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男人,到底會縱容一個女人到什麼程度呢?
在這個封建的年代,男子爲尊,若是男子做了女子該做的事兒,必然是會被人所不齒。常人家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那王侯之家?
墨非畫在說要來明月樓幫忙的時候,態度謙和,語氣溫柔,甚至連一句不滿都不曾說過,主動請纓,並且,如此開心。讓旁人看了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夜隨風無法理解。因爲他有他的自尊,他有他的理想,而他與雲千染,是平等的。所以面對墨非畫這樣的態度,他是怎樣都不能認同的。但是,又不得不說,很佩服。一個男人能爲了一個女人,尤其還是別人的女人,做到這份上,實在是難得。
夜隨風是個很有自尊的人,而同樣,也很尊敬別人,面對墨非畫,夜隨風這次,沒有吃醋,而是轉身,繞開了兩個人,離開了。在走的時候,他走到了雲千染的身邊,語氣很沉:“只有這一次,原諒你。”
只有這一次?夜隨風這話,讓雲千染也是一陣驚訝。夜隨風是知道墨非畫對她有感覺的。但是現在他選擇讓墨非畫留下來?這個男人,這是在讓步嗎?
讓夜隨風讓步,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不過,此刻雲千染卻也沒心情管這個了。當夜隨風走後,她便當着衆人的面,將墨非畫拉上了樓。
“阿染怎麼了?叫我上來做什麼?”墨非畫笑容溫柔,他看着雲千染,鳳眸之中,潛藏着的是寵溺,是縱容。
“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雲千染鄭重其事,此刻只有她和墨非畫兩個人,這次,也是真正認真的問了起來。
墨非畫見雲千染如此,不由得一笑:“爲什麼覺得我之前不是真的?”
“你……你是墨世子。”
“那又如何?”
“你是皇親。”
“那又怎樣?”
“你是天下間女人夢寐以求的那個人。”
“正因爲如此,不是更好?”
這世上,有一種人,就是如此。你不管有多少個拒絕的理由,他都會有辦法,將你的話反駁回去。然後,鎮定的看着你,將你的一切猶豫,全部都壓回到了肚子裡。讓你無法拒絕他。而墨非畫,正是這樣的人。
雲千染看着墨非畫,見他如此認真,最後只好笑了笑:“既然你這麼說,我似乎也麼有什麼拒絕的理由了。明月樓的事兒,就拜託你了。”
“阿染安心便是。”墨非畫笑的溫柔。
“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些什麼。”就在墨非畫與雲千染兩個人將事兒約好的時候,只聽到那上官家公子的聲音響起。
他看着 雲千染和墨非畫,只覺得驚訝。這女子,不是王妃嗎?既然是王妃,爲何還會與墨非畫這廝混在一起?
“上官公子。”墨非畫淡淡的對男子點了點頭,然後道:“今日阿染可能給你添了麻煩了,真是抱歉,希望你能大人不記小人過。”
“本公子沒有生氣,本公子要娶她。”男子說的那叫一個堅持。墨非畫聞言,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雲千染。雲千染則是一副不堪回首的態度,捂着臉。所以,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也不知道啊!
明明只是被綁着去了上官家,然後大冷天的被弄在外面綁着,和這貨說話,結果……就成了他要娶她了。若是她是個沒成親的,這倒是個大喜事,可問題是,她成親了啊!而且是王妃! 這少年,當真不是和她有仇?
雲千染惆悵了。
見雲千染這副樣子,墨非畫也便猜出了個十有八九。上官家的公子一向是神邏輯,與尋常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上官將軍如保護至寶一樣的保護方式,造就了這樣的局面。現在,只希望那位愛子如命的將軍,不會做出什麼荒唐事兒來。
“墨非畫,我不能娶她嗎?”男子看着沉默的墨非畫,小心的問道。
“你覺得呢?”墨非畫鳳眸之中一片淺笑。
“……父親已經知道我想娶她了,縱然是你說不行,父親也一定會給我想辦法的。”男子說到這兒,秀眉皺起,好似想到了什麼不妙的事兒一樣。
而與他一樣的,是墨非畫。在聽說了這個事兒之後,眉頭也緊緊皺了起來。能讓墨非畫皺眉的事兒,那可真是不多。
“你說的 是真的?”墨非畫撫了撫袖子,語氣低沉。
“自然。適才有些激動,所以我便讓人告訴父親了。 ”
“那你現在還想娶她嗎?”墨非畫將雲千染拉過來,問道。
男子聞言,看了眼雲千染,再看看墨非畫,果斷的點了點頭:“她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而且,我不討厭她。”
“不討厭她的人多了,不差你一個。”墨非畫的態度變得有些不滿,他說罷了,拉起雲千染道:“跟我走。”
“去哪兒?”雲千染被墨非畫拽的有些愣。今兒個出的事兒實在是太多了,以至於她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去皇宮,解決一下問題。”墨非畫說罷了,也不顧雲千染的不解,拉着她就走。 而當兩個人走後,本是一臉天真的上官家公子,眉頭皺了起來。
墨非畫,當真喜歡她?若是如此的話……怕是自己的願望要落空了呢。
“你在想什麼??”就在男子惋惜的時候,本空無一人的背後,忽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他的衣物華美,卻給人一種極爲古怪的感覺。他的眉眼精緻,卻過於冰冷。他整個人看上去,好似被隔離開來的存在,並非爲人。
“南宮長蘇,你是什麼時候來的?”上官家的少年在聽到男子的聲音時,並沒有覺得震驚,似乎是已經猜到了一樣。
“早就來了,欣賞了一場有趣的戲碼。”
“上官家的事兒,可不是你們能欣賞的。”男子冷聲。沒了之前的天真純良。
“但是,爲上官家處理麻煩,卻是我必須要做的。上官公子,恕我直言,你此刻做的這些事情,對你不會有好處的。而對上官家,也只有害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