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簫君珂這次離開邊城,卻是秘密行動。畢竟如今他還是中軍主將,如果讓那鏡軍知道如今中軍無人統領,只怕是又會引出什麼意外的枝節出來。
只說前線大營深處,此時此刻,到處都燃着明亮的篝火。雖說此時天上星黑無月,卻一樣照得這一片大漠方圓數裡之內,都如同白晝一樣明亮。
火堆邊上,簫君珂手持大海碗,碗中裝滿着火辣辣的燒刀子。只見他伸手出來,先和大家碰一下碗,然後一仰頭咕咚咕咚將那碗酒喝了個一乾二淨。
一碗燒刀子下肚之後,只見那簫君珂伸手抹嘴哈哈一笑:“痛快!奶奶的,老子到底有多久沒有這麼痛快的喝過酒了?今日和諸位兄弟們在一起,老子一定要好好的喝他幾十碗方纔過癮。”
“大哥!你身上可還帶着傷呢!”簫璃聽了不由嗔怪他道。
卻見那簫君珂突然站起身來,衝她一瞪眼睛道,裝着十分生氣的樣子說道:“就是你這個小丫頭片子,說什麼老哥我受了重傷不宜飲酒。丫頭啊,你都不知道這一段時間老哥我這心裡,都快憋悶成什麼樣子了。若要以老哥我的性子,天天喝它幾十碗燒刀子,說不定我早就可以提槍上馬,和那鏡軍的一羣王八犢子幹上好幾場仗了。”
“將軍!”就他這話,連那徐軍師聽了都不由直皺眉頭:“這種事情你可不能怪阿璃。於公來說,她如今可是我們凌軍的主帥,於私來說,她又是你的妹妹。所以她的話,你一定得聽。更何況以我看來,阿璃這些話說的一點兒也不錯。如果不是這些日子讓你禁酒,怕是你這一身傷痛,也不可能會好的這麼快。”
簫君珂聽徐軍師這麼一說,也不由回頭打趣他道:“喲喲喲,我說老徐,你纔跟在阿璃身邊當了幾天的軍師啊?現在竟然也變得和她一個鼻孔出氣了?竟然連我這個老夥計,都已經入不得您老的法眼了?”
“大哥!”聽到簫君珂的話越來越離譜了,簫璃不由突然發難道:“你要是還這樣沒有一個正形,那可別怪我派人送你回去了啊!”
突然聽聞此言,嚇得那簫君珂也連忙收回了嬉皮的笑臉,回過頭來,連連對着簫璃軟語相求道:“好丫頭,好妹妹,老哥聽你的還不成嗎?這一個會兒,你千萬可別傳什麼命令。說實話,你把我一個人天天留在那邊城,而你們則天天在這前線和那鏡軍對陣,老哥我的心裡早就癢癢的不行了。”
諸人一聽,也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就是啊,元帥,我們的上將軍什麼時候能夠在城中呆得了這麼久啊!如果不是您在這裡,怕是他的身上有再重的傷,最多三天,他也一定要提槍上馬趕赴戰場。”
聽了衆人的一席話,簫璃的心頭也不由一聲感嘆。於是又開口說道:“算了,既然大哥如今傷勢已經大好,那麼今日我不如就破一回例,就讓你好好的喝上兩杯好了。”
“不過。”說到這裡,簫璃卻突然將話鋒一轉,道:“本帥這醜話,還是得和大家說到前頭,我們如今雖然接連打了幾個勝仗,可是兩軍畢竟還在對陣之中。所以諸位將軍,即便是要喝酒,也要給本帥留着點量,莫要讓那鏡軍因此而鑽了我們的空子纔好。”
“元帥此言有理!”聽她這麼說之後,就連軍師也不由開口道:“其實今日,老夫的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雖說今日我們和往常一樣,依舊是大敗鏡軍,可是老夫心裡總感覺,今日那鏡軍敗走的也的確是有些太倉促了一點兒。所以老夫現在,心裡總感覺沒有一點底兒。也希望諸位將軍,能夠多加小心纔是。”
聽軍師這麼一說之後,正在飲酒的諸位將領,也不由全部都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
非但如此,此刻大家看到那左路先鋒魯森,也突然緊緊地皺起兩道粗眉。
只見他仔細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也不由連連搖起了頭,開口道:“別說,軍師如果不提,我還不覺得,可是經您這麼一提,我這心裡也和你一樣,有着一種奇怪的感覺。”
說到這裡,只見他猛然擡頭,一眼掃過在場的諸位將領,問道:“你們幾個,倒是也說說看,今日那鏡軍,是不是在什麼地方,總是透着一股子邪氣?”
經魯森這麼一提,在場的諸將,臉上也不免都顯出了一絲不解之情。
回頭想想,大家都感覺到魯森這話說的非常有道理,今日那鏡軍行事,的確是透着一抹怪異。不過,他們這樣做,到底是在掩飾什麼樣的陰謀呢?
“難道是,那卡達爾也打算要來偷襲我們?”驀然想到這些,簫君珂突然扔掉自己手上的酒碗,‘豁’的一聲從火堆邊上站起身形:“徐軍師你說,那卡達爾會不會趁着本將今日出城,就趁機派人去偷襲我邊城去了吧?”
一言驚起夢中人。
經簫君珂這麼一說,在場的諸人無不在心頭捏了一把汗。要知道如今邊城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在固守,更何況簫君珂又不在軍中。所以,假如那鏡軍主帥真的這麼做的話,無疑將會給凌軍帶來非常大威脅。
此時此刻,就連簫璃的心頭也不由突然一緊,連忙站起身來對身邊的人說:“事關緊急,還請諸位將軍能夠將這酒往後放一放再喝。”
不待她說完,諸位將領早就已經放下手中的酒碗。
“元帥。”只見那魯森已經抱拳上來,對簫璃請命道:“還請元帥准許末將帶上五千精銳,火速返回邊城,去查看一下情況纔好。”
而此時,在魯森身邊的丁兆光也開口了:“元帥,以末將看來,這件事情還是派末將回去比較穩妥。畢竟和魯將軍相比較,末將對邊城的情況更加熟悉一些,回去也好和城中快速接應上去。”
簫璃聽了也不由點頭:“丁將軍說的是。既然這樣,那就請丁將軍先去帳下點五千精銳之師,然後火速趕回邊城。
“末將得命!”丁兆光得令之後,快速轉身離開了這裡。
丁兆光走後,簫璃心頭還是不太放心,於是又傳令在場的諸位將軍,火速回歸各自營帳,然後各自率領一衆人馬,在大營四周,小心巡視。
就這樣過了一個晚上,結果卻一點事都沒有。
天亮之後,簫璃傳令,着專人護送簫君珂返回邊城。並下令丁兆光先暫時留守邊城,協助簫君珂一起固守城池。
吃完早飯,鏡軍照樣前來叫陣。簫璃派出左路先鋒魯森前去應敵,卻不想今日裡那鏡軍卻突然變得異常勇猛起來。魯森帳下先後有兩名將領成了鏡軍的刀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