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冠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無形的殺氣外放,剎那間使得那幾個世家子弟感到了一寒。
南宮無缺猛然間感到了不妙,連忙往後退去,可是他人剛一動,便看到一抹湛藍色的光芒從自己的胸際閃過。鮮血噴灑中,他的身體被一分爲二,然後是元嬰被凍成了冰屑。
嘩啦一聲,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地的湛藍色的細小冰屑,剛纔還不可一世的南宮無缺轉眼間就消失了。
“你們誰還是南宮世家的?”良冠的話就象地上的冰屑一樣,令人生寒。
衆人駭然後退,沒有一個人敢出聲,就是在排隊上山的修真者們,也被良冠露出的這手驚呆了,說殺就殺,這是個什麼人?
“誰再說是南宮世家的,我一定殺了他。”良冠冷酷地說道。
沒有人敢側目看他們一眼,包括剛纔還高聲大叫的另外幾個世家子弟,一時戰戰兢兢,恨不得緊走幾步趕快登上風舞崖纔好。
“謝謝你,良大哥!”慕容娉婷甜甜地道。
良冠彷彿沒事一樣,說道:“謝什麼,這樣的混帳小子,以後必然是修真界的禍害,早點滅了省事。”
在衆人的矚目中,葉方一行邁進了檢驗處。
杜書高、江山越分站在通道兩側,每一個進來的修真者都要從他們面前經過。剛纔良冠一怒殺人的情景自然落入了兩人的眼裡,等到良冠到了他們面前,江山越接過良冠的喜帖,仔細看了一下,說道:“這位道兄好強的修爲,只是下手未免太狠了些吧?”
良冠淡淡地道:“他不該用言語侵犯我的朋友。”
江山越用一種凌厲的眼神盯着他道:“不知道兄是哪個門派的?”
良冠道:“無門無派,修真浪子。”
杜書高接岔道:“道兄出手這般狠辣,難道不知道這裡是狂風教的道場麼?”
言下之意是良冠沒有將狂風教放在眼裡。
良冠的語氣陡然變得冷厲起來:“狂風教什麼時候和南宮世家攀上交情了,我殺南宮世家的人和你狂風教有什麼關係?難道在狂風教的地盤上就不允許殺人麼?”
氣氛霎時變得緊張,本來離良冠比較近的一些修真者迅速和他拉開了距離。而杜書高、江山越及狂風教的弟子顯然對良冠的話異常惱火,一些弟子已經將飛劍召喚了出來,只等杜書高、江山越一聲令下便要羣起攻之。
良冠很是不屑地冷眼看之,如果真要將他逼急了,他可一點也不在意就在這裡將這些狂風教弟子滅殺。
杜書高、江山越畢竟是識大體的人,現在是狂風教和拜月宗聯姻,犯不着爲了別派的事情而亂了秩序,他們的主要防範對象還是無上宮的人。良冠敢於這麼高調,想必不是無上宮和青木旗派來的。因此,抱着這樣的想法,兩人最終將心裡的怒火壓下,着弟子們放行。
“你們走吧,希望你們不要在風舞崖上鬧事,否則的話南宮無缺怎麼死的,你們就會怎麼死!”
江山越冷冷地看了良冠一眼,目光依次從葉方、荊鑄、鐵惠蘭等人的面上一一掠過。
良冠理也不理他,大搖大擺而過。
葉方心裡好笑,也不多說,率領着衆人穿過檢驗之處,踏上了前往風舞崖的山道。
狂風教爲了防止無上宮來犯,可謂是煞費苦心,這條山道本就不寬,狂風教竟然在山道的上空設置下了強大的禁制,除了用步行外再無別的方法登上風舞崖。鍾鋒和小黑一路上大罵狂風教,御空而上的話轉眼就可以到,現在至少要走上半個時辰。
荊鑄一時興起,試探着向上空的禁制發出一道真元,沒想到從禁制上傳來的反彈之力異常雄渾,將抱着輕視心態的荊鑄差點震翻在地。
“好強!”荊鑄驚訝地道,“狂風教什麼人能設置出這麼強大的禁制?”
王俊站在他的旁邊也感受到了禁制反彈回來的力道,思索道:“狂風教長老中沒有人有這麼高的修爲,難道是狂風教主任天流親自設置的?”
良冠道:“管他誰設置的,我們不用理會,真要到了要破他禁制的時候,相信我們中任意兩人聯手就可以破了。”
這倒是事實,神兵瑰寶是破除禁制的最好工具,即使是強如狂風教主任天流,設置禁制也只是其本身修爲再加上部分陣法的融合,真要遇上一件上古十大神兵,是可以輕易被破除的。
幾人一邊說着,一邊登崖,半個時辰後,前面已經可以望見風舞崖的全貌了。
風舞崖崖如其名,狂風颳面,人慾隨飛,無數的敗葉在空中飛旋,宛如蝴蝶般翩翩起舞。依崖而建的一座宮殿式建築看起來非常雄偉,所有來參加聯姻儀式的修真者都被領進了宮殿中,而在宮殿外面的崖頂上,則是近千名狂風教弟子和震天宗弟子,一個個凝神靜氣,全部飛劍在手,似乎隨時做着出擊的準備。
葉方等人上得崖來,由一名弟子領着進了大殿。殿內人頭攢動,狂風教、震天宗、拜月宗的主要弟子幾乎全都聚集在裡面。流雲宗的摩詰、天姥派的丁奮也在另一個角落裡。
葉方等人找了個偏僻而不顯眼的角落坐下。
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拜月宗的女弟子們擔負着殿內衆人的接待工作,一個個女弟子均身穿紅色裙衫,喜氣洋洋,年輕美麗的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彷彿今日不是她們的大師姐出嫁,而是她們自己。
良冠的目光跟着女弟子們的身影轉動,當然,他是在搜索另一個倩影。
驀地,他的目光一滯,面上的神情也突然變得很是癡呆。
慕容娉婷原本也在幫着找人的,見到他的表情有異,連忙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個頭戴鳳冠霞帔,披着紅蓋頭,身着大紅喜服的女子在一羣人的簇擁下娉娉嫋嫋地走了出來。
周圍的人羣完全被良冠無視了,他的目光中只有一人,今日的新娘寒雁。儘管早有心理準備,但良冠在真正面對披着嫁衣的寒雁時,心裡依然象打翻了五味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