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此刻的小王子心中只剩下寂靜,彷彿是爲了迎接死亡的到來,原本有些浮躁的情緒反而寂靜下來。
向前踏出一步,與啊頡並肩。從進入南昭國以來,一直都是啊頡在保護着自己。一次次危機都是被啊頡悄無聲息的破解。
今日,他決定要與這個悶葫蘆並肩作戰。
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緊了緊手指。瞳孔微縮,盯着正亮出武器的刺客。
“射~”
“咻咻咻~”
“小心~”
小王子身形一晃,被侍衛拉扯後退,一陣箭雨過後,擋在身前的侍衛胸前插滿了箭矢。
對面的刺客丟下手中的弩機,拔刀衝了過來。小王子提着重劍欲起身迎敵,一陣歌聲傳來,巷子裡的衆人下意識的停下腳步,朝着傳來歌聲的方向望去。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註定現在暫時漂泊
無法停止我內心的狂熱
對未來的執着……”
季雲滔扯開嗓子,向巷子裡的衆人發動音波攻擊。
“咦~怎麼忘詞了……?”
唱了幾句,季雲滔就忘記了歌詞,摸了摸下巴。
“救人,刺客一個不留,殺……”
八人沿着屋頂快速奔襲,摘下手弩瞄準刺客羣扣動扳機。
“殺死他~”
刺客羣裡發出了一陣怒吼,嘶吼着衝向目標……。
手弩一陣攢射,瞬間射到了一排刺客。八名御前衛從屋頂一躍而下,擋在了北晉小皇子身前。
季雲滔並未向前殺敵,握着刀柄,刀尖朝下,一直保持着這個姿勢……。
御前衛毫無壓力的斬殺了巷子裡埋伏的刺客,季雲滔交叉揮動長橫刀,而後在袖子上擦拭刀鋒後,緩緩入鞘,掀開衣角,露出了裡面的猰貐服。
“監察院……季雲滔……”
該死,好沒天理……居然被本公子裝到了……!
啊頡左臂插着一支箭矢,單手持劍收回劍鞘。小王子看着這些突然出現的援手,以及自報家門的年輕俊哥兒。
“大晉長樂王……戴亦……!”
“啊頡……!”
季雲滔自知裝逼過頭會被天打雷劈,隨即單手按住刀柄。
“杭州衛正在想必這會兒已經趕來圍剿刺客,請長樂王從巷子先行離開,以免暗箭難防。”
戴亦並未猶豫,跟隨着季雲滔離開了戰場。
大街上,得到北晉小王子被伏擊消息的二皇子,帶着金吾衛快馬加鞭,終於趕到。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刺客擋住了去路,大罵了一句小王子草包包指揮金吾衛殺入包圍圈。
一名侍衛衝破人羣,來到二皇子身旁稟報道:“啓稟殿下,北晉小王子已無恙。”
“哦~此人如此勇猛?殺出了層層刺客包圍圈?”二皇子看着侍衛問道。
侍衛說道:“殿下,是監察院出手了。”
二皇子聽到監察院,便沒有了疑問。
“原來如此!”
掃視了一眼戰場,對侍衛說道:“帶路,去看看這草包有沒有少根汗毛。”
……
纏金樓,已經離刺殺事件過去了兩日。由於季雲滔傷勢未愈,再加上李慕三人的存在,他並沒有與張百戶七人一同住在驛站保護北晉小王子。
這兩日,季雲滔都未與李慕三人有任何交集。而是到了自家商會讓人重金購買金瘡藥,讓自己的傷勢好得快一些,果然,在季雲滔連連稱讚中,上好的金瘡藥短短兩日之內就讓他的傷口結疤。即使是在前世醫療發達的社會,也做不到這一點吧!
而南宮柔則與謝婉玲兩人整天在杭州城的各布莊,首飾行等地方打轉。季雲滔給的佣金,短短兩日就被揮霍一半,剩下的一半被李慕嚴防死守才保住。
那可是李慕的老婆本……!
季雲滔無聊的趴在欄杆上,看着庭院裡抽出嫩芽的柳條。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季雲滔百無聊賴的轉過頭,看到了站在身後的南宮柔。
氣溫迴轉,南宮柔換下了以往的襖裙,一身素白色花邊長裙,秀麗的瓜子臉,肌勝冬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泉,正凝視着自己,嘴角微含笑容。
麗偌春梅綻雪,神偌秋蕙披霜。
“狗官,幾日不見就忘了我了?”
南宮柔見季雲滔看着自己有些呆滯,開口問道。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往常怎麼就沒發現純欲天花板會這麼誘人心魄呢?……季雲滔戰術性咳嗽:“咳咳……你喜歡唱歌嗎?”
南宮柔下意識的回答道:“喜歡。”
季雲滔:“哥也喜歡你……”
南宮柔:“????”
季雲滔:“啊哈哈……沒啥,就是春天到了,萬物復甦……又到了……呃……踏春的好時節。所以,南宮女士,在下可邀請你一同賞景嗎?”
南宮柔瞥了瞥季雲滔身後,這算什麼美景!
“可……”南宮柔並沒有拒絕。
南宮柔走到圍欄旁,學着季雲滔的樣子,將兩隻胳膊搭在圍欄上,將下巴杵在手背。
微風拂面,吹起了她的一縷青絲。季雲滔趴在圍欄上,秀長的青絲被暖風帶到了他的臉上,一陣獨特的體香隨着微風被他吸入了鼻孔,臊動的,不止是臉……。
春風,不解風情……。
吹動少年的心……。
兩人扒了一會,季雲滔問道:“小柔柔,你今日挺奇怪啊!居然都不與本官作對了?說,你是不是暗戀本官,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南宮柔:“呸~”
季雲滔回過頭,看着南宮柔離去的背影,或許,他也該有一場甜甜的戀愛。
前世雖然活到二十歲,但連女孩子的手都沒有好好的摸過一次。在部隊時,連隊駐守在荒無人煙的邊境,別說女子,就連活人除戰友外,都難以見到!
下了樓,偶遇了抱着包袱的謝婉玲,殷勤的跑上去幫忙。
“嫂子,有活幹你只管叫小弟來幫忙。權哥也真是的,居然能讓嫂子幹活。”
謝婉玲巧妙的躲開了季雲滔伸來的雙手,語氣平淡的說道:“這會兒李慕正在挑選馬匹,明日我們即將離開杭州回薄洲了。”
季雲滔感到意外,卻又感覺到正常。
意外的是都沒人告訴自己一聲,正常的是她們早晚有一天要離去。
難怪今日純欲天花板這麼溫柔,原來是即將分離了。
“不知嫂子家住薄洲何方,來日小弟有閒了,去尋權哥與嫂子。”
謝婉玲回答道:“青州府”
季雲滔:“青州府那麼大,小弟又不會算命,猜不到啊,en……怕不是住青州南宮府吧?”
離去的謝婉玲停下腳步,回首望着季雲滔,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