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高聳入雲的巍峨、險峻的古山。
這裡人跡罕至。
因爲能夠到達這座古山的,都不是凡人,而只有修行者。
凡人,根本到不了這裡,因爲凡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地方的存在。
這一座古山,存在於一個奇異的空間之中,是古時候的修行者大能開闢出來的奇異空間,有無數座大陣防禦,隔絕了跟外界的聯繫,這裡面的靈氣也不會泄露出去。
這座古山四周天地間的靈氣充沛,比世俗之中的靈氣濃度高上幾十倍。
古山上面,雲霧繚繞,仙鶴成羣,宮殿無數,看起來就像是仙山福地一樣。
這裡,就是華夏醫藥行會的真正山門所在地——天虞山。
甚至,很多人甚至連這座山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此時,這座高不見頂的古山的山間,虞計都站立在一處懸崖絕壁上,望着悠悠雲海,臉色陰沉得可怕,“荊元鳳,你是說趙寧飛居然連一個癡呆老頭子都沒有收拾下來?”
“是的,趙寧飛真是沒用,而且還讓韓琨給打傷了,到現在都還未完全恢復元氣。”荊元鳳罵道,“真是個廢物!”
“果然是廢物!”虞計都冷哼道,“趙寧飛這種人,真是死不足惜。”
“那……讓我去將他斬殺了?”荊元鳳問到。
虞計都搖了搖頭,“現在他還有點用處,暫且留他一條姓命吧。”
“公子,我就不明白了,那小子究竟有什麼了不起,要讓公子你這般小心翼翼。”荊元鳳道,“要不然的話,乾脆我親自出手,去稱一下那小子的斤兩?”
“不可!”虞計都連忙阻止道。
“唉,我就是覺得這樣試探來試探去,結果什麼也沒試探出來,簡直是浪費時間。”荊元鳳道,“我親自出手,無論勝敗,至少也可以知道那小子的底細。”
“那如果不是勝敗,而是生死呢?”虞計都道,“萬一你惹出了他背後的那位,一出手就可以讓你魂飛湮滅,連我也救不了你。”
“死就死了,至少也讓公子你知道了他的底細不是麼?”荊元鳳道。
“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虞計都道,“如果你親自出手了,那跟我親自出手有什麼區別。如果那小子背後真的有人撐腰,你一出手,對方自然就可以通過你追查到我的頭上,然後爲行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
“公子,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顧前顧後、畏首畏尾的呢。”荊元鳳有些急道。
“我之所以如此小心,那是因爲那小子的後臺太厲害了。”虞計都神情凜然道。
“多厲害?”荊元鳳道,“難道比我們行會的幾個最高元老,幾個長老還厲害?”
虞計都說道:“關於這件事情,我父親曾經親自前往了裴家山莊。回來之後,他老人家專門叮囑過我,切勿徹底激怒了那人。”
“既然是長老說的,那應該是錯不了。”荊元鳳似乎對虞計都的父親很是推崇,又道,“既然這樣,那麼幹脆就不要去理會那小子了,量他一個人,也翻騰不起來多大的浪子。”
“話不能這麼說。”虞計都道,“這是因爲你小看了那小子的能量,也小看了他可能給我們照成的影響。對於一盤錯綜複雜的棋局來說,任何一粒看似微不足道的棋子,都有可能影響整盤棋局的勝負。而且,你難道不覺得,儘管我們沒有跟他明面上交手,但是我們向他出招,都被他輕易給化解了麼?”
“什麼棋子不棋子的,太高深了,這種事情我實在不喜歡。”荊元鳳道,“上一次,陳胤傑那個逆徒,居然不甘心做我們的棋子,還反過來夥同外人來對付我,一想到這件事情,我就火冒三丈。”
“那是因爲你沒有控制好你的棋子,你下了一步臭棋。”虞計都道,“下棋的關鍵在於最初的佈局,如果一開始沒有大局觀的話,只着眼於一兩顆棋子的得失,或者急於去吃掉別人的一兩粒棋子,這都是不明智的做法。陳胤傑,本來是一粒不錯的棋子,可是你沒有利用好啊。”
“那傢伙,就是一個反骨仔。”荊元鳳恨聲道,“居然敢對我這個師尊不敬。不過,他已經被我用劍氣千刀萬剮了。”
“你殺了他?”虞計都訝道,“龍騰的人,沒有阻止你?”
“沒有。我聽說,龍騰的人只負責一定級別以上的官員安全,看來陳胤傑還沒有達到那個級別吧。”荊元鳳道,“況且,陳胤傑的叔叔已經進了大牢,他這顆棋子,可是沒什麼用處了。”
“龍騰……真是有意思。”虞計都自言自語道,“我本以爲龍騰只是當今朝廷的鷹犬、走狗而已,沒想到這羣人居然還有自己的原則,這倒是有些意思了。陳胤傑這種小卒子,死就死了,也不值得可惜。不過,這傢伙倒是給我們指點了一條路,或者是可以假借巫族的那些餘孽來對付那小子。”
“巫族的那些餘孽,修爲極其有限,未必對付得了那小子。”荊元鳳道,“我真是已經厭倦了這種不痛不癢的刺探,要不然就轟轟烈烈幹他一場,要不然就殺了他……”
“住口!”
