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正濃,幽靜的小道沒有人影,孤寂的身影帶着一絲落寞,由遠及近。花園裡,湖光粼粼,濃罩在月色下的景色顯得如斯神秘,帶着一絲晦暗,一絲神秘,而此時此刻的宇文若彩的心情也是如此,一絲絕望,一絲蕭條,一絲求而不得。
她自認爲不是大度的,她想要的東西她就會努力的去爭取,如同現在她的側妃位置。可是一邊是好朋友,一邊是最愛的男人,她原本不想選擇,可是現實卻讓她不得不選擇,她承認當初她是帶着私心的,可是現在的一切都驗證,當初的私心有多麼的可笑!宇文若彩不禁想起自己的當初進太子府的情景,想起皇甫昊天的態度,一切一切,都彰顯她當初的選擇如同的一個笑話,一場鬧劇。
側身,帶着愛戀的目光看了一眼不遠處逐漸隱去的喧鬧,想起飯桌上皇甫昊天對蕭璃的溫暖,宇文若彩的眼裡漸漸出現了一絲迷茫,這樣的堅持到底有什麼意義?
低頭,宇文若彩看着自己的這一身衣服,想起席上那兩個人之間天衣無縫的配合,那是不允許第三者插足的世界,宇文若彩想着,眼裡閃過一絲黯然,嘴角勾起一抹黯然的笑。
擡頭,紫衣女子一臉不可一世,宇文若彩眼裡閃過一絲憤懣,伸手,攔住。
紫菱敷衍性的朝宇文若彩福了福身,不等宇文若彩發話,自發的站起來,恍若沒有看到皇甫若採難看的臉色,依然笑盈盈的問道:“側妃娘娘不在和太子一起用膳,一個人來這裡攔住小女子做什麼?難道是想小女子與您一起欣賞風景?”
說完還煞有介事的往周圍看了看,然後一臉懷疑的看着宇文若彩。
宇文若彩握緊拳頭,強壓下心裡的怒火,咬牙道:“我還想問紫菱姑娘是什麼意思呢?”
紫菱歪着頭,一臉疑惑的看着宇文若彩:“奴婢不太懂側妃的意思。”
“哼,我的衣服是你挑吧?”
看着紫菱這樣的態度,宇文若彩險些就要爆發脾氣了。
紫菱聽着宇文若彩的質問,眼裡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臉上卻是一臉的不以爲然。
“是側妃娘娘你自己說沒有好看的衣服,奴婢不過是遵循側妃娘娘意思,想讓娘娘打扮的漂亮點,爭取奪得太子的眼球,不是嗎?”
奪得太子眼球?這個賤婢!宇文若彩被紫菱這一席話刺激的想要伸手給紫菱一巴掌,可是良好的修養讓她忍住了。
紫菱看着盛怒的宇文若彩,眼裡閃過一絲嘲諷。卻也不說話,似等着對面的人開口說話。
“你是不是知道蕭璃也會穿這樣的衣服?”
強烈的質疑讓紫菱毫不猶豫的相信,要是眼前這個女人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故意的,那麼等待自己的就是再一次被送出太子府的下場,雖然這個女人對太子並沒有什麼影響,可是始終側妃的位置擺在那,想到這紫菱奇怪的望了一眼宇文若彩,這麼笨的女人怎麼爬上側妃的位置?
“側妃娘娘真會臆想,我一個奴婢怎麼會知道呢太子妃今天穿什麼衣服呢?何況聽下人講,太子和太子妃兩人可是今天一大早就出門了哦。”
說到這,紫菱如願以償的看到宇文若彩瞬間變的慘白的臉。
“你……”心裡騰然而起的痛讓宇文若彩再也維持不了臉上的平靜,一甩袖,越過紫菱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不是不在乎,只是因爲太在乎,有誰能明白平靜的容顏下早已經千瘡百孔,一旦被揭開,就會鮮血淋淋。
看着被紫菱氣走的宇文若彩,丫頭顧兒心裡卻不願意了。自己的小姐什麼性情自己最清楚了,看着這樣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這麼傷害自己的主子,顧兒的護犢之情立馬出現了。
“什麼樣的人有什麼命,奴婢只希望姑娘能看在側妃娘娘對你不錯的份上,別再整什麼幺蛾子!”
顧兒的話一陣見血,刺得紫菱的臉色當場變的鐵青。
紫菱一臉陰沉的看着顧兒,夜色的渲染下,有種陰森的恐怖,顧兒看着這張臉,臉色傷過一絲害怕。
捕捉到顧兒臉上的表情,紫菱不但沒有收斂,反而覺得顧兒在嘲笑自己。
“是啊,奴婢永遠是奴婢,別一天到晚想着替主人發話,你還不配!”
難聽的話讓顧兒的臉色一白,可是身爲宇文若彩的貼身婢女,她何時受過這等侮辱,隨即也是挺直了腰桿,罵道:“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就是故意讓側妃娘娘穿那件衣服的,根本就沒有安什麼好心!你……”
“啪”一個巴掌聲響,顧兒不敢置信的看着還來不及縮回手的紫菱。隨即想到什麼,立馬像受傷的小野貓一般,要去打紫菱。
紫菱豈會如顧兒願,伸手狠狠的一推,顧兒沒有任何支撐的摔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顧兒有種柔弱的美感,紫菱上前,一把勾過顧兒的下巴,開口就是一片森然。
“你的主子都不能耐我何,何況你一個小小的奴婢?是,我今天早上看到太子妃穿的那件衣服,所以纔會故意替她選那件衣服,可是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之前你的主子不也是把我送走?可是太子爺捨不得,我又被太子接回來了,你以爲你一個小小的婢女能做什麼?”
