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你在嗎?清苑的那位病人醒了,師傅讓我來找你。"門外傳來十三的聲音,打斷了姜承悲傷的回憶。
此時的姜承淚流滿面,他每次回想起三年前和雨相處的時間,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了出來,他似乎忘了三年前見到雨的屍體後,他是怎麼離開的皇陵,又是怎麼回到鄴城?那些事好似隨着雨的死而遺忘殆盡,而他唯一沒有忘記的只剩和雨短短的三日相處,那是姜承唯一的回憶,也是證明雨存在過的回憶。
"十三,你先去照看病人,師兄等會兒過去。"姜承整理好情緒,冷冰冰的對十三說道,他的溫柔隨着那個死去的人也死了。
"師兄,那我先走了。"十三絲毫不介意姜承冰冷的態度,三年來,不只姜承一個人在改變,十三,師傅都在改變,或者說他們在適應姜承的改變,妥協他的選擇。
姜承聽到十三離開的腳步聲後,出門打回一盆水,洗了把臉,恢復到沉穩冷酷的樣子,離開住處,來到清苑。
"十三,你先下去!"姜承走進清苑,對着屋內的十三說道,姜承認爲有些事對於還是孩子的十三來說,不知爲上策。
"是,師兄。"十三聽話的離開了。
姜承在十三離開後,將房門緊閉後,走到桌子旁坐下,倒了杯茶水,細細的品了起來,"你很愛她,是嗎?"姜承轉動着手裡中的茶杯,問牀邊已清醒的歐陽辰。
"是的,我愛她勝過愛自己。"歐陽辰輕輕撫摸着蘇詩云的容顏,柔和的說道。
"既然你愛她,爲何會讓她受傷?"姜承喝了一口茶,頭也沒擡的質問歐陽辰,他似乎在說‘既然愛她,又怎麼捨得讓她受傷?’
"是啊,愛她又怎麼會讓她受傷?"歐陽辰並沒有回答姜承的質問,而是說出他心中的自責,因爲是他讓蘇詩云受傷,那麼何談深愛呢?
"如果我有辦法醫好她,但是需要你的配合,你願意嗎?"姜承在歐陽辰的眼中看到了深情,那是和雨一樣的深情,姜承想,如果當年雨沒有離開,那麼現在是不是也和此人一樣深情款款的望着他。
"需要我做什麼?"歐陽辰聽到蘇詩云有救的消息,心中一陣喜悅,只要蘇詩云能活着,要他做什麼,他都願意。
"我要你的命!"
"什麼?"歐陽辰回頭疑惑的看着坐在桌子旁雲淡風輕的姜承。
"怎麼,不敢嗎?害怕了?"姜承咄咄逼人,說什麼愛她勝過愛自己,當生命受到威脅,還不是如同懦夫一樣退縮,他怎麼可能像雨,姜承鄙視的看着歐陽辰,此時他覺得歐陽辰面目可憎,姜承認爲他沒有留下來的必要,因爲此人不配。
"有何不敢?"歐陽辰離開牀旁,走到桌子旁,和姜承面對面坐下,冷淡的對姜承說:"爲了她,我可以付出一切,但不包括死,想知道爲什麼嗎?我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也曾一度認爲因爲我的殺戮,罪孽深重,所以老天將報應轉到我所愛之人身上,使得我痛失親人。"歐陽辰話語停頓,轉過頭寵溺的看着牀上的蘇詩云又道:"是她用她的溫柔善良告訴我,我要活着,爲她活着。我不放心把她交給其他男人,我害怕別人給不了她幸福,所以無論如何我都要活着,活着給她她想要的幸福。"此時的歐陽辰一臉溫柔,眼神中充滿幸福,他的幸福感染了姜承,使得姜承打消了離去的念頭。
"如果你不死,她就活不了,那你還怎麼給她幸福?"姜承疑惑的問道,此時他很想知道歐陽辰的想法,或許他能從歐陽辰的話語中,知道當年雨做出艱難選擇時的痛苦。
"上窮碧落下黃泉,有她亦有我,我不會讓她獨自走過陰暗的奈何橋,也不會讓她獨飲孟婆湯,無論是生是死,我都陪着她,我答應過她,不會放開她的手。"歐陽辰堅定的說道,上窮碧落下黃泉,有她亦有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聽了歐陽辰的話,姜承似乎明白了三年前雨的選擇,他之所以選擇離開,一是因爲他所中之毒,二則是因爲他們都是男人,但此時姜承心中還有疑問:"你知道你所中之毒無解嗎?你總會先她一步離開,那時你讓她怎麼辦?"
"知道,‘獄之火’,雲國秘藥,百年前被摧毀,毒性十年,發作時如同冰火兩極,在此期間如若強行用內力抵抗,毒性會提早發作。即使這樣,我也絕不放開她,我會盡我畢生精力,也要找到解藥,解了此毒。"歐陽辰篤定的說道,從他中了此毒之後,他就知道結果,因爲‘獄之火’是雲國皇室千百年來的密藥,世人都道‘獄之火’在百年前被當時的皇帝摧毀,哪知皇帝留下三顆,世間僅有的三顆,皇爺爺曾告訴他,流傳下來的三顆‘獄之火’,其中的兩顆在一次宴會上丟失了,所以雲國皇室中僅剩一顆,這些絕密的事情,當時身份低微的皇叔並不知曉,故皇叔以爲世間僅有一顆‘獄之火’,而那顆又用來殘害他的侄兒。
"你是何人?怎會得知你所中之毒是‘獄之火’?"姜承在聽到歐陽辰的話時,防備的問歐陽辰,據他所知,‘獄之火’是天下奇毒外,還有不爲人知的秘密,那便是無人知曉中了此毒的症狀,他也是在偶然一次聽師傅所述得知,再加上三年前雨中了此毒,他發誓要找到解藥,便翻閱了大量的古書,才得知‘獄之火’獨特的毒性,而那些古書,只有在鄴城纔有的書,故外人不曾得知‘獄之火’的毒性,但姜承卻忘記了他們鄴城不只他一人對毒藥感興趣,還有一位前輩同樣對毒藥感興趣,而他帶着他所得知的毒藥信息,逃離了鄴城,當然了這些絕密,姜承自是不知,至於爲何,那是要說姜承的性格。
"歐陽辰,雲國的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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