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的脣角微不可見的上揚出一抹弧度,只是很快又恢復平靜。
大家的幸災樂禍,正是她所想要的。
“慕小姐,那位帶着眼鏡的鑑定師來到了您的身後。”突然,保鏢的聲音在耳邊低低傳來。
慕青聽後,微微擡頭,卻是直直的看向對面的解石機。
但保鏢知道,她已經聽見了。
不遠處的解石師始終垂首認真的爲慕青切割毛料,在衆人關注的視線下,那塊毛料最終也沒能切出綠來。
因爲先前已經得到了慕青的指示,所以切割完一塊毛料後,解石師也不再向慕青請示,主動拿起下一塊毛料切割起來。
當這塊毛料第一刀切割下來仍舊是石頭的時候,慕青的眉頭終於皺了起來。
遠遠看去,她的臉色不太好看。
不過這都是表演出來給其他人看的。
實際上她心中卻暗自想着,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惡補一番關於賭石以及毛料的知識。
這次前來南雲省的經驗以及任亞新對她解釋的那些東西,並不足以令她完全的瞭解毛料和翡翠。
時間,就這樣迅速的流逝。
而不遠處慕青所購買的那幾塊毛料已經切割的只剩下最後一塊了。
之前那幾塊全部都沒有出綠,都是石頭。
這最後一塊,眼下也已經切的只剩下一半了,仍然沒有出綠。
身後圍觀的衆人已然對慕青的這塊毛料興趣缺缺。
只因他們知道,奇蹟不會接二連三的出現在同一個人的身上。
身後的人走了一大半,慕青賭石的這個片區頓時間空曠起來。
這段時間裡,慕青一直都在暗自關注着自己身後之人,她知道,那個戴着眼鏡的鑑定師,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且這麼長時間以來,他的呼吸始終都非常的均勻,可見此人是一個非常能夠隱藏自己情緒的人。
一刻鐘後,慕青所購買的最後一塊毛料也切完了,仍然是以石頭收尾。
慕青那張素淨的臉蛋兒上流露出一絲失落之色。
“這位小姐不必難過,賭石這種東西本來就是十賭九輸。昨天你運氣好,竟然撿漏到一塊祖母綠寶石,這哪怕是在整個瑞州市,都絕對稱得上是幸運之最。”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這時走前一步,來到慕青的身邊,語氣平和的安慰。
慕青則是狀似驚訝的看向他:“你是?”
“你可能不記得我了。昨天你得到那塊祖母綠的時候,這個商鋪內第一個叫價的那位商人便是我的老闆。”戴着眼鏡的中年男人眼底迅速劃過一道精光,繼續道:“小姐是外地人吧?如果不介意的話,今天能否給個面子,讓我們老闆做東,帶你們吃一吃最地道的瑞州味道。”
慕青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絲興趣來。
她更是注意到,這位鑑定師所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可見他與那位身穿褐色西裝的珠寶商清楚的知道,她與任亞新是同行。
保鏢聽到這裡,臉色變得嚴峻起來,嘴脣微動,正打算勸說慕青,慕青卻在這時揚起手製止了他。
“好啊。正好我對瑞州的美食很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