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時,一切準備就緒,留下守在冰屋的人,其餘人一同隨着歐陽辰前往那座山上,上山的人包括白楊,原本紫凝萱也打算上山,但蘇詩云考慮到上山的道路崎嶇不平,她的腿腳不方便,故此讓紫凝萱留在冰屋,讓留在冰屋的人保護,而且必須是毫髮無損,紫凝萱也考慮到自己的腿腳,便打消上山的念頭,不過,在蘇詩云啓程的時候,她對蘇詩云說道:"雲姐,凝兒知道你非取寒靈草不可,也知凝兒勸不了你,但你答應凝兒,平安歸來,凝兒在這裡等着你。
蘇詩云微微一笑,點點頭,覆上紫凝萱的髮髻,堅定的說道:"雲姐定不會讓萱兒失望,雲姐說過會帶你離開寒城,便一定會讓你離開寒城,看一看書中所描繪的山河平川,奼紫嫣紅。"
"凝兒等着雲姐凱旋歸來。"紫凝萱說道。
蘇詩云再未言語,她轉身,帶着一行人走上了那有着她所有希望的山中,行動不便的紫凝萱則是坐在冰屋前倔強的等待着蘇詩云的平安歸來,任誰勸說都不理。
蘇詩云一行人,在白楊的指引下,走了將近一個時辰,才走到寒靈草的周圍,確實如蘇詩云所說,周圍有一汪滾滾的溫泉,濃重的硫磺味還未等他們靠近,便衝擊着每一個人的鼻子,讓人忍不住掩鼻。
"前面那株深海藍的植物便是世人心心念唸的寒靈草。"白楊指着溫泉前的唯一一株深海藍的植物說道。
他們順着白楊的手指望過去,便見晶瑩剔透的冰川上突兀的生長着一株植物,三片葉子,託着一個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隨着飄落的冰雪翩翩起舞,猶如舞者在用生命演繹着優美的舞姿,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隨着那株深海藍起舞,蘇詩云見此,似不由控制的緩緩靠近那株深海藍的植物,倏地,蘇詩云被白楊拉住了,他氣憤的說道:"不知情況,便貿然上前,不想要命了嗎?如果不想要了,立刻下山,爲凝兒解毒後,隨你怎麼死!"她要是死了,凝兒也就沒有多長時間了。
白楊的話讓所有人疑惑不解的望着蘇詩云。
被拉住的蘇詩云,雙眸一閉,腦袋一搖,打了一個激靈,睜開雙眸,不解的問道:"怎麼了?"爲何都如此怪異的望着她呢?
歐陽辰一聽蘇詩云的話,焦急的問道:"雲兒,你剛纔怎麼了?"怎麼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便貿然上前,如若被白楊說中怎麼辦呢?呸呸呸,蘇詩云不會出事!
"剛纔?"蘇詩云迷茫的望着歐陽辰,她的雙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眼睛一眯,緩慢的說道:"我剛纔看見寒靈草,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聲音,在叫囂着,但我聽不到那個聲音在說着什麼,我想聽清楚,可怎麼也聽不見,忽然我便不知道了,然後便聽見了白楊的憤怒之聲。"
"白楊,這是怎麼回事?"歐陽辰怒氣衝衝的質問白楊,蘇詩云不會平白無故如此,她定是因爲這裡的什麼,纔會如此,而這裡的一切,除了白楊,再無人知道。
"歐陽辰,你什麼意思?"白楊瞪大雙眸,反問歐陽辰,別以爲他聽不出歐陽辰話中之意,他的意思是蘇詩云之所以如此,全是因爲他白楊在此做了什麼手腳,故此,他纔會有此一問,不過,白楊,這次你真的想多了,歐陽辰並沒有這個意思,他和蘇詩云既然相信你,自是不會再懷疑你,畢竟中間還有一個需要蘇詩云解毒的紫凝萱。
蘇詩云擋住歐陽辰,她知道歐陽辰並不是不相信白楊,但白楊不瞭解啊,而此時歐陽辰又因擔心她,不屑解釋什麼,要是再讓歐陽辰說下去,她敢保證兩人不出三句,準掰,甚至還會大打出手,所以爲了他們之間那絲剛剛建立起來的薄弱的信任,蘇詩云解釋道:"白書生,你誤會辰辰了,辰辰的意思是你熟悉這裡,應該知道我這個樣子是怎麼回事?"
"原來如此,我還以爲歐陽辰懷疑是我動的手腳,是我多心了。"白楊長舒一口氣,緊張死他了,此時若是起了衝突,他定會埋骨於此,不過,幸好沒事,"不過,你的情況,我從未遇到過,因爲我帶來的人都是見到寒靈草的真容後,一臉貪婪與欣喜若狂,直接奔向寒靈草,結果被防護網吞噬,你這種情況,說實話,我以爲你和那些人一樣,不然剛纔也不會心急的把你拉住,不是嗎?"正是因爲見識過防護網的威力,纔會將蘇詩云拉住,他以爲蘇詩云也如那些貪婪的人一般,迫不及待的想要取得寒靈草。
"那……那是怎麼回事?"蘇詩云與歐陽辰異口同聲的說道。
倏地,雨猜測道:"你們說會不會是因爲姐姐是寒靈草的擁有者,所以能聽到我們所不能聽到的聲音,也會被寒靈草吸引,從而做出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解釋蘇詩云爲何會如此!
雨話落,瞬間一片寂靜,只聽見溫泉咕嚕咕嚕的聲音,過了好一會兒,蘇詩云對歐陽辰道:"辰辰,敢不敢賭一把?"既然都不知道,實踐一下又如何呢?總好過憑空猜測吧!
"我敢賭,但我要與你一起賭,我還是那句話,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陪着你。"歐陽辰擲地有聲的說道,賭,可以賭,但絕不能讓蘇詩云一人賭。
蘇詩云無奈一笑,道:"我們兩人的命運,當然要一起,不然你要我一柔弱女子的嬴弱肩膀爲你擔起你的性命嗎?歐陽辰,你的人生太過於沉重,沒有你,我擔不起。"她倒是想要獨自一人,可歐陽辰又怎麼會同意呢?再加上他們一起經歷了炎城一事,所以蘇詩云並未想過讓歐陽辰作壁上觀。
"我呢?"雨走到兩人身邊,打斷他們的話,不悅的問道,難道這一次他們又要獨自冒險,讓他冷眼旁觀嗎?
"你怎麼了?"歐陽辰不解的問道,顯然歐陽辰還不知雨是怎麼了,。
"你們又打算讓我站在旁邊,心急如焚的等着你們,或生或死的消息嗎?蘇詩云,在炎城的時候,你如此,在寒城的時候,你還要如此嗎?"雨憤懣的問道,此時的雨還不知火靈草已被蘇詩云得到,所以這一路上聽從蘇詩云的任何安排,爲的便是讓她放寬心,哪知如今她又如此,讓雨很是氣憤。
"在炎城的時候,你不是親眼見到我們相安無事嗎?我相信這一次我們亦能平安。"蘇詩云坦然的說道,一路的奔波,魔千與姜承、雨的糾葛,讓她忘記告訴雨,火靈草在她的手中,然她卻以爲雨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