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在這邊真挺好的。你別擔心了,這個月的生活費過兩天我給你匯回去。花不完你攢着,咱家房子也該買新的了,都住多少年了。哎呀,談什麼戀愛啊,趁着年輕我想多掙點錢。啥時候回去?看吧,抽時間我回去看你們好不好?就這樣了啊!”麗麗回到出租屋,坐在梳妝檯前卸着妝。媽媽給她打電話了,她很怕接到媽媽的電話,因爲每次接電話,她都不得不違心的撒謊去騙自己的母親。可是不騙又能怎麼樣呢?難道要她對家裡說,她在外邊做模特?光着的那種?匆匆說了幾句,麗麗將電話給掛斷了。
“明天,那個死禿子還要玩道具?祝你閨女將來也幹我這一行!”麗麗往臉上抹着卸妝油,嘴裡輕聲詛咒着那個斑禿。踏入了這一行,她就不再把自己當人了。她只想在自己被人玩壞之前,攢夠一筆錢。然後回到那個生他養他的小地方,找個老實男人嫁了好好過日子。
嘴裡詛咒埋怨着,麗麗拿起梳妝檯上的溼巾,準備將臉上的濃妝豔抹全都擦乾淨。將眼角的卸妝油擦掉,她睜開眼睛往梳妝鏡上一看,接下來她很想叫。可是任憑她怎麼使勁,那聲本應該出口的尖叫卻堵在喉嚨那裡怎麼樣也出不來。
“麗麗,麗麗?還睡吶?錢都不掙了?”次日上午9點來鍾,斑禿首先將今天要參與活動的人數統計了一遍。然後收取了定金之後,就開始打電話跟麗麗聯絡。可是任憑他怎麼打電話,麗麗就是不接。眼看着那些交過定金的客人們,好吧,那些交了定金的攝影師們開始不耐煩了。他只有驅車趕到麗麗的出租屋,想要看看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
“麗麗?”麗麗的出租屋是一個地下室,鄰街修築了一條樓梯通到她的門口。站在陰冷的地下室門口,斑禿無由來的打了個冷顫。然後拿出手機繼續撥打着麗麗的電話,門是反鎖的,麗麗應該在家。一陣悅耳的手機鈴聲從門裡傳了出來,可是一直到電話自動掛斷,麗麗也沒有接電話。斑禿將手機揣回兜裡,擡手捶起了房門有些不耐的喊了起來。這是準備鬧哪樣?嫌錢少想撂挑子?就算要撂挑子,今天這單活兒也得給老子做圓了!斑禿心頭髮着狠道。
“喂,喊什麼吶?大早上的讓不讓人睡了?”樓下的動靜,吵醒了才從牌局上回來的房東。他推開窗戶,探出頭來衝斑禿喊了一嗓子。
“對不住,擾了您的覺。”斑禿擡頭衝房東擡手點頭哈腰的賠了個不是,然後站在門口繼續敲起了房門。
“屋裡沒人吧?依着你敲這麼半天,有人早給你開門了。別敲了,該幹嘛幹嘛去吧。”房東打了個哈欠,說着話就準備關上窗戶繼續睡他的大頭覺。
“有人,您看這房門都是反鎖着的。人肯定在裡頭呢,您是房東吧?要不您受累,拿鑰匙幫我把門開開怎麼樣?”斑禿擡手撓了撓有些發癢的頭皮,衝房東喊道。
“有人人家不給你開門?你肯定得罪人了。房子租給人家了,我哪能隨便開人家的門。”房東說着話,啪一聲將窗戶給帶上了。樓下住的是個漂亮姑娘,估摸着是這孫子在纏着人家,人家躲他故意不開門的。我去做這個惡人幹嘛?房東嘴裡嘀咕着,倒頭繼續睡起了他的覺。
“得,老幾位受累再等等。麗麗今兒有事來不了,我給老幾位再安排一個成不成?”見麗麗死活不開門,房東也不樂意幫忙把門給開開。斑禿無奈之下只有給那幾個攝影師打電話過去賠罪。類似於今天這種活動,一個人三千,五個人可就是一萬五。他提成五分之一,就等於幹得三千塊。眼瞅着到手的錢要飛,斑禿開始尋思着,得找旁的姑娘過來救場了。
“這小娘們兒要是再不接老子電話,今後別跟老子混了!”好不容易找着一姑娘,過來把場子救了。到了散場的時候,斑禿送走了幾個心滿意足的攝影師之後,拿出手機又給麗麗打了一個電話過去。聽着電話裡傳來的嘟嘟聲,他咬着牙忿忿道。
“喲呵?還真跟爺槓上了?成,你特麼出息。”見麗麗依然不接電話,斑禿惱怒着提手將她的號碼從手機裡刪了。如今幹這行的姑娘多,他不愁手裡找不着資源。
“59老男人,應該住在這一片兒!”很快,天組的同事就通過IP地址找到了59老男人大致的居住地。手裡在地圖上劃拉了一下,負責調查這件事的同事對沈從良彙報道。
“成,馬上派人過去,務必找到這個人。還有,那個模特的下落找到沒有?”沈從良拿出菸斗,往裡邊塞着菸絲問道。
“模特的下落暫時還沒找到,不過組長,咱們可以先從那些喜歡私拍的攝影師身上下手。那些人裡,總會有人認識那個模特的。”同事對沈從良提出着建議。
“好,這事交給你們負責,要快!論壇那邊的事情怎麼樣了?跟他們版主取得聯繫了麼?首先把帖子刪了再說,不說別的,光是那些照片造成的影響就很不好。”沈從良安排着接下來要辦的事情。
“下季度的房租可該交了啊!”傍晚時分,房東出門準備去打牌。經過地下室的時候,他輕敲了幾下房門提醒了一聲。在門口站了幾秒鐘,沒有得到麗麗的迴應,他搖搖頭這才轉身向外走去。麗麗在這裡租了半年房了,從來不拖房租。或許睡着了,又或許在洗澡吧。房東琢磨着,一伸手攔了的士坐了上去。
“這不是麗麗嗎?特麼哪個孫子把她照片兒傳網上去了?”私拍的圈子說小不小,說大也不打。都是在帝都混的人,要找誰其實算不上一件多困難的事情。很快,天組就在公安系統的配合下找到了當晚在宮裡拍照的那幾個人。其中一個,一眼就認出了麗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