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那位的首肯,又有了楚老爺子的牽線搭橋,一時之間找我診療的居然是人滿爲患。我每天馬不停蹄地連軸轉十來個小時,都應付不過來。累,是真累。甚至於到後來,我的道力居然有難以爲繼的情況出現。不過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其一,是我銀行卡里的錢,又多了起來。其二,是我的道力居然又有了一絲進步。
“明天,趙主席想請你過府一敘!”老爺子如今儼然就跟我的經紀人一般。趙主席,是某個民間團體的負責人。能讓楚老爺子親自來提醒我,也證明了他們的關係應該還不錯。而相應的,楚老爺子爲我充當“經紀人”,也讓這些達官顯貴們愈發地高看我一眼。甚至於,本身沒什麼大毛病的人,也假裝有大毛病到我這裡來消費幾個錢兒。不知道,我這算不算謀私。不過不管算謀私還是不算謀私,他們每個人身上的毛病都被我治好了是真的。就算有些是頑固性慢性病,也在我這裡得到了極大的緩解。
“趙主席?”我翻了翻記事本,上頭這個長那個長的還有一大堆。哪一個,都比這個趙主席份量重。
“嗯,跟我關係不錯。”果然被我猜中了,這個趙主席還真的跟楚老爺子關係不錯。能讓老爺子主動說關係不錯的人,屬實不多。這個面子,我無論如何得賣。
“本來我打算回家的,都出來十來天了。不過看在您的面子上,我就再多留一天。”我這話可不是爲了拍馬屁。一晃出來近十天,我是真的打算回家了。當然,這也跟我錢掙得差不多了有關。錢是沒個夠的,差不多就得了,長期不在家,我屬實有些放心不下。
“打算回去了?也對,這次你出來有些日子了。這樣吧,明天你幫老趙看看,其他的人我幫你給推了。”楚老爺子聞言一琢磨,覺得我這倒也是實話。這一次,應該是我在帝都停留得最久的一次了。
“那敢情好,有您幫我把事情給推了,也省得我去得罪人。您也知道,那些人哪個是我這個屁民可以得罪得起的?”話沒說完,就聽楚老爺子在那哼哼冷笑了兩聲。聞聲,我琢磨着我這話是不是哪裡說得不對?又或者,B裝得有些過了?
“還有誰是你不敢得罪的?你得罪人還少了?”果然,聽楚老爺子話裡的意思,我這B是裝得大了些。聞言,我有些訕訕!
“今兒你好生歇着,明兒跟我一起去趙主席家。後兒你再回去。老趙是個實誠人,你可別訛他。”合着,楚老爺子心裡,就認定了我是那種習慣訛人的人。這可是天大的冤枉,我又不是新時期的大爺大媽,沒鳥事我訛人幹嘛?
“老趙是個實誠人…”這話,第二天一大早出發時,楚老爺子又在我耳邊說了一次。
“我不訛人!”沒等他說完,我揉揉鼻子道。
“老趙,老趙?個老不死的躲屋裡幹嘛?快出來,我把人給你帶來了。”找主席家,是一處獨門獨院的老式別墅。別墅外牆上的水泥脫落了不少,露出了裡邊的紅磚。牆根處,青苔長得一片一片的,就跟斑禿差不多意思。幾根雜草,垂頭喪氣地耷拉在那。一陣風吹過,它們才極不情願地晃動了幾下腦袋。按響了門鈴,保姆把門給打開了。一見是楚老爺子,連忙堆着笑將我們往屋裡領去。楚老爺子,一邊往裡走着,一邊在那裡咋呼着。
“你來就來唄,生怕誰不知道似的。”不多會兒,一個聲音伴隨着車軲轆的嘰嘰喳喳從屋裡傳了出來。稍後,一個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出現在我們的面前。老人的年齡,看起來比楚老爺子更大一些。起碼從面相上,他比楚老爺子更蒼老一些。
“我來介紹一下…”楚老爺子見他出來了,連忙走過去說道。
“用不着你介紹!程小凡,京城華貴圈裡炙手可熱的人物。沒有去門口迎接你,別見怪。我的腿腳不好,以前還能拄拐走幾步。打去年開始,就不得不坐輪椅了。”趙主席對我伸出手來,然後在那自嘲着道。我連忙躬身跟他握着手,同時往他體內輸送了一絲道力,試圖查探一下他體內的情況。道力方出,一股子反震之力從他體內傳來。一時沒留神,我居然被震退了一步。一旁的楚老爺子見狀,趕緊伸手扶了我一把。
楚老爺子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則是對他搖搖頭,示意我沒事。
“老趙比我小几歲,要不是病痛折磨,他本不該如此蒼老的。”坐到了椅子上,楚老爺子輕聲在那說道。
“您二位,認識好多年了?”我隨口問了一句。
“那是,打抗美援朝那時候起,我們就認識了。他在前頭打仗,我在後頭髮動人們捐錢捐物,支援前線的軍隊。雖然我不是D員,可我是一箇中國人。國家需要我的時候我也是願意盡我所能,出一把力氣的。”趙主席的這番話,說得楚老爺子連連點頭,而我則是對他肅然起敬。
“您這毛病,有多久了?我是說,這腿上的毛病,打什麼時候開始的?包括坐輪椅之前。”對於值得尊重的人,我自然願意盡我所能去幫他。
“有幾年了,最開始吧,就是半邊身體發麻,然後是腿腳沒啥力氣。去醫院看病,人家懷疑我是輕度中風。完了開老大一堆藥給我。就這麼吃了幾個療程,病情不僅沒有得到緩解,相反這腿走路都費勁了起來。各種藥,我那是當藥丸吃。吃着吃着,這倒好,給吃輪椅上來了。”趙主席伸手在自己膝蓋上使勁拍了拍道。
“也算是應了人們常說的那句話了。這就是好人治成病人,病人治成死人的節奏。”趙主席握拳在自己膝蓋上捶了捶道。膝蓋上一點感覺都沒有,不管他是輕敲還是重捶,膝蓋和小腿壓根半點知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