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楚仁盛怒就要離去,剎月皇見狀,不由面色一冷,看向下邊的白芷靖,“煙北王請留步!”
楚仁聞言停下腳步,衛子傾冷哼一聲!
“公主說我和煙北國通敵,這個罪名可大了,吳雨一人可擔待不起,還請公主拿出證據來,不然我吳雨可是不會認罪的!”
“你……父皇,母后殺了她……”白芷靖不由一急,轉聲向白智安身後的女人求救!
姜後被這白芷靖一問,心底也不由暗罵,這個白癡!
上前怒聲說道:“靖兒不得胡鬧,還不快退下,此事容後再議!”
白智安擡眼看拂袖而立的楚仁,急聲開口說道:“真是胡鬧,還不快趕緊退下!”
白芷靖以爲這次和往常也是一樣,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父皇和母后都會依着她,所有人都會遵從她的命令,想着連越寧國的皇上和其他皇子對她都畢恭畢敬,以爲這樣開口殺了她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卻沒想得到的是父皇和母后的訓斥,第一次見父皇對她發這麼大的火,第一次聽見母后說她是在胡鬧,以爲能順其自然的除掉吳雨,卻不想到頭來成了她在無理取鬧!
剎月皇擡手高聲說道:“煙北王上請留步!此事定是誤會。”
“既然貴國說本王沒有誠意,那本王何必留在這裡自討苦吃?”背對着衆人冷聲說着,氣勢凌厲逼人,讓人不寒而慄,看出情勢不對,白芷靖有些害怕!低眉看向跪在地上的衛子傾,嘴角顫抖,似要求救一般!
衛子傾冷哼一聲,“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我可是有提醒過你,既然你如此不仁,我爲什麼要幫你?”
白芷靖不知所措的站在舞臺之上,愣愣的看向周圍的人羣,又看見盛怒的煙北王,心中很是害怕,好像意識到自己的莽撞,裙襬下的雙腳也不住的打顫。
“父……父皇!”手緊緊的拽住裙襬,一副可憐的模樣看向高臺之上!
這是人羣之中已經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女子,用青色的面紗將容顏遮住,連同那雙藍色的瞳眸也一同遮掩住,只是若隱若現,泛着點點藍光!
立於一男子身後,上前一步對其男子低語兩句後,便邁步走向舞臺之上!
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都轉移到這個大膽的女人身上,只見這個女子身姿妙曼,邁着蓮步,舉止妖嬈,這又是要演哪一齣?
衛子傾自是看見有人向她邁近,自然能認出來人,媚生?看來是等不及了……
上前來,將白芷靖拉向身後,白芷靖微微一驚,甩開衛子傾的手,“你幹嘛?你弄疼我了?那個,你是誰?”
“呵呵,我就說,這怎麼可能會是一國公主的氣質!”媚生擡手至嘴邊,輕笑出聲,楚仁頓時也停下了腳步!
立着身子,悠悠的轉過頭來,放眼看向舞臺之上,心中早已是怒火沖天,只是此時不的發作,沉住氣冷冷的看着媚生。
聽到聲音,白芷靖也猜到了來人,再看那身形,就肯定了是誰,從衛子傾身後跳了出來,“哦,是你,就是你……”
“靖兒,何事又在大呼小叫?真是沒有規矩,讓煙北王和二王爺見笑了,來人,將公主待下去!”剎月皇上前來,怒聲對着白芷靖叫道。
見到媚生,白芷靖當然不會放過這個證明自己沒有胡鬧的機會,上前一步來,作勢就要去掀開媚生的面紗!
“父皇,兒臣絕對沒有胡鬧,這個女人就是這個女人擄走孩兒的!額,不是……”
衛子傾輕笑出聲,這白芷靖是在這裡自己打自己的嘴嗎,剛剛還說是她擄走她的,轉而又指向別人,衆人都不是白癡,自然都聽出了其中的蹊蹺,奈何她是當朝尊貴的公主,所以不敢發出爭議!
而白智安只覺得被親手扇了一個耳光,身旁姜後自然也看不過去,雖說她姜家勢力甚大,可是剎月國的主要核心,製鹽之術仍然掌握在剎月皇手中,遲遲不肯將機密告訴太子,擡眼看向了底下的太子!
上前冷哼出聲:“來人,公主此行受了驚嚇,所以神志不清,此時正在胡言亂語,將公主帶下去,讓太醫們好生看看,今晚宴會到處結束,煙北大王請別和一個小孩子計較,她如今神志不清了!還請二殿下也別放在心上,至於這位自稱越寧國使者的吳將軍,我們自會查清楚,還你清白也還天下一個清白!”
果然不愧是久居深宮的一宮之主,雷厲風行,做事果斷,三言兩語就將僵局打破,一切都怪罪於白芷靖神志不清,媚生青紗下的絕色容顏閃過一絲狠戾,她如今已經做了,既然都做大了,何不將其全部打破,反正剎月國遲早都要亡,而且製鹽之術遲早會得到的!
