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切都是爲了贖罪

“可孫玉那個案件怎麼解釋?難道說他是自殺?”寧冰蘭問道。

“不能這麼說,至少侯美倩曾襲擊過孫玉,我說的沒錯吧?”歐陽休邊說邊將視線放在侯美倩身上,“你看到站在孫玉門口的兩名警員離開,於是趁機跑到孫玉房間前,在孫玉給你開門的時候一刀刺入他的腹中。”

“腹中?可死因是心臟……”

“你忘記監事人員曾報告孫玉的腹部也有兇器刺入的痕跡了麼?”歐陽休指了指自己的小腹,繼續推理,“我不知道當時侯美倩是怎麼想的,她的的確確是用刀子刺入孫玉的腹部,之後孫玉拿着兇器快速回到房間,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那名警官遞給孫玉手機的時候,他只伸出一隻手,而沒露面,孫玉怕自己的樣子被警員見到,讓警員知道自己被兇手襲擊了。”

“這麼說的話,插在孫玉心臟上的水果刀是……”說道這裡,寧冰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這個答案實在出乎她的意外了。

“沒錯。”歐陽休點了點頭,“殺死孫玉的正是自己,可以說是自殺吧,爲了不讓人知道自殺,再爲真兇蒙上一層神秘面紗,他特意製造出打鬥痕跡,甚至爲自己死後做了一出表演,寧冰蘭警官,你還記得當時有警員說聽到孫玉在房間內打電話的聲音麼?”

“當然記得,那個時候孫玉應該還活着……不是吧,你想說孫玉當時就已經死了?”寧冰蘭還想說出之前的推理,不過看到歐陽休的表情,寧冰蘭立即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就是這樣,而證明着一切的證據就是這個。”說完,歐陽休從口袋中掏出一部手機,看到它,侯美倩頓時瞪大眼睛,摸了摸身上,最後一副怨恨的樣子盯着歐陽休,至於寧冰蘭則是歪了歪頭,歐陽休的手機已經由她交給鍾離婉兒了,那歐陽休現在手裡的手機又是誰的呢?

“這是孫玉的手機。”歐陽休爲寧冰蘭解惑,“當時我還以爲它被兇手拿走了,卻在牀下找到了,當時一打開手機,我發現了證實一切推理的決定性證據,結果被侯美倩一棍子敲暈,還鎖在古堡外的那間廢棄儲物間,要不是我本人比較幸運,恐怕現在我還被鎖在那個地方。不說這個了,讓你聽聽這個關鍵性證據。”

歐陽休輕輕按了一下手機上的一個按鈕,緊接着手機響起孫玉的聲音,聽說話聲彷彿在跟什麼人對話一樣,這時,侯美倩彷彿發瘋般朝歐陽休衝去,揮舞着手臂準備奪下歐陽休手中的手機,卻被寧冰蘭及時阻攔的。

“怎麼可能?那段錄音我已經刪除了,怎麼還留在手機裡?再說那個手機你是從哪來的啊?我一直放在身上的,啊!”把心中的疑問全說出來後,侯美倩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說漏嘴了,這些話代表襲擊歐陽休的人是她,犯下這幾起案件的人也是她。

“你終於說出來了。”歐陽休嘴角泛起一絲笑容,關閉播放器,將手機收了起來,說道,“錄音這種資料,如果不將手機格式化,還是能透過某種渠道復原的,至於是什麼時候從你身上得到這個手機的,你還是好好想想吧,我只是拜託某個人幫我一個小忙罷了。還是說說你吧,你的殺人動機果然是兩年前那場雪災對吧?除了孫玉四人,唯一的生還者。”

“看來你都知道了。”侯美倩自嘲一笑,她知道自己徹底輸了,於是把一切事實透露出來,“你說的沒錯,當年雪災遇難的人很多,其中包括他們,也包括我和我的家人,遇難當時我們是在一起的,因爲那時我穿的很厚實,帶着滑雪帽和滑雪鏡,所以沒有人認出我,不過現在仔細一想,還是有人認出我了,那個人是孫玉對吧?”

