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陡然一指王巖:“你們酒店是幹什麼吃的?怎麼讓這種人混進來?”
衆保安們詫異的看了一眼中年男子,他們都認識,是本地赫赫有名的鹿山集團的董事長蘭總,在H市這個準一線城市中,也算的上是二流的企業。
而蘭總所指的王巖,卻是很年輕,完全陌生的面孔。
幾個保安清楚可能是兩人鬧了點什麼誤會,其中的一個領頭的不由得歉意道:“不知道先生貴姓?是跟隨何人進來的?”
“我姓王,是自己進來的,沒有跟隨任何人。”王巖淡淡的說道。
自己進來的?旁邊聽到這話的人們頓時倒吸了口涼氣,一張請柬的價值他們比誰都清楚,有資格的人自然不用愁,而沒資格的人,想得到必須得花數百萬才行。
一共也就發了這麼幾十張,這年輕人會有這麼珍貴的請柬?該不會是混進來的吧?
蘭總頓時叫囂起來:“你們都聽見了吧?我懷疑你們的安保措施出了問題,放了不該放的人進來!你們看他,穿的都是地攤貨,怎麼可能有資格進入這樣高檔的場所?”
保安和其他圍觀的人們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也是,王巖穿的太寒酸了點。
一身西裝雖然很新,但一看就知道價格不高,連線頭都露在外面,又怎麼可能高檔?雖說能來參加這個酒會的,未必全都是大富大貴之人,但是小富小貴還是有的。
一套上萬塊的西裝還是拿的出來,絕對不會像王巖一樣寒酸。
那幾個保安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如果真要王巖給混了進來,那麼就是他們的錯誤,一旦上面追究下來,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一個領頭的保安聲音也不由得冷了幾分:“還請王先生給我看下你的請柬。”
“請問你有這個資格嗎?”王巖雖然不想和這個蘭總煩,但也絕對不是好欺負的。之前的確是自己的錯,但這個傢伙一而再,再而三的欺上門來,他也就不打算給對方留臉了。
至於這些保安,雖然也是盡職盡責,但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看他請柬的。
聽到王巖的話,在場衆人臉色一變,心裡暗想不是這個王姓青年真的有恃無恐,就是一個傻子。
蘭總在旁邊肆意的嘲笑起來:“小子,你該不會是沒有請柬吧?膽子不小啊,居然也敢混進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保安頭領臉上的神色越發冷了:“先生,還請配合我們。”
“怎麼回事?”這時後面傳來了一個聲音,衆人紛紛轉頭望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王巖在門口遇到的主管。
保安頭領一看主管來了,連忙道:“主管,蘭總懷疑這位先生私自混進來,我們要求檢查這位先生的請柬,但是這位先生不肯出示。”
“什麼?”主管頓時吃了一驚,頓時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轉頭對着身後的保安頭領破口大罵,“你懂不懂規矩,怎麼能隨便問王先生檢查請柬?”
王先生?衆人紛紛詫異的看向了王巖,又在主管身上來回巡視着。
主管竟然知道這個年輕人,難不成他真的擁有請柬?
緊接着主管又道:“王先生可是我們尊貴的客人,別說是你了,哪怕是我也不能隨便要求王先生出示請柬。而且王先生的請柬,我之前在入口處已經檢查過了,沒有一點的問題。”
衆人又紛紛詫異的望着王巖,他們不是傻瓜,甚至聽的出來,主管的語氣裡,竟然對王巖帶上了一絲畏懼。
開什麼玩笑?主管在這座酒店也是數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平常這種小事按道理輪不到他來管,奈何今天的這場酒會太過重要,不得不親自前來。
蘭總也微微楞了下,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道:“李主管,你真的認真檢查過了?你難道認爲擁有請柬的人,會只穿幾十上百塊的西裝嗎?”
李主管嘴角抽了抽,他哪知道這位年輕人怎麼想的,竟然穿的這麼寒酸。但是那張請柬,卻是貨真價實的。
不僅如此,那張請柬還不是一般的請柬。
實際上在發出去的幾十張請柬中,有十張請柬與衆不同,都是鑲着紫邊,只發給一些資產過百億的大集團,普通幾十億的集團,還真沒有資格拿這樣的請柬。
而王巖之前出示的,正是那十張鑲着紫邊請柬中的一張!
雖然還是不明白請柬是從哪來的,但是擁有這種請柬的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王巖微微挑了挑眉頭,很是不悅的看着蘭總:“你不是懷疑我是混進來的嗎?不是想看我的請柬嗎?拿去看!”
