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緊緊的抱着姜承,姜承的哭聲,讓他自責,愧疚,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帶給姜承的是什麼樣的痛苦,也不曾想過姜承,終究還是他太自私了,他只想到自己,卻不曾想過姜承,是他欠姜承的人生,也是他欠姜承的愛。
"我不要你再離開我,雨。"姜承緊緊的往雨的懷中靠近,兩人緊密接觸,只有這樣,姜承才感覺到雨真實的出現在他的身邊,那樣可以觸碰的人。"你知道嗎?六年來,看着你站在我面前,卻不能相認,是怎樣的一種難以言明的感受嗎?"姜承在大悲大喜後,盡然說漏了嘴。
"你說什麼?"雨將姜承從懷中推開,疑惑的問道:"什麼六年?"此時的雨隱隱約約有些答案,姜承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又爲什麼會在醫仙谷找不到姜承的答案。
姜承捂住嘴巴,慌忙的搖搖頭,說:"我什麼也沒有說。"
雨低着頭,和姜承相視,他輕聲的說:"阿承,你知道你說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
姜承後知後覺的問:"什麼樣子?"
"此地無銀三百兩。"
"什麼意思?"姜承疑惑的問道。
雨雙手捧着姜承的脖頸,眯着眼,說:"每次說謊,眼睛會不經意的四處瞄,一隻手捂着嘴巴,一隻手則是下意識的摳着腰帶上的裝飾。"
姜承聽了雨的話,眼睛直視雨,捂着嘴巴的手也在同一時間放下,傲嬌的說:"誰說我說謊了?"
"阿承,你騙不了我,你自己看看你的另一隻手在哪裡,並且我提醒你一句,再摳下去,腰帶上的裝飾就掉了。"雨提醒的說道,忽然,他似想到了什麼,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記得六年之間,只有一個人經常在我的身邊出入,而且那個人和你有相同的習慣,更可疑的是每次毒發後醒來總是他在照顧着我,無一次例外。"
先前雨不曾注意,直到姜承無意間說的那句話,他才發現端倪,歐陽辰知道自己愛姜承,他又怎會給自己身邊安排另一個男子呢?而且此男子眼中是對他毫不掩飾的愛意,原以爲歐陽辰是想借此來轉移他對姜承的愛,現在看來,顯然不是,如若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經常在他身邊晃悠的季寒,便是姜承。
"不是我,我不知道。"姜承極力否決,他不能讓雨知道六年來自己一直都在他身邊,不能。
"不是你?"雨挑挑眉,漫不經心的說道:"既然不是你,那算我這輩子對不起你。"
姜承不解,"什麼意思?"
雨故作慚愧的說:"姜承,和你分離六年,再深的感情也會磨滅,而我對你的愛恰恰在六年的時間磨滅了,我愛上了別人。"
姜承踉蹌後退一步,和雨拉開些距離,他指着雨,悲慟的說:"你愛上了別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他怎麼也不相信剛纔還緊緊抱着他的雨會在下一刻告訴他愛上了別人,他怎麼可以呢?
雨一臉坦然,說:"是的。"
姜承心如死灰,"是誰?"
"他啊,總是迷迷糊糊,不會掩藏自己眼中對我的愛意,說謊的時候,下意識的摳腰帶,每次我毒發的時候,睜開眼總是能看見他,他笑起很美,那雙深邃的眼中總有淡淡的憂愁,大概是對我的擔心吧!姜承,你不知道,我有多愛他。"雨笑眯眯的說道,一副炫耀的樣子,可心中卻是一陣疼痛,從姜承說的那句話'六年來,看着你站在我的面前,卻不能相認,是怎樣的一種難以言明的感受呢?'開始。
姜承聽到雨的話,徹底的死心,但他想知道究竟是誰,能讓雨接受,並且還那麼的愛他,如若不愛,又怎麼會對那人觀察的如此細微呢?他的心中不禁嘲諷道:"姜承,你還真是賤呢,三年苦苦的等待,六年無言的陪伴,整整九年,你究竟是如何度過的呢?"他微閉雙眸,顫抖的問:"他是誰?"
雨一副輕佻的樣子,說:"姜承,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樣子嗎?"
姜承睜開雙眸,問:"什麼樣子?"
"雙眸黯淡,臉色慘白,嘴脣緊抿,雙手握拳,身子顫顫巍巍,怎麼,聽到我愛上別人,心裡不舒服了嗎?想不想殺了我?畢竟你等了我六年呢?"此時的雨活脫脫一個狼心狗肺的負心人,可只有雨自己知道他的心裡有難受,九年無言的等待,他究竟何何能讓姜承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呢?
"哈哈哈……"姜承忽然狂笑,雨不明所以,任由他發泄,半刻鐘後,姜承止住笑聲,紅着雙眸,對雨說:"無論我怎麼樣,對你來說都已是過去,但我依舊還想知道我究竟輸給了誰?我沒有希望的苦等三年,換來的只是和你短暫的相處,後你說因爲你不想連累我,害怕我看到你死,所以選擇離開我,甚至永遠都不會見我,而我呢?猶如粘皮糖,粘着你不放,以救命之恩要挾歐陽辰,讓他將我安排在你身邊,我以爲只要蘇詩云回來,我便可正大光明的出現在你的面前,誰知這一等又是六年,我用九年的時光來等你,結果,你卻告訴我,你愛上了別人,我不怪你,我不會怪你,我只想知道那個從我身邊奪走你心的人是誰?畢竟我用了九年的時間都沒有得到你的心。"
雨走到姜承身邊,含情脈脈的說:"聽好了,那個奪走我的心,奪走你愛的人的傻瓜,名叫季寒,他還有一個名字叫姜承。"
姜承恍惚的問:"誰?"
"姜承。"雨笑着說道。
"嗯,他叫什……唔"姜承睜大眼睛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容。
雨雙手覆上姜承的雙眸,說∶傻瓜,閉上眼睛。"
姜承懵懂的將眼睛閉上,感受着雨突如其來的吻,心中卻是不知所措,雨愛的人究竟是誰?他好像聽到是一個叫季寒的人,一聽就知道是男子,不知是個什麼樣的男子,入了雨的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