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璃醒來,依舊感覺自己沒什麼精神,琴劍走進來,小心的扶起蕭璃:“小姐還是沒什麼精神嗎?”
蕭璃下意識點點頭,眼睛環顧四周,不由得蹙眉,他沒在?
琴劍看到蕭璃的表情,似是知道蕭璃的意思,遂開口解釋道:“太子昨晚有急事出城去了。”
哦,蕭璃瞭然的頷首,揮手示意琴劍出去。
“小姐,要用膳嗎?”
蕭璃擺擺手,一臉的有氣無力,“我再睡會兒,等會你再過來叫醒我。”
琴劍有點擔憂的看着精神不濟的蕭璃,小姐這次恐怕病的厲害。
悄悄的關上房門,琴劍想,她能爲小姐做的大概就是有這些了。
而另一邊,皇甫昊天因爲蕭璃想要吃四清齋的酸甜果子糕而半夜出城,快馬加鞭,凌晨的時候剛好感到請郡,一下馬,皇甫昊天直奔四清齋,大力的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睡眼朦朧的小夥計,沒睡醒的小夥計對於皇甫昊天這個擾人清夢的顧客很是惱火。
“客官,我們店還沒開始營業呢。”
皇甫昊天也不管夥計說什麼,一把夥計推開,就往店裡面闖,“我找你們掌櫃!”
夥計被皇甫昊天這一推,頓時也火氣上來了,一邊快速攔住皇甫昊天,一邊喊道:“你這人怎麼回事?說了還沒營業,怎麼就不聽呢?”
皇甫昊天銳利的眼睛看了一眼夥計,夥計不由得覺得雙腳打顫,這是一個怎麼樣的眼神,似要把他吞噬。
在夥計愣神的片刻,皇甫昊天已經越過他,走到了店裡。
於慶業原本就因爲自己妻子的事情憂心所以淺眠,在皇甫昊天敲門的時候他就醒了,所以當皇甫昊天來到店裡的時候,於慶業也剛好從內堂出來。
“客官,我們店今天不營業。”
看到急切的皇甫昊天,於慶業的眼裡閃過一絲詫異,他不明白爲什麼這個男子如此急切的找自己。
“掌櫃,我家娘子想要吃你們家的果子糕,你可否跟我回府一趟?”
皇甫昊天不是殘暴的,不會因爲於慶業的拒絕而惱羞成怒,所以爲了蕭璃,皇甫昊天更是放低了姿態來請於慶業。
於慶業剛想說什麼,一個丫鬟匆匆忙忙的從內堂走出,俯在於慶業的耳邊說了什麼,於慶業頓時臉色大變,對着皇甫昊天不客氣的拱了拱手:“對不住了,客官還是請回吧,我家裡有事,怕是不能答應您的要求了。”
說完也不等皇甫昊天說話,直接進了內堂,腳步匆匆。
皇甫昊天微微凝眉,思忖了片刻,跟在於慶業後面,閃身進了內堂。
內堂,於慶業正一臉擔憂的看着坐在躺在牀上的女人,看到皇甫昊天進來,於慶業臉上閃過一絲不豫
“我說了,我不會去的,公子還是去找別人吧。”
皇甫昊天看到這樣的情景,心裡也猜到了一個大概,於慶業家裡有事,雖然覺得這樣要求於慶業去太子府有點不好,但是爲了蕭璃,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這個時候的皇甫昊天只是單純的覺得躺在牀上的女人病了。
“掌櫃,我知道你家裡有事,可是我家娘子真的很想吃四清齋的果子糕,麻煩你了。”
聽到皇甫昊天的話,於慶業眼裡閃過一絲惱怒,牀上的女人似乎感受到於慶業的惱怒,略顯蒼白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於慶業的手,示意於慶業扶自己起來。
於慶業小心的扶起四娘,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讓四娘躺在自己的懷中,這個時候皇甫昊天才看到四娘隆起的肚子,之前用棉被蓋着,他一時不查,沒想到於慶業的妻子竟然是懷孕了。
沒有忽略皇甫昊天眼裡的一閃而過的驚訝,於慶業無奈的攤了攤手,“你也看到了,內人懷孕了,隨時有可能生,我實在走不開。”
聽到於慶業的拒絕,皇甫昊天知道沒有回緩的可能了,自己的妻子懷孕快生了,這時候是個男人都不會離開的。
看了一眼牀上懷着身孕的女人,皇甫昊天心裡有些不忍,思忖了片刻,建議道。
“既然店家走不開,不如把做法寫出來,我回去之後讓自家的廚子做。”
其實皇甫昊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裡也是忐忑的,畢竟沒有人會願意把自家的秘方交給一個外人。
果然,聽到皇甫昊天的要求,於慶業氣的臉都扭曲了,“公子真會說笑,我家的祖傳秘方豈能輕易示人?”
簡直笑話,想以這種方式來騙取四清齋的秘方,簡直荒謬!
對於於慶業的不配合,皇甫昊天能理解,可是理解歸理解,阿璃這段時間的狀況,他是一清二楚的,一直都是病怏怏的,也沒有什麼胃口,現在好不容易有了想吃的東西,他怎麼能不費心弄來呢?