說着,王巖直接從懷中將請柬給直接甩到了蘭總的臉上。
蘭總感覺到一陣疼痛,當即勃然大怒。只是正當他準備發怒的時候,忽然聽到耳邊竟然傳來一片驚呼聲:“天哪!竟然是紫邊請柬!這怎麼可能?”
什麼?紫邊請柬?蘭總連忙拿下來一看,果不其然,這中通體紅色的請柬上,鑲着一條很細的紫邊,在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極爲耀眼。
蘭總頓時倒吸了口涼氣,他聽說會發出十張紫邊請柬,都是資產過百億的大集團纔有資格的,他的集團也有過十億資產,但還不夠資格領到這樣的請柬。
卻沒想到,這麼珍貴的紫邊請柬,竟然會出現在一個穿着幾十上百塊西裝的年輕人身上。不信邪的他,連忙打開請柬一看,該不會是這小子偷來的吧?
只是在第一個名字上,清晰的寫着“王巖”兩個字,之前李主管似乎說過,這年輕人就是姓王的吧?
至於後面兩個名字,他也看到了,似乎是H市一個小公司的總經理和副總的名字,他們別說是拿紫邊請柬了,連普通的請柬都沒資格拿到。
“現在看到了吧?”王巖冷冷的說道,“你要說我吃飯把湯汁灑到了你衣服上,我認,讓我洗讓我賠也可以,但是你不能這麼沒完沒了的。”
“額?哪裡哪裡,老蘭我不過是一時糊塗。”蘭總額頭上不由得冒了冷汗,能夠拿到紫邊請柬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雖然還不清楚這年輕人究竟是什麼身份,但還是不宜得罪。
說這話的同時,蘭總將那張紫邊請柬恭敬的遞了回來。
王巖雖然不明白什麼紫邊請柬,但是聽衆人的話,也基本明白,這張請柬可能不太一般,心中不由得有些感慨,這雷老頭兒的手伸的也太長了點吧?
連H市都能夠顧及的到,而且一下子弄來了這麼珍貴的請柬,搞的他一下子有點太高調了。
身爲一個殺手,最重要的就是低調,如果太高調了,那麼離死也就不遠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任務還未完成,他現在就有一種一走了之的衝動。
“好了,蘭總不用這麼客氣,衣服脫下來,回頭我幫你洗一洗。”王巖向來都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既然蘭總服軟了,不折騰了,他也沒有必要咄咄逼人。
蘭總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小意思。不知道王先生是從事哪方面的?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和王先生交流交流。”
能夠獲得紫邊請柬的,絕對不是一般人,如果能夠和自己公司有合作的話,那絕對賺大了。
王巖瞥了一眼蘭總:“我做的行業你做不了!”
說完,也不理會衆人,把請柬揣回懷中,走到角落裡繼續吃起食物來。
而其他人見王巖離開,也都紛紛散了開去。不過王巖最後一句話,卻是讓衆人心中驚疑不定,他們都知道蘭總做的是遠洋貿易,算的上是比較賺錢的行業。
而那王姓年輕人卻說自己做的行業蘭總做不了,那該是什麼?
以蘭總的身家和人脈,大部分行業都可做得,但只有那麼幾樣做不得,這幾樣都是國家壟斷行業。
難不成是石油?電力?還是軍工?
無論哪一樣,都讓衆人的驚起一頭的冷汗,必須要和這個年輕人交好,哪怕不能交好,也絕對不能得罪。
王巖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被這些商人們放了無限大了,若是知道一定會哭笑不得。
他是做殺手行業的,自然不是蘭總能夠做的,他說的沒錯。
而李主管此時也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還好沒有鬧出大事兒來,無論哪一方倒黴自己都要出事。
不過他也實在弄不懂,這個年輕人究竟是做什麼的?
瞥了一眼依然在沉吟的蘭總,不由得出聲道:“蘭總,我們後臺有換衣間,要不要先去換一身衣服?”
“啊?好!”蘭總頓時驚醒過來,連連點頭,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角落中依舊開始風捲殘雲起來的王巖,無奈的嘆了口氣。
也許這就是人家的怪癖也說不定呢?
隨着時間的流逝,一些重要人物也逐漸出現在了酒會中。
華鳳大酒店門口,一輛賓利停在了門口,從副駕駛座上跳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連忙打開了後車門。
一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一身黑色率先走了出來,緊接着又一箇中年人也走下了車子。
如果王巖在此的話,一定會認的出來,那個身材魁梧的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他之前在火車上遇到的高中同學吳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