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兩人之前所說的,小惠要是輸了的話,不論陸飛想知道什麼,她都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的感覺真好啊,接下來的時間,陸飛可以名正言順的“調查戶口”了。
其實陸飛這個人平時是不愛八卦的,不該問的從來不會問,很正經的一個人,只是現在都快凌晨小一點了,他又不會唱歌,也不願意唱歌,所能找聊天的瀟瀟和紫溪兩女已經睡覺了,不和小惠聊天的話就沒人和他聊了。
總不能一直打豆豆吧?那多無趣。而且那關數有一千多關,過了一關還有一關,沒玩沒了,玩得你都沒脾氣。
和一個陌生人聊天,剛開始不熟悉,只能聊一點不着邊際又不痛不癢的話題,隨着越聊越熟,難免的會涉及一些隱私問題,比如說“調查戶口”。
現在陸飛和小惠已經是一回生二回熟了,感情肯定沒有,但是交情還是有那麼些的,聊天話題漸漸深入。
陸飛小口啜着白蘭地,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邊品邊問道:“第一個問題,還是剛纔問的那個,你是哪個學校的?幾年級了?千萬不要騙我哦,沒有人能騙的了我陸飛。”說着陸飛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任何謊言都逃不過我犀利的眼睛。”
現在陸飛的眼睛能透視呢,那是絕逼夠犀利。目前這種透視能力好像不能看透人心,但將來說不定可以呢,就像炎黃戰隊小妖的眼睛一樣,能讀心。
小惠沒想到自己會輸,小嘴巴嘟着,甚是惹人憐愛啊,說道:“我可以把話收回嗎?”
陸飛這次不會再同情心再氾濫了,把酒杯裡剩下的一點酒水全部倒在桌子上,嘴角帶着一絲邪笑說道:“看到沒有,說出來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收不會來了。”
江湖上傳言,夜總會小姐的話要是能信,除非母豬能上樹。小惠看起來是個誠實的姑娘,但是說出來的話是真是假不好說,就是她小惠這個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呢,畢竟幹她們這一行的,隱私是很重要的,要是真實身份滿街皆知,以後嫁人都是問題。
小惠從一包香菸裡抽了一根,點菸沒勞煩她自己大架,是陸飛幫她點的,表情很虔誠,動作很紳士。
“謝謝。”小惠對陸飛謝道,優雅的吐了一口煙出來,可是臉上卻掛着一層憂鬱,看得出她在回憶那不堪回首的過去,“我不是音樂學院的,更不是什麼校花。其實我是農大的,今年大四了,一個很普通的女大學生。半年前我被人給騙了,在外面欠了很多錢,爲了還錢不得已的到這裡當起了小姐。”說着小惠側臉看了看陸飛,俏臉上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我說這些,你信嗎?”
“信啊,幹嘛不信?”陸飛傻傻一笑,“你是農大的話,離我們學校不遠哦,一個大學城裡呢。”
“哦?那你是哪個大學的?”
“我燕大啊!”
“幾年級了?”
“大一。額。,”話說到這,陸飛突然就傻眼了,自我暴露身份了。
小惠笑了起來,豎起一個大拇指,“牛牛牛!想不到你是燕大的啊,高材生,棟樑之才。沒看出來你是大一新生,以爲你大二大三了呢。”
陸飛那個暴汗啊,但是既然話說出口了,想收回去已經不可能,覆水難收嘛,一頭黑線道:“你的意思是我很老嗎?”
“啊,哈哈,我沒有這個意思。”小惠連忙說道,然後隨手指了指另外四個男生,換了個話題,“你們一個班的吧?都是燕大的。”
“不管他們,現在是我問你。你剛纔說你被人騙了,是被誰騙了?方便說說嗎?”
“說一下也無妨,但是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就是被你們燕大一個男生騙的。他年級肯定比你高,是你師兄。”
“啊?不會吧?”陸飛驚呆了,“我燕大的一個師兄騙你錢?天吶,我們燕大有這種壞師兄嗎?”
再好的學校也是有壞人滴,不僅有壞師兄,還有壞老溼呢。就拿燕大來說吧,考古學院的秦玉明副院長,秦叫獣,人品就不怎麼樣,肆無忌憚的亂搞男女關系,說他是壞老溼他都沒脾氣。
小惠使勁抽了一口煙,臉色很難看,憤怒的小宇宙就快要到爆發的邊緣了,說道:“半年前我爸爸得了癌症,做手術需要很多錢,可是我家裡窮,拿不出這麼多錢,於是我就找你燕大一個放貸的師兄借錢,高利貸。我爸最終沒能救回來,而高利貸你即使沒接觸過也應該聽過,利滾利,根本還不起,你師兄幫我拆東牆補西牆,窟窿越補越大,錢越欠越多,最終我被逼成這樣了。”
說着說着,小惠的眼角有些溼潤了,這人生真的有些小悲劇啊!
不知道爲什麼,把師兄、放貸、騙錢,等等幾個關鍵詞放在一起,陸飛突然就想到了勤工儉學協會會長王衛師兄,一個小兒麻痹症患者,和他一樣是個孤兒。
不偏頗的說,王衛師兄真不是個好師兄,賺的黑心錢可不就是騙來的呢。
想到了王衛師兄後,陸飛又聯想到了一件事,王衛師兄帶他去師範大學處理一個業務那次,在星巴克咖啡館,王衛師兄給他講了一個學雷鋒做好事又不耽誤賺錢的事例。王衛師兄說半年前有個農大的女生爸爸得了癌症,需要錢做手術,王衛師兄借了她五萬塊,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現在小惠說她爸爸也是得了癌症,半年前她大三,現在正好是大四。
我勒個去,王衛師兄借錢的農大女生會不會就是小惠呢?
如果是的話,那也太巧了。
“弱弱的問一句,我那個騙你的燕大師兄叫什麼名字?說不定我認識呢。”
“他叫王衛。你認識嗎?”
我擦,還真的是王衛師兄,陸飛又一次傻眼。這個王衛師兄,那是相當認識啊,但是陸飛沒承認,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說道:“不認識不認識,沒聽過這個人。”
其實,他是有些心虛啊,因爲他差一點點跟着王衛師兄做起校園貸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