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昊擡頭一看來人,當真是冤家路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天一閣山門前,當衆將炎昊打得吐血的售牌弟子。
炎昊也不客氣,當即道:“我道是誰在這裡嘰言諷語,原本是你這個愛胡亂加價、中飽私囊的小子。哦?沒想到你還是個煉寶弟子。”
“你胡說八道什麼?”雖然他當時亂加價,很多弟子都知道,但炎昊當衆叫出來,仍讓他心裡一陣陣發虛。這事說大就大,敗壞天一閣名聲,這罪名夠大吧。說小也小,只要沒人計較,自然就是件小事。
炎昊道:“我是不是胡說,當時數萬弟子都在場,都可以做證,你將十萬元幣一塊的考覈弟子身份牌賣到一百萬,你敢說這不是真的嗎?”
“哼,你以爲就憑你如此一說,那事情就會是真的嗎?我看倒是你大有問題,小小天元八重,竟然擁有中品法器,也不知道是從何處得來。我現在就擒下你,繳下你的法寶,到時交給刑罰長老好好的查一查,說不定是別的門派派來的奸細也說不定。”售牌弟子手一揚,五指張開,就向炎昊抓去,一路上空氣都被他抓得不停暴響。
“不自量力。”炎昊輕蔑一笑,身子動也不動,只是握着真炎破罡刀的右手輕輕一揮,一刀火焰刀氣,便向着售牌弟子撞去。
炎昊現在不靠法寶,都完全可以和一元八重抗衡,現在更是手持中品法器,自然不將售牌弟子放在眼裡。
售牌弟子見一道丈餘長青色火焰刀氣襲來,還沒近身,那超高的溫度,已經將他的毛髮都燒得捲曲起來。心中也不由一駭,此時哪還敢硬接,慌忙一閃身避讓開來。刀氣擦着他的身子劃過,嚇得圍觀的弟子,紛紛退出老遠,頓時給他們讓出了足夠的空間。
“找死。”售牌弟子被炎昊輕易一刀,迫得如此狼狽,惱羞成怒下,怒吼一聲,從袖子裡取出一口飛劍,往天上一扔,隨着他手中法訣掐動,飛劍也發出一道劍光,向着炎昊襲來。
“哼,區區中品靈器飛劍也敢呈能。”炎昊看着那飛來的飛劍,不閃不避,雙手握刀下,對着那飛劍劈出一刀。
“轟!”
刀氣與劍氣在空中撞上,劍氣立即被爲刀氣斬滅,刀氣餘勢不止,又接着向飛劍本體斬去。
售牌弟子眼見自己發出的劍氣如此輕易便被斬滅,心中也是一驚,哪敢讓飛劍本體被斬上。慌忙操動着法訣,急急避讓。
“我看你往哪躲。”炎昊冷冷一笑,橫向一刀直接向售牌弟子揮去。
售牌弟子此時已經知道這一刀的威力,簡直是驚駭欲絕,慌忙施展身法避開,可這時炎昊的第二刀又已經到了。正是對着他逃開時,來不及操縱的飛劍劈去。
“砰!”
售牌弟子慌忙逃命,哪還有心操控飛劍,立即被炎昊一道刀氣劈得結結實實,直接將法寶光芒劈散,連本體都被劈飛出去,不知道落到哪裡去了。
“噗!”
飛劍受傷,售牌弟子自己也不好受,一大口鮮血噴了出來,將前面一塊地都染紅了。炎昊冷漠一笑,腳下連點,已經落到了售牌弟子身邊,手上一揚,真炎破罡刀便架在了售牌弟子的脖子上。
真炎破罡刀上強大的殺氣直激得售牌弟子一陣發顫,他身子一軟,差點沒倒下去。儘管如此,卻也是面如土色了。
“炎昊,你在幹什麼?還不快快將刀收起。”就在這時,一道喝聲傳來。
“起!”字剛落,便伴隨着一道狂風,一道人影落在了二人面前。那道狂風更是直接將炎昊刮出一丈多遠。
“好恐怖的威力,他要是手下不留情的話,我估計連九級浮屠都來不及放出,就一命嗚呼了。”炎昊感受着這股威力,也不由再次對眼前的巨寶長老的實力做出了一番估計。
“譁,巨寶長老怎麼來了?”衆弟子紛紛議論。
“巨寶長老,你來得正好。”售牌弟子見巨寶長老一來,頓時大喜道:“此子狼子野心,小小天元八重竟不知從哪裡弄到一件中品法器,剛纔更是欲殺我而後快。說不定是哪個門派派來的奸細。”
“閉嘴。”巨寶長老臉色鐵青:“那中品法器是我賜他的,他要是狼子野心,那我豈不是也是狼子野心了。”
“啊!”售牌弟子半天沒反應過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後,心裡更是妒火中燒:“爲什麼這小子運氣這麼好,纔來幾天,巨寶長老便送他一件中品靈器,我來天一閣這麼久了,才只有一把中品靈器飛劍。”
“還不退下,嫌丟得人不夠嗎?”巨寶長老再次一喝,售牌弟子才從瘋狂的妒忌中回過神來。慌忙向巨寶長老行了一禮,這才向着他飛劍掉落的地方去了。只是他臨走之前,看向炎昊的眼神,恨不能將炎昊剝皮剜心一般。
巨寶長老看着售牌弟子的背影,不禁搖了搖頭。售牌弟子的妒忌和仇恨雖然掩飾得極爲隱蔽,但又如何能逃得過巨寶長老的眼睛。
“真不明白,咱們天一閣怎麼會有這種弟子。”炎昊自然也將售牌弟子仇恨的眼神看在了眼裡,要不是顧忌這是在天一閣,衆目睽睽之下,炎昊早就斬殺於他了。
“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巨寶長老瞪了炎昊一眼:“跟我來。”說着抓着炎昊的肩膀,人一閃便消失在剛纔的位置,只留下了一地傻眼的弟子。
巨寶長老再出現時,已經到了煉寶院的報道處,他嘴上埋怨着炎昊:“有了中品法器,不顯擺一下,心裡不痛快是不是?”
