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顏子清所言,顏家大小姐顏棋,一向運氣好。
上蒼許是公平的,智力不夠,運氣湊。
他們到了馬尼拉的上空,並沒有遇到敵襲,很順利在馬尼拉軍用飛機場降落。
候選人那邊派了助理和軍隊過來迎接,將他們一路護送到了馬尼拉最好的飯店下榻。
他們的房間在五樓,是這家飯店最好的套房,一人一間。
顏棋放下行李,就到範甬之的房間,左看看、右瞧瞧,很是好奇的樣子。
“範大人你看,街上除了破舊一點,也是很正常的車水馬龍,和新加坡沒什麼不同的嘛。不是說有動亂嗎?”顏棋好奇。
範甬之湊過來瞧。
街道的確算得上整潔乾淨,店鋪也開門營業,男男女女們行走其中,神色如常,沒有戰時的蕭條。
“這是馬尼拉的中心地帶,應該有軍隊保護,住的也是政客或者富豪吧。”範甬之估計道。
他們倆說話的時候,有人敲門。
是橡膠大王那邊的團隊人員。
他們這次的資助,一共派了十二人,兩名代表到了範甬之這邊打招呼。
其中一人是華裔,另一名是駐新加坡的英國人。
“......街道啊?馬尼拉內部動亂只有過兩次,都是去年的事,今年都平息了。相對於整個菲律賓,目前馬尼拉是很安全的。”那位華裔告訴範甬之和顏棋。
顏棋大喜:“範大人,我們出去看看,有什麼好吃的沒有。”
英國人立馬道:“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別亂走。等會兒候選人派人過來,作爲嚮導。馬尼拉的形勢,遠比新加坡複雜,你們都要小心謹慎。”
顏棋不以爲意:“我打電話給朋友。”
她果然給喬四打了個電話。
喬四聽說是大小姐來了,也挺高興的:“少爺沒來?”
“不問問我好不好,來做什麼,什麼時候回去,開口就問你家少爺?”顏棋佯怒。
喬四連忙賠罪。
她把地址告訴了喬四,喬四承諾一個小時內過來接她。
範甬之和橡膠大王公司的代表團們還要開個簡單的會議,他們是特意過來通知他的。
“你先在房間裡玩,等我忙好了,我們再出去。”範甬之叮囑。
“不,我要跟喬四哥出去玩。”顏棋道,“我去給你探路,看看哪裡好吃好玩的,回頭再帶你去。”
範甬之神色微沉。
他很想讓顏棋等她的,可最後想了想,沒有說什麼。
那邊代表團等着開會,他只叮囑顏棋當心,轉身走了。
喬四很快到了飯店。
瞧見了顏棋,喬四稱讚她:“大小姐漂亮了,好像又長高了些。”
顏棋嘖了聲:“瞧瞧你這老氣橫秋的口吻,好像我長輩似的,將來怎麼討得到老婆?”
喬四笑,很好脾氣。
“走吧,喬四哥,帶我去看看幾家好吃的。”顏棋道。
兩人出了飯店,喬四又問顏棋:“小少爺可愛嗎?我上次回去看他,他才六個月,後來沒有再回去了。”
顏棋正好有一張小侄子的照片,拿出來給喬四瞧。
顏天承小時候既像母親也像父親,後來長大了,越發像他父親了,眉眼簡直像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真像少爺啊!”喬四很感嘆。
顏棋笑:“喬四哥,明年他們都要來馬尼拉了,到時候你能天天見到他們。”
這件事,喬四早已知曉,顏愷說了好幾次。
他們倆在街上尋了家餐廳。
這間餐廳看上去金碧輝煌,顏棋一眼相中了,非要進去,喬四攔都沒有攔住。
後來才知道,是一家西餐廳。
“......沒有什麼馬尼拉的特色菜嗎?”顏棋問喬四。
喬四想了想:“我們去吃過一家,味道不怎樣,又甜又鹹的。要是想吃又甜又鹹的口味,還不如去吃上海菜。上海菜比菲律賓的菜更好吃。”
“那挺沒勁。”顏棋道。
喬四笑:“大小姐來馬尼拉,只想吃好的?”
“是啊,沒有美食,還有什麼意義?”顏棋道。
喬四:“......”
他陪着顏棋吃了頓西餐。
這家餐廳的西餐,做得平淡無奇,比不上家門口那條街任何一家的。
顏棋頓時索然無味。
“喬四哥,還有什麼好玩的嗎?除了吃飯。”顏棋可憐兮兮問。
“巴石河岸邊有酒館,是以前美國人留下來的,比較混亂,你想去玩嗎?”喬四問,“如今是幫會經營着,他們說的話,我們聽不懂。”
“不了。”顏棋道。
馬尼拉完全沒有她預想中的好玩。
她轉了一圈,有點泄氣。
喬四很忠心,要把小姐伺候高興了,故而絞盡腦汁:“小姐,去少爺的糖果廠看看嗎?以前少奶奶還自己做過糖果。”
顏棋聽了,同樣覺得乏味。
她嘆了口氣:“不了,我回飯店去等範大人。喬四哥,你如果忙的話,就去忙吧,不用管我了。”
喬四最近的確有點事。
見小姐如同燒香拜佛,心意到了即可。喬四順勢道:“那小姐玩得愉快。馬尼拉是很安全的,小姐可以放心玩,只是夜裡別出去。”
顏棋說好。
範甬之直到晚上九點多才結束會議。
他回到了房間,打算換了衣裳去吃飯。他以爲顏棋這會兒早已吃完睡下了,還打算明早再找她。
不成想,打開了房門,卻見她睡在他的牀上。
她睡得很香甜,烏黑頭髮披散在雪白枕蓆間,露出一張精緻小臉,宛如嬰孩。
範甬之心裡柔軟。
他關掉了大燈,只留一盞小小桌燈。
他坐在旁邊的小沙發上,靜靜看着她。好似一個個夜裡,他獨自看她的照片一樣,一錯不錯的瞧着。
他既沒有梳洗,也沒去吃飯,整個人陷在沙發裡。
後來,時間到了十二點,範甬之把桌子上的小燈也關了,整個人靠着沙發睡着了。
翌日,顏棋早起,先看到了範甬之。
她猛然坐了起來:“範大人!”
範甬之驚醒。
“幾點了?”她急忙挽起袖子看手錶。
一瞧,才發現是五點多,顏棋錯愕:“怎麼才五點啊?我好像睡了很久,肚子都餓了。天已經黑了嗎?”
範甬之:“.......”
“範大人,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不是說開會要很晚嗎?我們去吃晚飯吧。”顏棋一邊說,一邊從範甬之的牀上起來。
範甬之也站起身,舒展了下自己有點僵硬的脖子和背脊:“是早上五點了。”
顏棋:“.......”
感情她霸佔着範大人的牀睡了一晚上,讓他 委屈坐在沙發裡睡?
顏棋非常不好意思:“我請你吃好的,補償補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