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起陽的修爲比起鬼蔑來還要稍遜,面對葉方的驚天一劈,駭然失色,連忙閃躲。
清嘯聲中,葉方身形一閃即沒。
前方是無數的冥兵,葉方只有從他們中間穿過。
“攔住他!”驚魂未定的落起陽發覺自己不是葉方的敵手,急忙喝令冥兵進行圍堵。
葉方黑刀開路,凜冽的刀鋒瞬間從冥兵們的胸膛、咽喉處劃過,血光飛濺,連同着血槍那刺目至極的光芒,令人膽寒。
彷彿是一尊專門收割人命的黑煞神,黑刀所指,擋者披靡,哀號與慘叫交織成了一片淒厲的音樂。
悍不畏死,對落起陽命令死命執行的冥兵如潮水般涌上,成片成片地倒在了葉方的刀下。
此刻,葉方的眼中已經沒有了憐憫,他只知道,如果不將擋在前面的冥兵消滅,他和小蝶兩人都將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
遙遠的天際,還有人影正以驚人的速度趕來。
葉方眼神一凜,那不是鬼蔑麼?可是還有一人的速度更加迅捷,竟是瞬間超過了鬼蔑。
眼中似乎有針尖在刺崇陰冥君,這個和泰煞冥君走得異常接近的人物,居然也在朝這裡趕來。
毫無疑問,他的目標將是葉方所隱藏的小蝶。
一咬牙,葉方發動了最爲凌厲的攻擊,黑刀幾轉,在空中縱橫劃過,強大至極的黑元傾巢而出,全部貫注在了黑刀中。震天三式中威力最大最猛的天崩地裂再次施展出來。
配合黑刀之威,這式天崩地裂引發了天地間最爲莫測的變化,風雲變色,草木含悲,巨大的空間裂縫也出現在了空中,彷彿要吞噬一切。
太可怕了!
無數擋在葉方前面的冥兵驚恐萬分地看着空間裂縫將自己吞噬而無絲毫反抗之力,黑刀的實體刀鋒削斷了他們手中的血槍,割斷了他們的頭顱。
人隨刀走,葉方如大雁般掠過了冥兵們的頭頂,斜刺裡卻有一把血叉冷不防地刺來。
葉方一心一意掃清前路的障礙,哪曾料到有人偷襲?血叉竟然輕易地刺穿了他的左胸,鮮血浸溼了他的衣襟。
出手偷襲的是繁業,一擊得手的他欣喜若狂,血叉用力往上一舉,欲將葉方舉起來。
胸膛處劇痛如裂,幸得黑甲保護,血叉刺進幾寸後難以再進,葉方悶哼一聲,黑刀毫不停歇地帶着死亡的暗黑幽光划向繁業,而人則以更快的速度往前狂奔。 щщщ ▪ttκā n ▪¢Ο
繁業只覺得血叉上一輕,隨即冷風拂面。
“不好!”他急欲閃開,但是黑刀的刀芒已經從他的臉上劃過。
通徹心肺的感覺傳來,臉上被削去大塊血肉,繁業慘叫着飛速後退。
“小子跑這麼快做什麼,等等我啊。”崇陰冥君的聲音聽來是如此的恐怖,對葉方而言,崇陰冥君就是追魂的惡魔。
大隊人馬趕到了廝殺之地,但是除了悻悻然的落起陽和臉上血肉模糊的繁業,以及死傷遍地的冥兵,他們只能看到葉方在遠處留下的淡淡虛影。
崇陰冥君沒有停留,這些人的死活根本和他無關。當然,緊隨其後的還有鬼蔑、蒙武率領的大批冥兵。
“我們也跟上。”
落起陽哪甘就此放棄,帶領着剩餘的冥兵也跟在了後面。
簡直是陰魂不散!
葉方如今被大批人馬緊追不捨,其中還有一個對他來說無可撼動的崇陰冥君,形勢比起先前被泰煞和破軍追擊竟是沒有一點好轉。
除了狂奔別無他途。
葉方心急如焚,眼看着崇陰冥君的身影越來越近,自己卻還沒有想到對策,而且先前被繁業所傷之處也傳來陣陣劇痛。
風聲呼嘯,崇陰冥君隔空拍出了可怕的一掌。
冥君在冥界中幾乎是無敵的存在了,這樣的一掌足以毀滅萬千生物。
葉方當然知道背後的危險,但是他不可能停下來,也不可能閃避,一旦閃避,對方就可以乘機追上來,到時就再也走不了了。他將所有的黑元運聚到了後背,冒死承受了這一擊。
外有黑甲相護,內有黑元相抗,崇陰冥君這一掌結結實實地擊在了葉方的後背上,葉方狂吐鮮血,人如流星般前墜,但在墜地之前又迅速飛起,瞬間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了一大截。
“好小子,竟敢硬接我一掌,冥界什麼時候出了這樣的厲害角色?”崇陰冥君滿臉不可思議之色,就是冥將受此一掌也必死無疑,想不到葉方竟然沒事一樣。
葉方不是沒事,而是強行忍住了傷勢。
此刻他體內的黑元被崇陰冥君震得紊亂無比,經脈幾乎錯亂。縱使神兵在手,黑元奇奧,面對着冥界中最爲頂尖的人物,他依然沒有還手之力,就好像先前面對泰煞冥君和破軍冥君一樣。
拼着再受重傷而贏得了一點寶貴的時間,葉方死死認準了前路。只是事情的發展對他來說不妙,後面緊追的人越來越多,都是聞訊趕來的冥界高手,想在混亂中乘機撈好處。
“葉方,前面左轉,這些人交給我。”
一個清晰而柔和的聲音在葉方耳邊響起,葉方心裡一喜,立即聽出是曾經幫了他大忙的越宜冥君。
前方波光粼粼,是一片巨大的水域。
葉方在要接近那片水域時身子突然往左一折,他剛剛轉過去,只聽得身後傳來了震天的嘩啦水聲。
但見天幕下,彷彿水域的水要向上倒流,頃刻間有一片巨大的水幕豎立在了半空中,無形無色,散發着星星點點的白光。
當先而來的崇陰冥君一個不察,一頭栽了進去,霎時只見水波流動,水幕中彷彿自成一個體系,竟是將崇陰冥君困在了當中。
“是你,越宜!”
崇陰冥君立即知曉了誰做的手腳,怒吼着欲衝出水幕,但是水幕有彈性一般,他進水退,他退水進,一時誰也奈何不得誰。
越宜冥君笑吟吟地出現在水幕外,帶着萬般風情,咯咯嬌笑道:“崇陰啊,這個本是泰煞和破軍的事情,你來湊什麼熱鬧,我今日編個水幕就是想讓你冷靜冷靜。”
崇陰冥君慍怒道:“越宜,你還不是四處插手?你先將泰煞和破軍困住,現在又施展詭計將我困住,如此不遺餘力地幫助那個小子,你還不是一樣打的冥奴的主意?”
越宜冥君輕搖臻首,不以爲然地道:“你以爲個個都象你們這般如此崇尚實力至上麼?你焉能明白我的心思,我也懶得與你多說了,你有能力便自己破了這水幕出來吧。”
話落,象輕盈的小鳥般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