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車,就有一個老頭迎了上來,秦朗知道這個老頭——他是任美麗給秦朗安排的嚮導,此人也是魔宗之人,名叫“老鶴”。不知道是名字還是代號,反正他就是這個稱呼。
老鶴對秦朗十分恭敬,稱呼秦朗爲“姑爺”,別看這個稱呼讓秦朗有些彆扭,但是秦朗卻覺得親切,這也證明了老鶴肯定是任美麗的親信,否則他斷然不會如此稱呼秦朗。
從渝城到豐都還有差不多一百六十公里的路程,秦朗不熟悉路線,當然是老鶴駕車了。幸好,老鶴雖然叫“老”鶴,但是沒有一點老態,飆車的技術比年輕人都還嫺熟,尤其是在山道上飆車的時候,將甩尾、漂移這些動作玩得溜轉,讓秦朗都不得不向他請教開車的技術。老鶴見秦朗這個姑爺沒有一點架子,對秦朗印象也不錯,一老一少很快就熟悉了。
老鶴一邊開車,一邊跟秦朗說起了十殿閻羅門的事情。這個十殿閻羅門,自然是魔宗的一脈,但是現在已經不怎麼聽魔宗的話了。至於其中原因,一方面是因爲十殿閻羅門的實力增強了、翅膀硬了,另外一方面則是因爲十殿閻羅門直接受到了魔宗一些超級元老的庇護,連魔宗的宗主也不好直接對其開刀。
老鶴這麼一說,秦朗也就知道魔宗對十殿閻羅門的態度了。說白了,就是十殿閻羅門的真正掌控者不是魔宗宗主任無法,而是魔宗的一些老不死的元老。超級大宗門,也有自身的弊端,那些老不死的元老雖然是一個宗教的財富,但同樣也是毒瘤。且不說魔宗了,就說毒宗吧,秦朗剛接手毒宗,錢添那幫人就不給秦朗面子了,甚至還想自立門戶。而魔宗,家大業大,任無法雖然是宗主,但未必能掌控整個魔宗。在任無法後面還有魔宗的那些超級元老,這些人權勢滔天,甚至可以決定宗主的人選。
十殿閻羅門,實際上就成了任無法和魔宗元老們博弈的一枚棋子了。
任無法不好親自出手,所以他就通過秦朗這個未來女婿之手來達到目標。而秦朗,恰好跟十殿閻羅門有恩怨,所以他不介意幫自己未來岳父一個忙。
一兩個小時之後,車子駛入了豐都縣,跟秦朗想象的豐都“鬼城”完全不同。現在的這個豐都縣城,現代化建築隨處可見,高樓大廈可不少,怎麼看也沒有一點“鬼城”的感覺。雖然偶然能看到一些復古的建築,但是夾雜在高樓大廈之中,只是顯得異常地滑稽而已。
不過,秦朗知道這就是華夏的城市,華夏城市的誕生過程,就是原有的城市文明消亡的過程。永遠都是追求高樓大廈,永遠都是追求“馬屎皮面光”的城市建設,根本不管下水道是不是暢通、不管建那麼多高樓是否有人住。
秦朗知道,曾經的“鬼城”已經沒了,或者這是一個人比鬼惡的年代,所以連惡鬼都沒有容人之地了。
“十殿閻羅門,應該不在這裡吧?”秦朗對這個城市完全失去興趣,懶得再看一眼,開始向老鶴問起了十殿閻羅門的具體位置。
“姑爺怎麼知道十殿閻羅門的總部不會在這裡呢?”老鶴反問了一句。
“十殿閻羅門的人喜歡裝神弄鬼,但是裝神弄鬼的事情也需要環境氛圍來襯托。比如在亂葬崗那些地方,隨便冒出一個人,都能嚇死鬼;而在這種現代城市中,你怎麼裝都不像鬼,頂多像是一個裝着鬼裝的小丑而已。”秦朗說出了自己的看法,“另外,不知道是哪個拍屁股做事的人決定在這裡建城,這個地方是風水絕地,一點天地靈氣都沒有,這不是存心害人麼。”
“嘿……姑爺眼光如炬,果然厲害啊。”老鶴笑道,“不過,姑爺可能不知道,搞城市開發的時候,我們魔宗可是狠狠賺了一筆呢。”
“什麼?”
“呵,姑爺大概不知道,我們魔宗弟子當中,也有不少人從事房地產。”老鶴有些得意地說,“很多人不都說房地產是魔鬼的勾當麼,既然是魔鬼的勾當,由我們魔宗來做當然更適合了。”
這下輪到秦朗傻眼了,不過他知道老鶴說得沒錯,既然房地產是魔鬼的勾當,那麼怎麼可能少得了魔宗的人蔘與其中。
至於十殿閻羅門的總壇,卻在一個比較古舊的鎮子,這裡稱之爲虎威鎮。
虎威鎮,之所以還能保留着一些古建築,原因其實很簡單,因爲這裡依山靠水,地勢一點都不平坦,根本不適合房地產開發,所以直接被當權者無視了,傳聞是變成了旅遊景點,但因爲沒有一點資金投入,這裡到處都破破爛爛,而且據說社會治安很不好,所以一年到頭也沒多少外地人來這裡旅遊。
老鶴將車停在了鎮子外面,然後向秦朗道:“姑爺,我就在這裡等你。如果你遇到麻煩的話,我也愛莫能助了。”
老鶴這傢伙,倒也乾脆。秦朗聽了這話,呵呵一笑:“放心,很快就會出來了。”
十殿閻羅門的宗主羅霸道,不過只是接地境的修爲,以秦朗現在的實力,完全可以輕鬆勝過他,所以在秦朗看來今天的行動根本就不會有什麼問題。否則的話,秦朗怎麼會輕易涉險。雖然十殿閻羅門是魔宗一脈,但是魔宗宗主任無法都要對十殿閻羅門開刀了,其餘的魔宗大佬就算是不爽,肯定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出來對付秦朗,否則就是直接向任無法打臉,這位魔宗宗主既然能坐上宗主的位置,肯定也不是善茬,不可能把自己臉伸出去給人打的。
當然,最最重要的一點,是秦朗對自己有着絕對的信心。當老毒物倒下的那一刻,也許在江湖中人眼中,毒宗已經徹底沒落,或者已經名存實亡;但是從現在開始,秦朗會讓江湖中人都明白毒宗並沒有沒落,也沒有衰弱,而會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