拽住木欄的洛山王侃然正色,有些膽顫,“竟然又追到了這裡!”
嶽閔蹙眉,“他,難道就是笑納島主島的人,弩祖衛展堂?”
一隻木筏隨水飄着,躺在那上面的男子依舊,雙目輕闔。
倖存中的山賊望而生畏——
“他就是那個殺掉我們幾百名弟兄的人。”
“他,竟然也來到了這裡!”
洛山王站在船頭,右腿踏在桅杆上,瞪着睡在那張木筏上的男子,眼底怒氣焰焰:
“這個豎子老兒。”
竟然追殺他到了這裡??
閻諾微微挑眉,“弩祖,衛展堂?”
“他?就是他,剛剛就是他將洛山王的船舶擊毀的?”
賊船上的庖人們也止不住的議論紛紛。
“還有……洛山王手下原本上千的人,變成如今的百人不到,就是這個男人做的?”
“看起來,跟一般的人並沒有什麼兩樣啊。”
“他的武器,是弩吧,不是很特別啊。”
夫足雙手撐在甲板的木欄上,“他的武器,是弩沒錯,就是那扛在背上的巨大連環弩。”
“這……怎麼可能。”
“他,他剛剛就是用那弩,把洛山王的巨船給射穿的嗎?”
夫足嘴角似揚非揚,“笑納島主島的人,弩祖衛展堂。站立於天下弩器之巔的人,可遠程,可近搏。”
恰時,那躺在木筏上的男子伸了伸懶腰,坐立了起來,卻沒了動作。
“可惡,可惡……你爲什麼要殺害我們幾百名弟兄?”
一個山賊站在露出的船頭,指着衛展堂的背影吼道。
微微扭頭,衛展堂低沉蠱惑的聲音響起:
“打發時辰而已。”
“什麼?”
那山賊不由得瞪大雙眸,“開什麼玩笑?”
說話的同時,那山賊從身上掏出兩把飛鏢,直直的便向衛展堂甩去——
沒有多餘的語言,反手,抽出弩箭,隨意在背後一晃,然後再恣意輕輕的放回。
半空像是有一道殘影劃過,看不真切,一切,只發生在瞬間。
兩把飛鏢,“撲通”一聲掉進了水裡。
“什麼?竟然沒刺中?”
“是他,讓它偏離了原來的軌道。”
嶽閔上前一步,臉上是從未有過的謹慎,“用弩箭箭鋒輕輕便改變了飛鏢的軌跡,把弩箭當作劍來使的人。”
嘴角揚了揚,心底的興奮不言而喻,那是一種心血澎湃的激昂,就像是穴種點燃了的乾柴,劈哩啪啦,熊熊火焰,焰火四起。
“弩祖,你的弩箭真的很柔軟。”
嶽閔上前,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嘴角暗笑。
衛展堂身未動,眼珠斜斜的看去,“只有力量的箭是沒有強度的。”
“這艘船舶是你刺穿的吧!原來如此,果然是最強的,弩祖,衛展堂。”
嶽閔揚了揚脣,“我很嚮往能與你一決高下。”
“你的目的?”
衛展堂面色無異,淡淡的說道。
“打敗你。”
嶽閔咬了咬牙,他此生的目的,只爲了打敗弩祖衛展堂。
爲了找到他的消息,浪跡於江湖,這僅僅是對於強者的敬仰,以他爲楷模,敬佩着,超越他!
“無知的弱者。”
衛展堂平鋪直敘,視線轉正,輕輕的闔着。
“鏘——”
拔劍出鞘之聲,嶽閔手握長劍,“你很閒吧,咱們來較量一番如何?”
“較量?”
衛展堂雙眸微張,眼底毫無波瀾,“悲哀的弱者。”
說完這話之時,人已經站在了嶽閔的面前。
“你若真的想打敗我,在沒有交鋒之前,想必也能看清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
衛展堂嘴角微揚,老練的面孔上全是不屑,“敢對我刀劍相向,該說你有勇氣呢,還是無知使然。”
嶽閔輕笑一聲,“因爲,我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