虞計都忽地大喝一聲,音波衝擊出去,將他身體前面的雲霧都給衝散了。
荊元鳳被嚇得一個哆嗦,她不知道爲什麼虞計都會忽然發火,甚至顯得有些歇斯底里。
在荊元鳳的心目中,虞計都總是那麼風度翩翩、高高在上的,不知道他爲何忽地有些失控。
片刻之後,虞計都才冷靜下來,然後說道:“荊元鳳,你給我聽着,你給我好好地聽着。本公子也厭煩了這種無聊地刺探,但是,這件事情你必須去做!原因很簡單,因爲你和我都是棋子,微不足道的棋子而已。現在,行會的大佬們正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作爲他們的棋子,我們必須要不折不扣地貫徹他們的意志。其實,不光是行會的大佬們,還有哪些龜縮了千年都不出來的古老門派,他們都在下一盤棋。算了,這些東西,說多了你也根本不懂。你只要記住,你就是大佬們手中的一粒棋子,就像是陳胤傑之前是你的棋子一樣,陳胤傑不安分做一粒棋子,結果他是什麼下場,你最清楚了!”
“死……”荊元鳳感受到虞計都身上的殺氣,不僅害怕起來。她跟隨虞計都多年,自然知道這位風度翩翩的公子一旦動了殺機,是何等可怕的事情。
“你明白就好。”虞計都伸出手掌,輕輕擡起荊元鳳的下顎,“所以,你要聽話,千萬別逼這我殺了你。”
“公子,我知道的,我一定按您的吩咐做,不厭其煩地做。”荊元鳳連忙說道。雖然她在外面橫,但是在虞計都面前,她卻只能俯首帖耳。因爲她很清楚,一旦虞計都震怒了,她的下場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虞計都似乎還比較滿意荊元鳳的反應,說道:“你總算明白了。不過,今天本公子的心情真的很不爽,爲什麼本公子的這些棋子,都是這麼愚蠢呢!宋圓圓,你給我滾出來吧!”
說着,虞計都從口中噴出一座白塔,那白搭之中閃過一道白光,裡面頓時滾出一個人來。
一個女人。
一個眉眼之中帶着妖媚的女人。
如果在俗世當中,這種女人也算是一個小尤物了,但是虞計都卻連眼尾都不瞧她,冷冷道:“宋圓圓,爲什麼要擅自做主,對付東江市的市長?居然還將龍騰的人招來了,爲什麼?”
“虞公子,我……我是擔心因爲郭鳴風大出風頭的緣故,郭秀季的位置很快就要被代替了。所以,我想先一步除掉郭鳴風,然後將東江市的控制權牢牢掌控在我……我們手中。”
“你是想掌控在你手中吧?”虞計都冷哼道,“難怪你盜了這麼多男人的元氣,也始終無法突破先天,只因爲你已經被俗世的名利富貴給羈絆住了。若你只是想在俗世享受富貴也就罷了,居然還敢擅自做主,壞了我的大事。我在東江市佈下的棋局,都被你給打亂了。”
“虞公子,您不用擔心……郭秀季已經死了,我也到了這裡,龍騰的人也不可能查探到什麼。”宋圓圓連忙說道。
“沒錯,郭秀季的確是死了,因爲是我讓人去幹掉他的。”虞計都道,“如果他不死,龍騰的人只怕會從他口中知道一些不該知道的東西。更何況,東江市的秘密——總之,你這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那公子你就不用擔心了,公子真是算無一漏。”宋圓圓連忙說道。
“但是,我討厭這種給人擦屁股的事情。”虞計都的語氣透着徹骨的冰涼,“而且,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所以,宋圓圓,你的生命到頭了,把你採集的那些元陽之氣,都獻給我吧。”
宋圓圓一聽,頓時感覺到虞計都是真要打算殺她了,連忙施展身法逃逸。
只是,宋圓圓連先天期都未達到,又怎麼可能從虞計都手中逃脫。
虞計都只是凌空一抓,就將已經逃離十幾丈遠的宋圓圓抓了回來,然後手指一點,就將宋圓圓全身的衣服炸成粉碎。
宋圓圓眼中露出驚恐的神色,哀求道:“虞公子,你放過我吧,求您了……我就是一個破鞋,不值得您臨幸的……我還有姓.病,別髒了你的身子……”
“真是話多!”虞計都冷哼道,真氣鼓動,直接震碎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後蠻橫地刺入了宋圓圓的身體,“你應該還沒嘗過被別人採補的滋味吧!”
啊!啊!啊!啊!啊!
宋圓圓哀嚎了起來,這當然不是因爲她爽了,而是她辛苦攢積的元氣,都在頃刻間流入了虞計都的身體當中,然後宋圓圓的身體開始縮小,水嫩的皮膚也開始蒼老。
虞計都的採補之術,何止高出宋圓圓數十倍。
片刻之後,宋圓圓就變成了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奄奄一息。
“就這麼點元氣,真是掃興!”虞計都一巴掌將宋圓圓拍成了粉末,然後從儲物戒指中抓住一件袍子披上,又恢復了他一貫的衣裳楚楚、風度翩翩的姿態。
而荊元鳳,卻已經嚇得匍匐在地了。
虞計都淡淡地說道:“看到沒有,這既是棄子的下場。”
“公子放心,我一定完成公子交代給我的任務。”荊元鳳連忙說道。此時,她終於感受到了一個上位者給她帶來的無邊威壓和恐懼。
“希望如此。”虞計都說道,“不過,就算你做了棄子,想必也會比宋圓圓更容易讓我舒服。”
這時候,天空中金光萬道,只見山頂的一座宮殿正冒着金光。
隨後,無數的劍光向着那山頂的宮殿飛遁而去。
“起來吧,大佬們要召見我們了。”虞計都說道,化爲一道電芒飛遁而走。
荊元鳳嘆息了一聲,趕忙御劍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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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身體不適,更新晚了點,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