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珩微微蹙眉,靜靜的坐在一邊,遠遠瞥了眼閻諾手中的兔肉,喉結處,有可疑的滾動跡象。
也是啊,像他這麼高冷的人,怎麼可能‘委曲求全’的自己去拿?
“來,這個最好的兔腿給你。”堯老頭說着,遞上一份食物,嘴角掛着慈笑,“如若不然,早被那閻小子吃的沒骨了。”
對於堯老頭的熱情,靳珩顯然有些不適應,愣怔在原地,沒接,也沒開口。
氣氛搞得有些尷尬。
正悠哉啃着兔肉的閻諾,猛然感覺脊樑骨發寒,訕訕的迴轉身,便見一臉‘幽怨’的靳珩,正赤LUO.LUO的盯着自己,那‘委屈’的小眼神,直叫人看得心生憐愛。
奇了怪了。
剛剛的寒意是她的錯覺?
鬼使神差的走近靳珩,閻諾挑了挑眉,“你們……沒事吧?”
“沒事啊,沒事。”
“有事!”
兩道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話語卻截然不同。
閻諾眨了眨眼,看向格外彆扭的堯老頭,真的很想大笑出聲,奈何情況不允許,在這麼個嚴肅的氛圍中,閻諾自是微微收斂了幾分。
自然,“沒事”是出自堯老頭之口。
“有事”的,就是靳珩這個又囉嗦,又麻煩的傢伙。
“有什麼事啊?”
閻諾就納悶了,怎麼一個大男人會這麼事多?
“我一早便說我餓了。”
靳珩悶悶的聲音響起,這個小東西,怎麼這麼大膽?明明就說好貼身伺候自己,現在倒好,自己一個人吃的香,把他一個人晾在這裡,不管不顧!
真是,一點也不可愛!
閻諾直接“呵”出聲,一爪截過堯老頭手中的兔腿,拿在靳珩面前晃了晃,道:
“這不是有肉?而且,這個腿還沒燒糊……”
閻諾說着,眼神已經不由自由的盯着兔腿,眼珠開始慢慢的變成‘心形’,就差流口水了。
“你……”
靳珩蹙眉,瞟了眼滿臉想對兔腿‘想入非非’的閻諾,大掌很是自然的接過她手中的肉食,還十分客氣的說了聲:
“謝謝。”
而閻諾是下意識的便脫口而出:“不客氣。”
一說完,秀眉便緊緊的皺了起來,她這是着魔了?
不客氣個毛線啊!
如今這個場面,堯老頭是最尷尬的。
除了尷尬,還有好多的情緒,自責、疼惜、愧疚、不忍、悲怨。
卻偏偏沒有後悔!
有些傷感的盯着靳珩對自己的生疏,嘴角笑的催淚,也是,這個實屬正常,連自己也不知過了多少年。
十年?
二十年?
久到自己印象都模糊了……
默默的轉身,背影是如此的孤寂……
對於突然異常的堯老頭,閻諾一早便察覺到了。
他,對靳珩,是真愛!
心底竟然開始替堯老頭不平:“你是嫌棄堯老頭?他好心給你吃的,你爲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很傷人?”
一口氣把心裡想說的全部說完,閻諾就愈加不爽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八婆?
關她什麼事兒?
真是神經病!
甩了甩手,剛想扭頭走開,手掌,卻被冰冷冷的抓住。
“去哪?”
閻諾深深吸了口氣,雙眸微閉,淡淡開口:“走走。”
靳珩抓着閻諾的手緊了緊,眉頭輕挑,“你爲何突然這般生氣?”
閻諾垂首,對上靳珩深邃的雙眸,好吧,他是真的不懂,那雙眼,如幽譚,直叫人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沒有。”
閻諾直接了當,現在心情確實平復了好多,自己先前也太特麼多愁善感了,這樣的自己,以前從未有過,現在,亦是如此。
多愁善感,於她而言,字典之中絕不會有。
“撒謊。”靳珩皺了皺眉,也不知爲何,一見這女人生氣,就不舒服,難道……
他病了?
看來,或許自己真的是病了!
靳珩嘆了口氣,略頭疼的看着這個不大的小人兒,心底盡是無奈。
閻諾抿了抿嘴,懶的開口,越說越麻煩,也就隨了自己的意,傲嬌的把頭扭向一旁。
半晌未得到閻諾的回話,靳珩自然認爲她是默認了。
“你是不是想吃這塊肉,大不了,我給你啊。”
靳珩話落,閻諾就直接翻着死魚眼,這回,她是真的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