“是的。”歐陽休點了點頭,雖然歐陽休不知道在雪災之後侯美倩和孫玉等人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看孫玉極度隱瞞侯美倩是兇手這件事情來看,恐怕孫玉的目的是爲了贖罪,自然而然就明白孫玉已經發現了侯美倩的真實身份。

在知道自己的推理正確後,侯美倩無奈一笑,繼續說道:“雪災發生當時我們很幸運,躲在一個小山洞裡,可大雪卻堵住了洞口,當時救援隊根本沒有發現我們,爲了生存下去,我們相互依靠,兩天後,我們一家因爲都在守夜,極度睏乏,所以將看守的事情交給孫玉等人,結果就在睡着沒多久,救援隊員就發現我們了,可惜當時孫玉等人跟救援隊員說除了他們根本沒有別人,還把我們家的行李順手拿走了,更可恨的是我們醒來後,打開的洞口又被堵上了,肯定是孫玉四人中某人乾的,失去了絕大食物和取暖工具的支援下,父母相繼被凍死,我和弟弟爲了逃出這裡不斷用手挖雪,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就不知道了,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內了,至於弟弟則是經搶救無效死亡。”

“之後我就在親戚家生活,在上大學後突然發現孫玉四人,我心中的怒火就無法平息,爲了報仇,我先是接近孫玉,最後跟他們四人成爲朋友,最後爲了佈置這起殺人計劃,我特意選擇這裡,呵呵,卻沒想到被孫玉幫了一把,他大概是因爲內心愧疚才這麼做的吧,可惜他還是難免一死啊,因爲不這麼做我就會被噩夢驚醒,你知道我爲了報仇,熬過多少日日夜夜麼?”

最後的反問彷彿要得到歐陽休和寧冰蘭的認同,可兩人都沒有說話,都是用一種憐憫的眼神盯着她看,侯美倩終於忍不住發火了,朝兩人大吼道:“你們也不明白嘛!虧你們還是警察和偵探,你們不是正義的麼?你們就認同那種邪惡做法麼?”

“我不知道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我只問你一句,你殺人是爲了正義麼?你的父母還有弟弟知道你殺人這件事情會高興麼?”歐陽休淡淡的說道。

“我……那些……人渣……”侯美倩還想反駁幾句,可說到最後,她終於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爲她沒辦法完全反駁歐陽休的話,默默的低下頭,跟着寧冰蘭離開孫勵的房間。

“好了,人都走了,你準備在那裡等多久啊?”

待兩人完全離開後,歐陽休朝空無一人的門口喊了一句,下一刻,龍天帶着孫勵來到房間,歐陽休打開房間的燈,坐在孫勵的牀上,眼睛盯着孫勵許久,終於開口道:“孫勵,關於侯美倩說的事情,你有什麼要反駁的麼?”

“沒有,這些事情全都是我乾的。”孫勵說道,“當時我只是想嚇他們一下,孫玉三人也勸解過我,卻沒想到結果造成三個人的死亡,當時我由於太害怕所以就隱瞞了這件事情。”

“侯美倩和她的弟弟是你救的,對吧?”

“你怎麼知道?”

“猜的。”

“服了你了。”孫勵一副甘拜下風的樣子,說出了當時的事情,“是我沒錯,當時我是想等我們離開後就去救他們的,結果救援人員說什麼也不讓我們離開,等我趕到的時候已經有侯美倩的父母都死了,侯美倩和她的弟弟爬在離洞口不遠的地方,當時她的弟弟可以說已經沒救了,不過我還是抱着一絲希望把她的弟弟送進醫院,結果還是搶救無效死亡。該死的人是我,與蔡晉、沈蘿、孫玉完全沒有關係,當時我還在恐懼之中,現在想開了也晚了。”

“還不算晚,你去把這些事情去告訴她,看她原不原諒你,之後你覺得怎樣纔是贖罪就怎麼行動吧,這不僅是爲了侯美倩,更是爲了孫玉、沈蘿、蔡晉三個人。”

“我明白了。對了,侯美倩是怎麼來到我的房間?當時東西區不是已經封閉了麼?”得到歐陽休的指點,孫勵明白自己要怎麼做了,離開之前他想到一個問題,於是問道。

“很簡單,當時侯美倩藏在大廳,躲在那些騎士鎧甲裡,你房間的備用鑰匙是在她吃完飯後去龍天房間拿的,這也是她爲什麼第一個吃完飯的理由。”歐陽休笑着說道。

“可西區的鑰匙爲什麼龍天先生不拔掉,如果拔掉的話侯美倩也來不到西區啊。”

“不是龍天不想拔鑰匙,而是根本拔不掉,西區的大門有點問題,大門上鎖後就不能拔掉鑰匙,恐怕侯美倩早就調查好了,所以纔想到躲在騎士鎧甲裡,這也可以看出,爲了復仇,她付出了多少心血,而這一切,都是因爲你當年的一個小玩笑而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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