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各自吹噓了一番,也都起身回府。夙浩鋒糾結着到底該如何處理與閻諾如今尷尬場面,原地踏步了小片刻,似是想後無果,便帶着如空殼般的夙瀟瀟徜徉走遠。
這一系列的事情發展的太過緊湊,閻諾慢慢的開始思蘊,至少現在有了塊丹書鐵券,也算有了份保障,這次入宮,也沒白進。至於,意外婚事……
想着,閻諾目光轉向了南擎煜,不想正好與夙冰清兩姐妹含淚的眼眸,撞了個正着。眼淚迷離,只有委屈,也是,就算有恨,也不敢恨,有了皇上親賜玉牌,外加煜王未婚妻,這雙重保險,這兩姐妹也就只有幽怨的份。
收回視線,閻諾繞過南擎煜,向着殿外走去。
就在閻諾和他擦肩而過的時候,她的裙襬,直接被某人截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
“母后說了,你是我的王妃,我們要一直在一起。哼,雖然我也不想跟你這個難看的大嬸在一起,但母后說的話,我是一定要聽的。”
稚嫩的聲音,帶着明顯的顫抖,看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閻諾扭頭看向這個比自己高個腦袋的男子,怎麼看怎麼彆扭,“什麼叫一直在一起?”
煜王眉頭一皺,仔細想了想,盯着閻諾的眼睛,認真的說道:“就是一直在一起啊!”
果然,這孩子的天真,無人能及!
閻諾苦笑,扯回自己的裙襬,轉過身就要開走,身後,抽抽搭搭傳來一吸一頓的低聲嗚咽。
呼,忍——
回頭,“我記得,你被罰閉門思過十日,抄兩遍《神異經》,從明天開始,好好抄!”
閻諾壓下煩悶,自己事情是越來越多,最主要,還是先搞清自己母親身世之謎再說,不知吳媽知道多少?
“可是你不是也被罰了嗎?不是也被罰了嗎?也被罰了嗎?罰了嗎?了嗎?嗎……”
閻諾錯愕,扭頭,上上下下打量起南擎煜,好一會兒纔開口說道:“你是時光雞嗎?那隻家禽。”
南擎煜眨了眨妖冶的眸子,真是難以想象,如果他不傻了,得有多迷人,簡直就是謫仙一枚,這花容月貌,皮膚比女子還要白皙光澤,由於眨着眼,濃密纖長的睫毛正忽閃忽閃,攝人魂魄。高挺的鼻樑,往下……薄脣一張一合,吐出話後,瞬間整體美感,直線下降。
“你罵我是雞?”
閻諾晃了晃腦袋,果真,這傢伙還是別開口說話的好!
“不就是抄經嗎?我會抄的!”
閻諾有些不耐煩的說完,便不再理會南擎煜,徑直跨過,走出了殿外。
眼底是一片清明,現代的自己,忙碌着打打殺殺,根本就沒空拿起筆來寫寫畫畫,更別說還是用毛筆這種軟的不聽使喚的玩意兒。不過她閻諾是誰?山人自有妙計。
蜿蜒繞行一段之後,步入了百花園,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引起閻諾的注意,遂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往發出
響動的方向摸索前行。
“裳兒,你知道的,我一直一直,最愛的還是你啊!”
這是一名男子的聲音,閻諾藉着月光窺探,正是在晚宴上坐在楚華裳身邊的男子。
“周道,我對你是怎樣,你難道會不清楚?要怪,就怪我自己瞎了眼。”
楚華裳刻意壓低的聲音,正隱含着說不明的意味,似是五味雜陳,反正是複雜極了。
“哎,裳兒啊,我也不賣關子了,最近手頭上有點緊,給點銀子花……”周道話還未說完,一聲突兀的聲響突然在空氣中炸開,讓各自懷有心思的三人爲之一驚。
“啊!我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裡啊?哈哈,這下輪到你來找我了!”
南擎煜手舞足蹈的歡呼着,一臉得意,似乎在說:看吧,我這麼快便找到你了。
閻諾是被驚到了,這傻子,是什麼時候到自己身後的?自己竟然連一絲動響也未察覺!
“沛芸?怎麼是你?你什麼時候在這?”
楚華裳嗓門陡然提高,眼神有些縹緲,讓閻諾一頓,心底越發的好奇。
“是我啊,我跟煜王在玩捉迷藏。”閻諾睜着眼睛說瞎話,很是隨意的在南擎煜肩膀一拍,繼續說道:“都說了我藏好你再來找,剛一到這裡你就大吼起來,還嚇我一跳。”
這話,是閻諾故意說給楚華裳和周道聽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不想要他倆知道自己在偷聽。
“呵呵,五小姐剛纔的睿智,讓周某實在欽佩不已啊,周某也是思源書齋的教書先生,周道是也。”
如今的周道與剛纔閻諾偷偷看到的簡直判若兩人,眼前之人,除了樣貌、身形一樣,內在修養,言辭行爲,簡直就是德高望重。如若不是被閻諾偷窺見地痞流氓的一面,怕還真是不敢相信,男人也能裝的如此‘白蓮’!
“不敢。”
對於這樣的人,閻諾是沒什麼好心思去搭理,平淡的吐出兩字,就閉口不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