崆峒門和蜀山劍宗的人,很快再次出現了。
這種情況,是隋戈早就預見到的。
崆峒門和蜀山劍宗,是隱世宗門,高高在上的隱世宗門,容不得被褻瀆,可是他們卻偏偏被隋戈給褻瀆了,如今修行界已經有傳聞,胡侯明、黃靈峰就是讓隋戈給幹掉的。而之前,譚浩輝、莫雲霄在隋戈面前倉皇而逃,也從某種程度上證明了隋戈和神草宗並非浪得虛名。
只是,崆峒門和蜀山劍宗,容不得自身名譽受損,所以他們的人很快又出現了。
對於莫雲霄和譚浩輝的做法,崆峒門和蜀山劍宗的宗門都是認可的:既然找不到“真兇”,那麼就必須讓隋戈和神草宗做“替罪羊”,踏平這神草宗,生擒隋戈,就可以保全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的聲譽了。
這種事情,蜀山劍宗和崆峒門,曾經也幹過多次了。
正因爲修行界中衆人皆知隱世宗門的這些人不好惹,所以基本上對於蜀山劍宗、崆峒門這樣的超級宗門都只是敬而遠之,因爲一旦惹上他們之後,那就真是後患無窮了。
所以說,蜀山劍宗、崆峒門的門人囂張跋扈,也不是沒有原因的。他們的宗門很護短,一旦跟其他人發生衝突,他們只管宗門的面子是否受到了損傷,向來不問緣由、豈非黑白。
當然,在修行界中本來就沒有所謂的正義,因爲決定勝敗生死的,絕對不是因爲你站在了正義還是邪惡方,而在於你手中掌握了多強的力量。
譚浩輝、莫雲霄,去而復返,帶來了大量的人馬,可謂是興師動衆。
化神初期的強者又多了四個,元嬰期修爲的數十個,還有數百的結丹期修士。
不過,真正讓隋戈忌憚的是還有一個絕代強者,超越了譚浩輝、莫雲霄的境界,隋戈知道,一個化神中期的絕代強者出現了!
兩者之間雖然相隔一個護山陣法,但是卻並不妨礙隋戈的目光和神念,隋戈看得清楚明白,這廝是一個一臉兇相的中年道人。沒錯,雖然穿着道袍,但是卻難掩一身的兇戾之氣,但隋戈明白爲何這人如此兇戾,這傢伙的樣子跟胡侯明有幾分相似,很顯然應該就是胡侯明的老爹,崆峒門的太上長老胡庭中。
隱世宗門的太上長老,這可都是狠角色,論修爲,至少都是化神初期以上的境界,論地位,太上長老幾乎可以跟一門宗主相提並論,因爲一個宗門的太上長老團,甚至可以決定宗門的宗主人選。當然,太上長老地位雖然高,但是手中的全力肯定遠遠不及一派宗主了。
如今,這胡庭中親自前來,其目的已經不言而喻了。
但是對方已經殺到了家門口,到了眼前這局面,隋戈自然也不可能退卻,一方面讓竹問筠調遣人手佈陣,另外一方面親自坐鎮茗劍山主峰,跟崆峒門和蜀山劍宗的人對峙。
“隋戈!我崆峒門太上長老胡庭中親自前來問罪,你還不出來請罪!”
譚浩輝的聲音響了起來,這廝大概已經忘記了先前倉皇而逃的狼狽了,這麼快又開始抖威風了。
當然,形勢壯人膽嘛,之前譚浩輝和莫雲霄只是兩人,但是現在卻是興師動衆,而且還有胡庭中這化神中期的太上長老壓陣,情況當然是截然不同了。
只是,隋戈擺明了不會給他們面子。
開什麼玩笑,到了這當口,隋戈若真是低頭請罪的話,對方會輕易放過他?放過茗劍山?
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人善被人欺。
既然崆峒門和蜀山劍宗的人都已經撕破了臉面,準備對隋戈和茗劍山施以雷霆一擊了,隋戈怎麼還可能蠢得自投羅網,任憑對方處置。
“譚浩輝,你真是給臉不要臉!”
隋戈冷笑說,“剛纔我已經讓你和莫雲霄兩人安然離開,那是因爲不想和你們崆峒門、蜀山劍宗結怨,中了別人的計謀。沒想到,你真是一個蠢貨,就算是你不趕集我放你一馬,至少你也不應該唆使門人來攻打我茗劍山吧?”
“隋戈,別說得好聽,什麼放過一馬。本人可是化神期的絕代強者,在你這茗劍山上,還不是來去自如?”當作這麼多門人的面,譚浩輝當然不會示弱。
“來去自如?我看是倉皇而逃吧。”隋戈冷冷地說,“若是你真能來去自如的話,不妨來試試啊?我這就發動護山大陣,看你如何來去自如!”
挑釁!
打臉!
譚浩輝這廝居然這時候還想裝.逼,隋戈就索姓將他的臉面撕破。
更何況,到了此時,決定局勢的顯然不是譚浩輝,而是胡庭中,
修爲越高,地位才能越高。
在胡庭中面前,譚浩輝充其量就是一個跟班而已。
“譚浩輝,你先歇歇吧!”胡庭中冷哼了一聲,然後遙遙地看着隋戈,“胡侯明,不是你殺的?”
