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老太妃竟然也會銘兒說了這些話,白梓默心裡咯噔一下,心裡的不安不比銘兒少。
白梓默知道老太妃不會無緣無故就說這些話,難道老太妃心裡真的有了其他的想法?她想要從白梓默的手上將銘兒搶過去?
銘兒是白梓默現在最在乎的人,如果就這樣被老太妃搶走了,那白梓默肯定會活不下去的。
“孃親?你怎麼了?”銘兒發現白梓默一直在發呆,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在白梓默的眼前晃了晃,然後向白梓默問道。
聽到銘兒的聲音,白梓默這才反應過來,有些恍惚的看着銘兒,說道:“銘兒,你太祖母只是隨便說說的而已,你不要當真,你不會離開孃親的,放心吧。”
銘兒點點頭,大概是將白梓默說的話聽進去了,而白梓默見到銘兒點頭之後,也不說話了。
雖然老太妃當着銘兒的面說自己的壞話,不過白梓默覺得她還是不能成爲老太妃一樣的人,她一定要好好的教導銘兒,不能讓銘兒成爲一個心胸狹窄的人。
“銘兒,孃親有話要對你說。”白梓默發現銘兒的注意力被旁邊的花瓶吸引住了,於是出聲對銘兒說道。
聽到白梓默這麼說,銘兒專心的看着白梓默,然後等着白梓默說話。
“銘兒,孃親希望你能成爲一個懂事的孩子,就算你太祖母當着你的面說了孃親的壞話,你也不能討厭太祖母,好嗎?”白梓默看着銘兒,認真的問道。
“孃親,爲什麼?”銘兒不明白白梓默爲什麼要這麼說,於是疑惑的向白梓默問道。
“因爲太祖母是你的長輩,所以就算她說了孃親的壞話,你也不能頂撞,知道嗎?”白梓默耐心的向銘兒解釋道。
因爲是白梓默說的話,所以銘兒很快就點頭答應了,見狀,白梓默也終於放心了,她希望自己能好好的教導銘兒,讓銘兒成爲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而不是一個心胸狹窄的紈扈子弟。
“好銘兒,你這麼懂事,孃親也可以放心了。”白梓默抱着銘兒晃了晃,想到自己房裡還有一些好吃的糕點,白梓默便將糕點取了過來,讓銘兒吃了幾口。
“好吃嗎?”白梓默見銘兒吃的十分開心,心情也好了很多,只要銘兒能陪在她的身邊,就算老太妃再針對自己,她也不會害怕的。
銘兒又吃了一口糕點,笑着點了點頭,其實今日在老太妃的房裡,銘兒也吃了很多好吃的糕點,只是銘兒覺得自己孃親給的糕點更加香甜,更加好吃。
見到銘兒吃的這麼滿足,白梓默也拿起了一塊糕點,和銘兒一起開開心心的吃了起來。
很快,夜深了,白梓默替銘兒洗漱好之後,發現銘兒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了,看來銘兒已經乏了啊。
“銘兒,孃親帶你去睡覺吧?好嗎?”白梓默將銘兒抱在懷裡,然後輕聲問道。
聽到白梓默這麼說,銘兒點點頭,然後又打了一個哈欠,接着就趴在白梓默的肩頭睡着了。
見狀,白梓默也慢慢的將銘兒放到了牀榻上,然後才吹滅了燭火,睡到了銘兒的身邊,今天被老太妃禁足的時候,白梓默還以爲今晚不能陪着
銘兒了,好在最後銘兒還是能夠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銘兒大概是覺得悶熱,撓了撓自己的臉蛋之後,又翻了個身,白梓默輕撫着銘兒的後背,看到銘兒安靜下來之後,才放心的閉上了雙眼。
窗外微風輕輕吹過,角落裡還有蛐蛐的叫聲,這個夜晚似乎非常的安靜,只是白梓默突然又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白梓默發現自己無法入眠,有太多的煩心事讓她沒辦法安心睡覺了,現在豐壁又不在,白梓默有很多話都不知道對誰說,她很想好好的和豐壁說清楚,卻找不到機會。
白梓默嘆了一口氣,然後翻了一個身,她自己在市井中混跡過,所以知道那種日子有多不好過。
銘兒生在了恭郡王府,原本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若是她就這樣帶着銘兒離開了,到時候能夠給銘兒這麼好的生活條件嗎?
在這個世上,沒有身份背景的話,無論是習文習武,又或者是從商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白梓默很清楚這一點,她也深深的記得當初自己過的有多苦,好不容易嫁給了豐壁,本來以爲可以這樣平淡的過日子,卻沒想到之後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有時候白梓默常常在想,如果現在豐壁還是傻乎乎的樣子,她的生活又會是什麼樣的?
