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把飛劍唰的一聲又回到了原來位置,但是那虛空之門仍然開在那裡。
六殿教習似乎已經完成了劍殿開啓任務,仍舊回到伯牙真人兩側。伯牙真人看着虛空之門中那巍峨奇特的劍山,似有所思,片刻後大聲道:“劍殿之門已經開啓,所有弟子現在進入擇劍,再次提醒一句,明日此時,一定要從原路返還,快去吧!”
隨着他的喊聲,各殿弟子早已經迫不及待地飛身入內。
葉方隨着人羣一涌而入。
進入劍山,才察覺到劍山的大與奇,這劍山本來應該叫做石山纔對,漫山遍野全部是或大或小的堅硬岩石,呈現一種暗紅色,也不知是什麼石質,散發出淡淡的腥氣。到處可見怪石嶙峋,危崖峭壁,小山峰更是星羅棋佈,坑坑窪窪,極爲險峻。而無數的飛劍便散亂地插在這些岩石上,極目所見,便如一個巨大的刺蝟。
這劍山也不知被摘星樓設了什麼禁制,這麼大的一座山居然硬生生被隱藏起來,而這無數的飛劍也不知道花費了六大門派多少精力,要知道一口普通的飛劍在修真界也甚爲難得。可這劍山的飛劍,何止十萬之數?
葉方佇立在劍山下,看着各殿弟子興奮地在山上四處亂竄,不由得啞然失笑。有的人在拔起一柄飛劍後,又看到別的飛劍似乎更好,便把手裡的一扔,改去拿別的劍。如此周而復始,過去近一個時辰後,還沒有一人擇得了稱心的飛劍。
荊鑄和良冠不知從哪裡冒出來,走到葉方身邊,良冠一邊走一邊說道;“這劍山也未免太大了,而且劍又這麼多,誰知道哪把是好劍,哪把是一般的劍啊!”
葉方待他們二人走近,笑道:“良禽擇木而棲,良劍擇主而鳴,要找到好劍,一要看機緣,二要看你會不會選擇。這劍山藏劍無數,其中定有好劍,走吧,我們三人一起四處看看。”
他和荊鑄早答應幫助良冠擇劍,自然不能食言。
良冠嘿嘿笑道:“問題是良劍看見我的時候會不會發出點提示來,嘿嘿,你們兩個比我有經驗,今日我的飛劍可就着落在你們兩個身上了。”
荊鑄聞言笑罵道:“你小子自己的事情不上心,倒賴在我們身上了,你也太蠻不講理了吧?”
良冠雙手一攤,作無奈狀道;“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荊鑄作勢又要敲他,這次良冠卻是早有防備,一個箭步跨了出去,得意地道:“凡事可一不可二,你三番五次偷襲我,便以爲我放鬆警惕了麼?告訴你,小荊,我時時刻刻可都在防着你呢!”
說完,兔子般躥了出去,也學那些弟子們,隨手將飛劍拔起,看一眼後覺得不合心意,便又隨手扔下。
三人走走停停,不知不覺間已經看了不下上千口飛劍,但三人的意見很難一致,有幾把劍良冠認爲不錯,但被葉方和荊鑄齊聲否決。有一把劍荊鑄也看上了,但是良冠卻不甚喜歡飛劍的樣式,如此一來,三人便連一口劍也沒有選上。
劍山的大三人算是真正有所體會了,一路行來,除了偶爾碰上幾名弟子外,竟然很難再碰到其他擇劍的人,看來所有人都已經融入了劍山。
劍山連綿不絕,葉方三人此時走到一處懸崖邊。
這懸崖壁如刀削,深不見底,只有周圍突出的巨石如鬼怪林立。這裡的劍似乎比別處要少,三三兩兩的散落在四周,也沒有插在石頭上。
良冠探頭往懸崖下瞧了瞧,咋舌道:“看不出啊,這個地方竟然有個這麼高的懸崖,不知道下面的情況怎麼樣?”
荊鑄環顧四周後,發現附近沒有一個人,只有他們三人到了這裡,說道:“想知道的話,下去看看就是了。”
他和良冠都已修到了金丹期,已經能夠短距離的御空而行。良冠嘿嘿一笑,知道荊鑄也在技癢了,隨手從地上拾起一把飛劍,說道:“正合我意,走,我們下去看看,說不定有什麼寶貝在等着我呢!”
荊鑄也效仿他的做法,從地上撿起一把劍來,端詳了一下,自言自語道:“先湊合着用用吧。”
葉方來到這懸崖後便覺得這裡有點古怪,四周非常寂靜,有一種說不出的意味。見良冠和荊鑄要下懸崖,心裡起了一絲警兆,難道這懸崖下有危險?
“我們一起下去,小心點!”
葉方出聲提醒道,和兩人並肩站立。
“放心吧,不會有危險的,畢竟這裡是摘星樓的地盤啊!”良冠大大咧咧地說着。
荊鑄狐疑地看着葉方道:“小方,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不尋常的事,這劍殿是給咱們擇劍用的,應該不至於有別的危險吧?”
葉方見兩人因自己的一句話而緊張起來,連忙笑道:“你們不要多心,我只是認爲下面情況未明,要小心謹慎爲上。反正我們三人一起,即使有什麼危險也不用害怕的,走吧,我們的時間不很多了。”
說着,率先向懸崖下飛去。
良冠哇哇大叫道:“小方,慢點,等等我。”一掐劍訣,飛劍載着他騰空而起,緊隨葉方而去。荊鑄也隨即御劍跟上。
三人順勢而下,風聲呼嘯着從耳邊吹過。越下來三人越是心驚,差不多過去一個時辰了,懸崖竟然仍不見底。
“這是什麼鬼地方。”良冠飛了這麼久,眼見四周仍然是單調的如刀削的石壁,忍不住心情煩躁起來。
葉方雖然也很詫異,但既來之則安之,這個地方如此怪異,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
“再忍忍吧,應該就快到底了。”
又是經過一個時辰,在良冠不斷的咒罵和抱怨聲中,三人終於見到了懸崖的底部。只是這底部太讓他們驚訝了:不足十丈見方的一塊地方,居然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正中的位置一把飛劍齊柄沒入地中,僅留有一個劍柄在地面。本來這懸崖底位於地面近千丈下,光線非常黯淡,但是此刻在那劍柄周圍卻有一道湛藍的光芒在遊走,使得懸崖底部景物清晰可見。
除了這一柄劍外,整個懸崖底部再無一物,而且那湛藍的光芒如活物般環繞遊走,給那劍憑添了幾分神秘。
良冠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有點不可置信地道:“我運氣不會這麼好吧,這劍無論怎麼看都不象是凡品啊!”
葉方和荊鑄相視一笑,看來這趟懸崖還是走對了。
三人輕飄飄落在崖底,立足處堅硬無比,很顯然崖底同樣是岩石構成,周圍空氣乾燥,但氣溫非常低,三人此時便如同是呆在一沒有封蓋的石桶中,隱隱有一種壓抑之感。
“小良,這飛劍看來氣勢不凡啊,你小子運氣來了。”荊鑄打趣道。
良冠卻象是沒有聽見他的話,眼睛灼熱地望着那僅有劍柄露在外面的飛劍,恨不得即刻將劍拔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