可是這於慶業守着自己的秘方,絲毫不肯退讓,當皇甫昊天的目光掃到四娘隆起的肚子時,皇甫昊天不由得勾脣一笑。
“掌櫃,我本來也不想這麼唐突,可是我家娘子也是如嫂子般快要生,這幾天她一直沒什麼胃口,我問她的時候,她也就跟我說了想念四清齋的果子糕,我這才馬不停蹄的趕來請郡,想要買點果子糕回去給娘子解解饞。”
皇甫昊天的語氣誠懇,於慶業臉上也鬆動了不少,但是還是很糾結。四娘輕輕的碰了碰於慶業,於慶業低頭看着對自己輕聲微笑的妻子,頓時瞭然。
而皇甫昊天看到四孃的動作,俊美的臉上別人看不到地方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於慶業對於自己妻子的要求都是不留餘力的滿足,此刻看懂妻子的意思,當下也不再猶豫。
“我不能把秘方給你帶回給你府中的廚子。”
皇甫昊天對於於慶業的這句話似乎早就猜到,所以他沒有回話,而是靜靜的等待於慶業接下來的話。
於慶業看了一眼皇甫昊天,也不禁暗讚了一下皇甫昊天這種不急不躁的性子,學做果子糕剛好。
“但是我可以把果子糕的做法交給你,你在我家學會了再去給你家娘子做。”這也是間接的考驗你是否真的如表現出來的那般愛你的娘子。後面的話於慶業沒有說出來,只是靜靜的等着皇甫昊天回話。
可是皇甫昊天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好。”
於慶業再一次忍不住的打量着皇甫昊天,這渾然天成的氣勢,絲毫不像會是自己動手的主,可是他剛剛那毫不猶豫的語氣,讓於慶業不由得想,他,大概很愛他的娘子吧。
跟着於慶業來到四清齋的廚房,於慶業揮退了其他人,仔細的教皇甫昊天每一個做果子糕的步驟,不得不說於慶業在對製作的果子糕的態度上,是讓人敬佩的,那是一種好像手裡果子糕是自己的愛人一般,絲毫看不出一絲的不耐和敷衍。
皇甫昊天做着這些繁瑣的步驟,一遍又一遍的請於慶業品嚐,得到否定的答案又從頭來過,對於這一切,皇甫昊天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耐,而且只要一想到蕭璃能吃到自己親手做的酸甜果子糕,皇甫昊天的心裡就一片柔軟。
利用一個上午的時間,皇甫昊天終於在於慶業點頭的瞬間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他的阿璃可以吃上他親手做的果子糕了。
就在皇甫昊天想要跟於慶業告辭的時候,伺候四孃的丫環一臉慌張的跑來找於慶業。
“老爺,你快去看看,夫人不好了。”
“你說什麼?”於慶業一把推開丫環,急忙趕去產房,房間不時的有人進進出出,於慶業急得不行,可恨他自己又不能進去。
跟過來的皇甫昊天聽着房間內四娘痛苦的呻吟聲,不禁握緊了拳頭,他的阿璃如果有了孩子是不是也會如這般痛苦?
可是不容皇甫昊天多想,只見穩婆一臉焦急的跑出來,對於慶業說:“老爺,夫人難產了。”
“什麼?”
於慶業一聽到這個消息,臉色一白,身子也往後退了兩步,難產,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就如同一腳踏入了鬼門關,生死由命。
“怎麼會難產?你們這些下人是幹什麼吃的?”
下人聽着於慶業的話,一個個也是眼眶通紅,夫人對她們的那麼好,她們豈會不用心照顧,只是遇到這樣的事,老爺怕也是六神無主了吧。
看着一衆難過的奴僕,於慶業的眼裡閃過一絲悲哀,他豈會不知道下人們的忠心,只是,只是,那裡面趟的是他唯一的妻啊……
就在於慶業六神無主的時候,皇甫昊天的聲音好像一縷陽光,劃開了陰霾。
“我去幫你找最好的太醫來。”
飛鴿傳書,太子的命令令京城有片刻的混亂,隨即皇宮最好的太醫都被太子府的侍衛以最快的速度帶到了清郡。
四清齋因爲這些太醫的到來,頓時熱鬧了起來。
太醫不愧是太醫,提四娘診斷之後,立即找出了結症所在,一時間,四清齋的下人都忙碌起來,想到自家夫人能得救了,衆人的臉上一片喜意。
像是過了很久,四孃的房間終於傳來了嬰兒的啼哭聲,穩婆抱着孩子來到於慶業面前,喜笑顏開:“恭喜老爺。母子平安。”
於慶業看到這一幕,不由得嘆道:這果然是上天註定,如果不是四娘答應教太子做果子糕,太子也不會不留餘力的讓太子救治四娘,果然種什麼因,得什麼果。
而皇甫昊天沒有等這個結果,因爲他知道有太醫在,四娘不會有事了,因爲他還有更重要的是要去做,那就是把果子糕拿去給蕭璃吃。
皇甫昊天回到太子府的時候,蕭璃也已經起來了。
遠遠的,蕭璃就聽到皇甫昊天的聲音:“阿璃,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來了?”
蕭璃看着皇甫昊天獻寶似的拿出果子糕,不由得笑了。
因爲是自己想吃的東西,蕭璃不免多吃了幾個,結果還是心裡不舒服,直想吐。感受到那股不舒服的感覺,蕭璃自嘲的笑了笑:“昊天,這果子糕太好吃了,我貪吃,吃多了有點撐着了。”
聽到蕭璃的話皇甫昊天心裡一高興,也沒用多想,因爲事實上,蕭璃確實比平時多吃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