只是傻子豐壁已經消失不見了,現在的豐壁已經不是當初她認識的那個豐壁了。
想到這裡,白梓默又嘆了一口氣,這個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讓人始料未及的,所以她不能說帶着銘兒回江南,就帶着銘兒回江南。
豐壁現在是皇上身邊的紅人,他也能給銘兒最好的東西,能給銘兒最好的身份背景,能將銘兒培養成能文能武的世子爺,這些東西都是白梓默給不了銘兒的。
白梓默不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所以她希望銘兒能夠得到最好的生活,看着熟睡的銘兒,白梓默伸手摸了摸銘兒的臉頰。
“銘兒,孃親應該怎麼辦呢?”白梓默看着銘兒,喃喃的說道。
其實白梓默說的這句話是說給自己聽的,她知道銘兒已經睡着了,就算銘兒醒着,尚且年幼的銘兒也根本不知道白梓默在說些什麼啊。
但若是將銘兒留在豐壁的身邊,在這深宅大院裡面,即使有老太妃和豐壁護着,銘兒也能夠安然無恙的長大嗎?
白梓默愣住了,這深宅大院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不希望銘兒過着整日被人暗中算計的日子,想要安然無恙的長大,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這樣想着,白梓默徹底睡不着了,她乾脆悄悄的起牀,然後點燃了蠟燭,白梓默接着微弱的燭光,走到了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白梓默喝了一口茶水,卻發現茶水早就已經涼了,剛想吩咐丫鬟將茶水換了,結果白梓默想了想之後,又將茶杯放回到桌子上。
現在太晚了,她還是不要麻煩丫鬟了,不過豐壁這麼晚了,爲什麼還不回來呢?難道他真的有那麼多事情要忙嗎?還是豐壁在刻意躲着自己。
白梓默知道豐壁因爲白宓孃的事情,肯定會等自己熟睡了再回來,又或者豐壁直接在書房睡了,躲着不見自己。
想到
白宓娘,白梓默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白宓娘是什麼樣的人,白梓默最是清楚不過,那個女人到底有多毒辣,白梓默也是知道的。
若是豐壁當真娶了白宓娘爲妻,白梓默不覺得她和銘兒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若是白宓娘針對她也就算了,白梓默最擔心的是白宓娘容不下銘兒,要針對銘兒。
光是想到銘兒受傷或者是發生了更可怕的事情,白梓默的心跳就開始加速了,她絕對不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她一定要保護好銘兒,讓銘兒安然無恙的長大成人。
白梓默將茶杯裡冷掉的茶水一飲而盡,發覺自己心情煩躁,白梓默走到了書桌邊上,想隨便寫點東西,好讓自己心情平靜一些。
只是白梓默纔剛剛拿起毛筆,卻發現她根本什麼都寫不出來,白梓默煩躁的將毛筆放下,她發現自己現在已經六神無主,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要怎麼辦了?
難道就這樣讓白宓娘嫁給豐壁,然後來迫害自己和銘兒?白梓默已經不想和白宓娘相處了,她現在只想趕快逃離,最好離白宓娘越遠越好。
白宓娘有多惡毒,白梓默心裡就有多擔憂,她不能讓白宓娘有機會傷害到銘兒。
於是白梓默心裡漸漸有了一個想法, 其實這個想法之前就有了,只是白梓默一直不敢繼續想下去而已。
如果白梓默自己找機會離開恭郡王府了,到時候再來帶走銘兒,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呢?若是銘兒過的好,那白梓默還可以放心的將銘兒留在豐壁的身邊,若是銘兒過的不好,那白梓默直接就可以將銘兒帶走了?
白梓默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最後終於決定就這麼做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必須要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纔可以。
這樣想着,白梓默心裡也好受了很多,就像是一個人突然有了目標一樣,接下來就不會六神無主的到處亂轉,而是直接知道接下來應該要怎麼做了。
已經快到半夜了,但是白梓默還是睡不着,不知道是因爲剛纔的決定還是豐壁沒回來的緣故,白梓默一直都沒有睡意。
輕手輕腳的走到銘兒的身邊,白梓默替銘兒蓋好了被子,接着又看着銘兒的小臉發呆。
銘兒和豐壁長得十分相似,若是帶出去的話,肯定很多人都會說這是豐壁的孩子的,只是她自己怕是沒什麼機會將銘兒帶出去了。
想到老太妃之前說的話,天亮之後,老太妃肯定還是會派人來將銘兒接走的吧,她是銘兒的孃親,但是想見銘兒的時候卻見不到,一切都要看老太妃的意思,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不過在恭郡王府中,她這個所謂的王妃又能說什麼呢?凡事還是要聽老太妃的意思,她只能照做罷了。
“豐壁,你到底去什麼地方了?爲什麼還不回來?”白梓默發現門外依舊非常安靜,豐壁還是沒有回來,她還有很多話要對豐壁說,但是豐壁卻有意躲着自己,這讓白梓默如何是好呢?
而另外一邊,豐壁其實早就已經回到恭郡王府了,雖然他平時確實有很多事情要忙,但是再忙的事情到現在這個時辰也該忙完了,豐壁只是想借着這個機會逃避白梓默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