼一聲道:“那又如何?老夫勝了你,還有他們兩人,還不如你們三個一起出手,省的死前還有受你們羞辱。”
木蕭下莞爾一笑,看看李落,沒有應聲。李落瞧了冷冰一眼,展顏笑道:“頤尊使臨危不亂,在下也是心折,不過你放心,若你勝得在下兄長,我便不會對頤尊使出手,不知木先生有何計議?”
木蕭下長笑一聲道:“木某人怎能讓西域拜火尊使小瞧了我大甘英雄,頤尊使,你大可放手一戰,倘若勝得過冷少俠,我亦不會厚顏向頤尊使出手,不過只有今天,過了今日,不論天涯海角,木某人都會找到你,取你性命,話說回來,想必也是用不到我了。”木蕭下含笑望着冷冰,冷冰冷傲如昔,絲毫不將木蕭下的言語放在心上。
頤蕭微微一喜,果然如心中猜想,大甘幾人自持身份,不會聯手一戰,如此一來,只要勝過眼前冷寒的年輕人,或能求得一絲生機,急急揚聲喝道:“好,尊駕幾人果然豪氣過人,老夫便領教領教冷公子的身手。”
木蕭下突然揚聲說道:“不急,妖娘,你作何打算,可是要借這一個藥人拼死一戰?”
妖娘楚楚可憐的望着頤蕭,頤蕭只做不見,凝神盯着冷冰,妖娘苦笑一聲,悠悠嘆息,道:“奴家還能怎辦,只能交出木括寶藏之秘,不知道木先生會否放過奴家?”
木蕭下眼中一凝,沉聲說道:“你果然知曉木括寶藏玄機,好,只要你交出木括寶藏搜尋之法,我饒你一命。”
妖娘看了看堂下他人,淡然一笑道:“多謝木先生,只是你放過奴家,客棧之中其他人怕也是不會放過奴家呀。”
木蕭下冷傲一笑,看也沒有看旁人一眼,只向着李落和聲問道:“沈公子,如何?”
李落疲倦一笑道:“還請木先生定奪,此間事了,在下幾人也該回去了,木括寶藏我無甚興趣,留於有緣人吧。”
木蕭下一愣,客棧諸人也是微微吃驚,沒想到李落竟真的不將木括寶藏看在眼中。
木蕭下大笑道:“好,好,沈公子淡泊如水,木某人自認不及,今日我便承你一情,日後自當回報。”
李落灑然一禮,不置可否。
木蕭下朗聲說道:“我木蕭下在西域一天,妖娘之命便是木某人的,倘若有人暗中對妖娘下手,莫怪木某人出手無情。”
話音剛落,西域衆人已是面顯怒色,不過此時我爲魚肉,誰人也不敢出言頂撞,只是木蕭下卻也明言只在西域之時,木括寶藏事了,妖娘生死既是不再過問,也算是給西域羣豪留了幾分薄面。
妖娘盈盈一禮,無喜無悲,退到一旁。
李落見狀,心中微微有些詫異,不過被冷冰和頤蕭之戰分了心神,沒去思索。
劍影一長一短,冷冰手中長劍青勝藍,幽似谷,冰寒內勁強橫如山,十招過後,已將頤蕭手中短劍壓在周身數尺之內,難移分毫。
原本頤蕭窺視冷冰受傷在先,以守爲攻,待冷冰劍勢露出破綻時再行反擊,只是與冷冰交上手已知大錯特錯,冷冰竟似一點也不曾受傷,內力充沛,手中長劍更是把自己的護體真氣割的七零八落,堪堪守住不敗已是捉襟見肘,更遑論反擊之說,加之心存活念,膽氣再弱了幾分,敗象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