於是高聲呼道:“哈哈哈,姜後打的好算盤!什麼叫公主神志不清了,公主表現反常,是因爲她根本不是真的公主吧!”
“什麼?”
“什麼?”
“怎麼回事?”
衆人一片唏噓,倒抽一口涼氣,衛子傾冷冷的看着媚生,白芷靖猶如一條被踩到尾巴的小貓咪一般,立時從地上彈跳起來,奔到媚生面前。
姜後聞言臉色一變,鐵一般的冰寒,暗中觀察着剎月皇的面色!
“你這個踐人,你血口噴人,我就是堂堂正正的剎月國公主,你這個踐人,就是你擄走我的,你和她一同設計陷害我,要把我運往煙北國,嫁禍於越寧國!”
白芷靖毫無形象的在舞臺上大叫着,毫無一點公主的貴氣可言,衛子傾知道,白芷靖哪裡會是媚生的對手,媚生是衝着她來的,白芷靖若是聰明,自然能從裡面全身而退,不過看來這樣子她是做不到的!
“就你這模樣,不用我說,你的身份就露陷了,一國公主會在這麼隆重的場合上大吵大鬧嗎?”
“你……”白芷靖被氣瘋了,上前就要對媚生動手,媚生一個側身,就躲開了白芷靖揮去的手,剎月皇面色鐵青,姜後自是看見,手心裡已經捏出汗水來!
伸手一擺,周圍的士兵頓時圍了上去,媚生反手將白芷靖的手扣住,伸手就要去點白芷靖身上的穴道,衛子傾立時從地上彈跳而起!
一腳就向媚生踢去,幾下之後,媚生鬆開白芷靖的手,接手就和衛子傾相鬥起來!
“遊戲開始了,吳雨你輸定了!”
衛子傾嘴角含笑,“呵呵,還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趕緊退下去。”轉而厲聲對着身後白芷靖吼道。
“來人,保護皇上,有刺客!”這時人羣之中已經陷入了一片混亂,有太監高聲呼着!
“嗖……”一支利箭自遠處向舞臺上射了過來,將相鬥的二人從中間分開來!
只見一位年輕男子立在高臺邊上,手持一弓,弓弦還在隱隱顫抖,可見剛剛那箭是他所發出的。
“父皇,太子殿下已有反心,媚生說的是實話,這個女人根本不是我的妹妹,一切都是姜後的陰謀,靖妹妹在回來的路上就被殲人所害,姜後爲了自己的地位,所以找人假扮靖妹,父皇不怕,兒臣已經帶領了十萬精兵將整個皇城包圍起來,姜宰相手中的軍隊遠在千里之外,此時正是我們扳倒他們的最佳時機!”
“二哥?”白芷靖不可思議的低喃出聲!
衛子傾微微一驚,擡眼看向媚生,雖看不清她的真是容顏,卻能感受到面紗裡面她那輕蔑和得意的表情,她竟然和剎月國二皇子有一腿,這個女人,真是……
明顯的感受到周圍一片壓迫的氣息,所有人都已經亂了陣腳,白芷靖已經脫力趴在地上,楚仁向媚生投來一抹危險的神情。
剎月皇面色震怒,上前指責那個男子,怒聲說道:“擎宇,你這是在幹什麼?”
“皇上,臣妾一家忠心爲國,怎麼落入如此之名,二皇子這是在誣陷我姜家的衷心!”一個老者頓時從人羣之中站了出來。
身着一身朝服,腰帶六段,聽這口氣,就知道是當朝宰相,上邊姜後也立時跪了下去,所有姜家一黨人統統跪了下去。
白擎宇冷冷的看着姜後,就是這個女人,設計陷害了他的母妃,讓他在這後宮之中忍辱吞聲十年之久,如今他已經有力翻身,恨不得立即將她碎屍萬段!
“父皇,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既然父皇不敢做決定,那麼孩兒就要替父皇清君側了!”
“擎宇!你這是在逼宮嗎?”剎月皇怒聲對其說道。
楚仁上前,“既然剎月皇有家事要處理,本王也不便打擾,那麼這個女人本王也一併帶走,剎月皇瑣事繁忙,自然沒有時間去理會她,那麼就交給本王去查清楚吧!”
說罷,就向兩邊侍衛使了一個眼色,意思是上前去帶走衛子傾,她豈能這樣就跟着他離去!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剎月國已經出現了內亂,而她和媚生之間的賭約還未完,她豈能這樣就離去。
轉眼向四周看去,卻沒有見到穆漓的身影,這個死男人,這個時候去哪裡了?不是說會陪着她身邊?
便開口道:“哈哈哈,我既然是越寧國人,豈能隨你煙北國人而去,你說是吧,二王爺!”將難題丟給穆少檐,他冷冷的看着場上的一切,深深的看向媚生,自然認出了這個女人就是十三弟府中的側妃,這個女人是白擎宇的人?
心中做着判斷,和打算,不動聲色的看着場上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