炎昊苦笑道:“我也不想拿出來的,但這生生不息袍飛得太慢了,煉丹院到煉寶院又這麼遠,不用真炎破罡刀,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到啊。”說着臉珠一轉道:“要不,你老再給我一件速度法寶什麼的,品級不用太高,上品靈器就可以了。”
“你想得美,你都把真炎破罡刀拿出來了,以後就用他吧。”巨寶長老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好了,現在來說說,你怎麼才過一夜,修爲就從天元二重到天元八重了。”巨寶長老上下打量着炎昊道。
“我也不知道。”炎昊臉上露出一副迷茫神色:“我就修煉了一晚上,都沒感覺到突破,第二天早上起來就這樣了。”炎昊鬼扯連篇,他也知道這事說不清楚,乾脆不說了。讓巨寶長老自己想去吧。
果然,巨寶長老皺着眉頭,嘴裡唸唸有詞,想了好半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後來又用神念查探炎昊一遍,除了發現炎昊的肉身比同等級修士強外,什麼也沒發現。最後也只好放棄了。
有巨寶長老陪着報道的弟子,從天一閣到現在三萬年時間,炎昊也屬於那蠍子拉屎,獨一份了。這下炎昊還沒開始在煉寶院學習,已經名聲大燥了。
小小天元八重居然擁有中品法器,一到煉寶院就痛毆了老弟子一頓,後來還證實那法寶是巨寶長老贈的。這還不算,巨寶長老竟還親自陪着他到煉寶院報道。這也還不算,最重磅的消息是,居然是兩院雙修。煉丹、炬寶同時開工。
最後還不知道從哪裡放出了一個消息,說炎昊曾誇下海口,說跟他同時學習的人中,無論是煉丹院還是煉寶院,絕對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他。
其實炎昊最開始說得是,只要三個月後的初賽中,有一人能勝過他,他就放棄其中一項,安心學習煉丹。可話一傳就變了味兒,搞得煉丹院和煉寶院裡,人人都對炎昊的自大產生了不滿,將炎昊當做了首席對手。
一時間炎昊樹敵無數,這讓炎昊自己也是苦笑不已。
炎昊在煉寶報道處,領了東西就回了煉丹院。
煉寶院的東西和煉丹院的差不多。一件烈焰焚天袍以外,也有一個儲物袋,裡面有煉寶爐,火元子,丹藥,煉寶書籍,天級下品修煉,和一些煉製品級不高的靈器材料。
煉寶的這些東西看着和煉丹的有些類似,但內容卻完全不同。首先煉寶爐就和煉丹的丹爐不一樣。
丹爐是圓的,煉寶爐卻是方的。煉丹爐裡面有五行之口,煉寶爐裡卻沒有,一切都需要自己佈置。
說起來,煉寶要比煉丹的門檻要高一些。能成功煉出下品靈器的,最低也是一元期以上的修士。而煉出人級下品丹藥,只要天元期便可以了。上次炎昊在地元期就成功煉製出人級下品丹藥,可見炎昊的煉丹天賦之高。
煉寶書籍裡面以陣法介紹爲多,煉丹裡面以藥材藥性的組合介紹爲多,兩者各有千秋。
炎昊如飢似渴般地吸收兩本玉書裡的知識,看得是如癡如醉。這一看,就忘了時間,眨眼便是三天過去。要不是龐冰蓮七人來找他,他都忘了要去參加每七天一次的課程了。
天一閣教授弟子並不會每天手把手教你,只會將知識傳授給你,讓你自己領悟。領悟得了,你就是天才,享受天才般的待遇。領悟不了,你就是蠢材,受盡別人的奚落。所以,修仙學道,一個“悟”字很重要。
每七天一次的課程,授課老師也不會主動爲你講解什麼,一切讓學生髮問。你遇到不明白的地方提出來,由老師給你解答。
每次的老師並不一樣,因爲每個人在學習中都有不同的心得。你提出同樣的兩個問題,兩名老師解答出來也許會是兩種答案,這時候又要讓你自己去悟。你覺得哪種是對的,就學習哪種。
炎昊參加兩次課程,也是受益良多,他發問的時間很少,多數是聽別人提問。他先天道體過耳不忘,聽一次,就將所有東西全部記在耳中。再研究時,也就沒有了這方面的疑惑。所以一時間,炎昊進步神速。
炎昊每次去參加課程,都會受盡其他人的白眼。但炎昊直接不予理會,心神合一,只安心聽人發問。只要三個月後,能證實自己確實比他們都強,那時這些白眼都能變成尊敬。
這時一名弟子站了起來:“請問明雲大師,煉丹之人狂妄之大,一心二用又當如何?這等人能煉好丹嗎?不會把丹藥當成法寶,法寶當成丹藥來煉吧?”
這話一出,聽課弟子頓時鬨笑成一片。炎昊自然也聽得出來,這是衝着自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