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穆夕眉頭不自覺皺了起來,那是誰?
“哦……這樣啊,多謝多謝。”閻諾說完拱了拱手便走開去,這小子居然被拐去妓院了!那老鴇把他一個大男人弄去妓院幹嘛?難道男扮女裝伺候爺們?
“你知道陽春院是何地?”穆夕眉頭就沒舒展開過,掛着張面癱臉,冷冷的問着閻諾。
“忙活了一上午,還沒吃飯,我現在餓了,先去吃碗麪。”
閻諾答非所問,似是自言自語。
“主子丟了,你居然還有閒心吃麪?”大聲吼完的穆夕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握緊閻諾的手臂,急不可耐的說道:
“不是要去吃麪嗎?快走。”
說完,率先一步走遠。閻諾看了眼這會兒比自己還着急的穆夕,咂咂舌,這男人怎麼這麼善變?
她是不擔心,因爲既然南擎煜進了妓院,就不會有大礙。他一個男人,還能被女人吃了不成?
當閻諾來到路邊小麪館的時候,眼前所見,讓她扶額無奈,穆夕又持劍架人脖子,這什麼愛好?
“快,把你們老鴇叫出來。”穆夕眼底毫無波瀾,嚇得店小二語無倫次:
“我我我…這裡…沒,沒有老鴇……”
“哼,廢話少說,不交出此人,我砸了你店。”
穆夕已經接近暴走的邊緣,刀已見血,店小二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掌櫃的見狀,嚇得躲在櫃檯底下,不敢吱聲。
原本還挺熱鬧的麪館,因爲穆夕的‘惹事’,食客們爲避免殃及無辜,紛紛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幹什麼你?”
閻諾幾步走上前,大聲怒斥道。對於她的問題,穆夕沒有回答,冷冷的瞟了眼她,鼻息藐視的發出一聲“哼”。
“你哼個屁,你嚇暈別人你還挺拽?”
閻諾扶起店小二,掐住他人中,好一會兒見他悠悠轉醒,這才鬆了口氣。
見店小二已醒,閻諾遂起身,面對面耐着性子對穆夕說道:“你主子不會有事,你瞎操心什麼,他又不是小孩兒。”
像是發現了閻諾話中的隱喻,穆夕急忙問道:“你知道主子在哪?”
“你耳聾嗎,剛剛那大叔不是說了在陽春院?”閻諾話剛一落下,穆夕略帶疑惑的聲音便傳來:
“這裡不就是陽春院嗎?方纔我聽這小二大喊:陽春麪一碗……”
穆夕說完,開始緊鎖眉頭深思起來,難道自己忽略了什麼細節?
閻諾嘴角抽了抽,陽春院……陽春麪……難怪他剛剛突然比自己還着急的來吃麪了——
正紅朱漆大門頂端,懸着黑色金絲楠木匾額,上面龍飛鳳舞地題着三個大字“陽春院”!
有穆夕在身邊,閻諾也沒心情吃什麼面了,看來不先找到他主子,他非是要跟自己耗下去不可,也是看不出這穆夕平時冷若冰霜那樣,也會這麼纏人?
“記住,你進去了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老實跟着我就行。”閻諾雙手環胸,看了眼已經心急火燎的穆夕,扭轉頭小聲低喃道:“着急成那樣,難道他倆還真的有一腿?”
身後的穆夕握緊拳頭,努力壓制住心底的那團怒火,如果主子真的娶了這女人爲妃,他爲自己以後的日子感到深深的堪憂!
“哎喲,小妹妹,咱們這兒可是男人來的地兒,你一個小丫頭來作甚?”
門口幾個穿的花枝招展的青樓女子,努力的扭動着自己的身軀,手中的絲巾有一下沒一下的往閻諾臉上輕撫,癢癢的,胭脂水粉味太濃,很嗆鼻。
“進門是客,小爺我進來玩兒女人不可以?”閻諾捏着鼻子,帶着濃濃的鼻音說道,沒辦法,嗆鼻。
“額……呵呵,真是看不出來,小姑娘你還是磨鏡,不過……你有銀子嗎?如果沒有,那就恕不奉陪。”
剛下樓的老鴇見此情景,急忙扇着手裡的蒲扇,身子扭得像條水蛇。這語氣說的,典型的‘沒見到錢,就不給進’。
“你看我這高貴的氣質,像是沒錢的?我跟你講,你可千萬不要得罪我。”
說着,閻諾悄悄湊近老鴇,低語起來,隨後還伸出纖纖玉手指了指身後的穆夕,又是一陣竊竊私語,老鴇擡頭看了眼閻諾所指之人,眼神也頓時惶恐不安起來。
“真,真的?”老鴇後怕的緊緊捂住高挺的胸脯,吞吞吐吐的說道。
“你看他那表情,還不讓我進去,一會兒真的發起怒來,我可拉不住他。”閻諾一臉爲難的說道。
“請進,請進,你們隨意啊!若,若是不幸看中哪位姑娘,不,能看中我‘陽春院’的姑娘,是我,我的榮幸,榮幸……就當媽媽送你了啊!”
老鴇語無倫次的說完,趕緊雙手合十的開始祈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