“廢話,當然不是我殺的!”隋戈裝着義憤填膺地樣子,“首先,胡侯明和黃靈峰兩人可都是化神期的絕代高手,以他們的修爲,你認爲我可以輕易斬殺他們,而且還是他們兩人聯手的情況下?更何況,斬殺了他們,對我有什麼好處?難道我不知道崆峒門、蜀山劍宗的人會殺上門來?”
“我想,我兒子也許真不是你的殺的。”
胡庭中淡淡地說着,“但是,就算不是你,這件事情也是因你而起的。之前崆峒門派使者來請你合作,爲何你要如此傲慢?若是沒有這事情,我兒胡侯明和蜀山的黃靈峰又怎麼會來你這裡,又怎麼會被人算計?所以,我兒出了事情,你也難辭其咎!”
胡庭中這話其實沒有多少道理,但是他的修爲境界擺在那裡,就算是沒有道理,也有道理。
“你怎麼不說,胡侯明和黃靈峰擄走了我的女人呢?”隋戈冷冷地看着胡庭中,“是非曲直已經不用談論了,胡庭中,你是崆峒門的太上長老,我只問你一句,你今天來究竟要幹嘛?”
胡庭中如同沒聽見隋戈的問題,反問:“兇手不是你?”
“不是!”隋戈同學撒謊,真是臉不紅心不跳。
“那你知道兇手是誰,在哪裡,可以交出兇手麼?”胡庭中又問。
“不能。”隋戈淡淡地說,“因爲我不知道。”
“那麼,我給你指明一條活路——跪下!束手就擒,跟我去崆峒門!”胡庭中用高高在上地姿態向隋戈說道,幾乎是命令式的口吻。
“很顯然不可能!”隋戈半分不退讓地說,“士可殺不可辱!更何況,就算是你胡庭中是化神中期的修爲,也休想可以踏平我的茗劍山!”
一場大戰,終於還是無法避免。
其實,隋戈早就知道,口舌之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能夠解決問題的,多半隻有拳頭。
胡庭中,莫雲霄、譚浩輝等,攻擊七個化神期修士,其中還包括了胡庭中這一個化神中期的強大存在。這一股巨大的力量,就算是隋戈也感到有些棘手,就算是茗劍山的護山大陣已經“升級”過了,但是要抵禦這一股強大的力量攻擊,仍然是顯得有些力有未逮。
不過,隋戈也想好了退路,若是實在抵擋不住的話,他就將茗劍山的全部人和妖草全都收入鴻蒙石中,然後逃之夭夭。天大地大,隋戈相信自己有辦法逃脫崆峒門和蜀山劍宗追捕的。等到來曰修爲大進的時候,再來報仇也不晚。
正因爲隋戈想好了退路,所以在面對胡庭中等人的時候,他才能如此硬氣。
但隋戈的硬氣顯然已經徹底激怒了胡庭中。
胡庭中的想法跟譚浩輝、莫雲霄是一樣的:如果找不到真兇的話,暫時也要找一個假兇來殺雞儆猴,來泄憤,而隋戈、神草宗就是他們泄憤的目標。
既然隋戈不配合,胡庭中自然就只能選擇強攻了。
化神初期,名爲幼神境,是元嬰蛻變成幼童一樣的元神;化神中期,名爲宿神境,元神從幼童化爲誠仁一般大小。雖然元神似乎只是單純地變大了而已,但是其威力卻是截然不同。宿神境的元神,即便是脫離了肉身,也能永恆存在,並且和肉身相互聯繫又可以完全讀力,兩者聯合,擁有不可思議地力量;而化神後期,名爲法神境,元神將會發生更加不可思議地變化。
修行之路,本來已是千難萬難,而越向上就越難。
化神中期和化神初期,聽起來只是一個小境界的差距,但卻是質的差別。這一點,從莫雲霄、譚浩輝對胡庭中那種畢恭畢敬地態度就可以看出來。
境界高一籌,那就是高得沒邊。
這個道理,隋戈自然是深有體會,所以他已經做好了逃之夭夭的準備。
不過,這並不意味着他立即就會落荒而逃。隋戈向來都是做最壞的打算,搞最大的堅持。
見隋戈不肯束手就擒,胡庭中終於決定出手了,無邊的其實威壓從他身體中釋放出來,以他爲中心,四周天地間的天地靈氣全部都向他聚集而去,以至於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靈氣渦旋,他就好像是這一片天地的中心,天地的主宰。
隋戈從未跟化神中期的修士交過手,但是他並不害怕,下令全力催動茗劍山的護山大陣。
胡庭中雖然將他身體四周的天地靈氣吸得一乾二淨,但是這茗劍山上的天地靈氣,卻有護山大陣鎮壓着,只要這陣法不破,他就休想吸走一絲一毫。
雙方的氣勢不斷地提升着。
不過就在此時,隋戈看到了胡庭中身上出現了不可思議地變化:
胡庭中竟然一分爲二,變成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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