說完,紫菱帶着不可一世的眼神看了顧兒,那是一種高位者看螻蟻的姿勢,顧兒默默的低着頭,紫菱看到顧兒的反應,得意的笑了,跨過顧兒摔倒在地的身體,揚長而去。
顧兒安靜的起身,心裡是有怨憤的,可是她一個小小的婢女能做什麼?夜,越發的寂靜,顧兒的臉被襯得越發的淒涼。
雖然是夜色正濃的時候,可是臉上的痕跡太明顯了,顧兒只得捂着臉偷偷的往自家的院子去。這邊琴劍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不由得大喝一聲:“誰?出來!”
顧兒聽到聲音,頓時一僵,但只是一下,有快速的跑了。
琴劍頓時冷哼一聲,揚聲道:“再不聽到,我就要喊有刺客了!”
入如願的看到停下的身影,琴劍得意的走到顧兒的面前,等看清顧兒的樣子,尤其是紅腫的臉,琴劍眼裡閃過一絲錯愕,張大的嘴足以塞下一個雞蛋了,看到琴劍的表情,顧兒忙低下頭,囁嚅道:“琴劍姐姐,我,我先回去了。”
“誰打的你?”看到顧兒這副模樣,琴劍哪會放她走啊,雖然自從宇文若彩嫁給太子後,因爲那一層 微妙的關係,她們之間也不怎麼聯繫了,可是之前的感情是存在的,不容懷疑。
看着一臉關心自己的琴劍,顧兒心裡的委屈如決堤般傾瀉而出,顧不得自己的狼狽,顧不得對方還是“主子的情敵”的人,顧兒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流,放聲大哭。
“被紫菱打的,她欺負我家小姐,我罵了她。”
琴劍輕輕拍着顧兒的肩膀,嘴裡不停的安慰道:“沒事沒事,不哭啊!”
送走了哭的一塌糊塗的顧兒,琴劍想起顧兒的話,微微皺眉,一路思索,知道回到自家小姐所在的院子,被詩畫一喊纔回過神來:“琴劍,你怎麼了?”
琴劍擺擺手,問道:“小姐回來了嗎?”
得到詩畫肯定的回答,琴劍毫不猶豫的敲了敲蕭璃的房門,等到裡面傳來允許的聲音走了進去。
房間裡的人,正對着梳妝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我今天在路上碰到顧兒了。”
“恩?”蕭璃挑眉,看着琴劍,有些奇怪。要知道自從宇文若彩嫁到太子府,這丫頭可是很少提那邊的人。
“她被紫菱打了,臉腫的老高,聽說是爲了寧文小姐。”琴劍邊說邊觀察蕭璃的神情,見蕭璃沒有露出不虞的表情,提着的心也就落下了。
天知道她有多擔心自己的主子聽到這個消息會暴走。
蕭璃不是傻子,相反的作爲21世紀的穿越人才,她還是很聰明的!今天宇文若彩看到自己的那一身衣服,眼裡的錯愕她看的很清楚,聯想到剛剛琴劍說的事,事情的大概她已經很清楚了。
“這,仗着沒人責難她,越來越放肆了。”
琴劍屏息,看着蕭璃,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連我都敢設計,不讓她吃點苦頭,看來當我好欺負!”
“小姐?”琴劍一臉的疑惑,似不明白蕭璃爲什麼那麼說。
蕭璃好笑的看着迷糊的琴劍,一手點了點琴劍的額頭,笑罵道:“傻丫頭,你以爲宇文若彩爲什麼要穿那件衣服?”
“您是說……”琴劍恍然大悟,眼裡閃過一絲瞭然,這樣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是該好好教訓了。
“你要怎麼做?”琴劍看着眼裡閃着邪惡因子的蕭璃,心裡不禁爲紫菱默哀。
“既然她如此想看到我被皇甫昊天嫌棄,那我豈能不滿足她那小小的願望。”
只怕到時候她看到不是太子如何嫌棄她,而是……琴劍不敢往下想了,想想都覺得自家小姐非常邪惡。
可是一想到之前打聽到的事,琴劍的眼裡又佈滿擔憂。
“小姐,奴婢聽說之前寧文小姐把那紫菱趕走過一次,可是誰知道最後又被太子爺接了回來,自此那紫菱仗着太子爺對她的特殊待遇,越發的目中無人。”
蕭璃聞言一怔,被皇甫昊天親自接回來?不等蕭璃開口,琴劍又繼續道:“我聽下人們說,太子爺可能對紫菱有特別的想法,所以才……”
“豈有此理!”蕭璃此刻怒火中燒,雖然在宇文若彩的事上,她怨皇甫昊天,可是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那皇甫昊天來說事,皇甫昊天從來都不是好色之人,這點從宇文若彩的事上就可以看出來,既然皇甫昊天沒有這樣的心思,那麼這流言從哪裡傳出來的就顯而易見了。
“琴劍,要知道我纔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在這樣不知好歹的女人面前何須給她面子,我倒要看看皇甫昊天是幫她還是幫我?”
說不在意,可是心裡的不舒服又是說明了什麼了,蕭璃不想去想。
聽着蕭璃的話,琴劍明顯的感覺到蕭璃的怒火,很識趣的沒有在開口,只是心裡默默爲紫菱默哀,她有預感,明天的紫菱一定會被整的非常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