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梓默出事前住的地方有些不對啊!”老夫人看了二夫人一眼,這時候她想着的是,如果二夫人聰明的話還是乖乖的到自己面前把罪行都交代清楚了,這麼自己說不準還能饒恕她。
但是二夫人卻是一臉愜意的拿起團扇出來搖了搖,對着老夫人說道:“哦,梓默出了什麼事!”顯然這是文不對題的。
老夫人見這個二兒媳婦兒沒怎麼把她說的話入耳聽,她就有些惱怒了。
板着臉對二夫人摔了茶盞,“二夫人,老實給我回話,我要說的是爲什麼梓默還有細姝那丫頭會被送到在鄉下的小院裡面。”
二夫人知道老夫人知道這件事了。
不過她以爲的是白梓默現在已經死了,所以對這件事倒是不怎麼上心了,只是細姝。
她還是避無可避的回答了老夫人的問題:“梓默總歸是當時做錯了事,媳婦罰她也是應該的,媳婦還是派人伺候她們吃喝的呢。”
老夫人見二夫人越來越會狡辯了,自己摸着胸口努力讓自己不要那麼生氣。
如果自己被氣死了,那不是正好便宜了二夫人嗎。那她在府裡就真的是隻手遮天了,到時候誰也管束不了她,到時候梓默就要吃虧的很了。
所以老夫人開口,“哪家的小姐是被關在鄉下院子裡面的,你說說,若是宓月被關進去你這個當孃的心裡什麼感受。”
“怎麼可能呢,我的宓月那麼乖巧可愛,又不會做那種丟臉的事情,怎麼會有人把她關進了這種地方呢。若是真的有這麼不公的事情發生的話,我第一個不依。”二夫人說起來聲音有些高亢的過分。
老夫人的嘴角撇了撇。
下人已經將砸破的茶碗給收拾了下去。
老夫人就看着自己眼前那帶着水漬的空地緩緩說道:“說道你親女就如此姿態,但是梓默你就絲毫不心疼了是嗎?”
“事情的原因媳婦都已經說了。”二夫人不是個蠢的。
能夠掌管後宅也是有幾把刷子的,聲音在老夫人一開始說的時候就同時爲自己解釋了,所以老夫人這問話,她壓根就是不怕的。
老夫人對着二夫人緩緩的開口,“你這個當嬸孃的將兩個丫頭扔在了荒院裡面還有理了啊。我可是聽說她們吃喝的都是一些殘羹剩飯,就這樣還叫供着吃喝。你這個嬸孃是不是想餓死他們。讓老大的血脈都斷乾淨了,這府裡就剩你們二房纔好呢。”
這話可說的有些嚴重了。
雖然二夫人日日這麼想。但是也是從未實施過這種行動的、
若是她真的這麼做了。白梓默和細姝早就死了也不會被她關入荒原了,但是現在就是人言可畏的天下。
如果大房真的死了一個人都沒有了。
即使她的手上是乾淨的,大家也未免就不會懷疑她啊。
這也是一直以來二夫人沒有爲難白梓默的原因之一了。
但是現在被老夫人這麼的說出來,二夫人還真是有些氣惱了。她倏地一下站了起來,直視着老夫人說道:“我二夫人自認爲在掌管後宅的事情上盡心盡力,從未存過這麼惡毒的心思,即使是兩位小姐的茶飯不好。也請老夫人明察,我從未下過這樣苛待她們的命令。”
老夫人還真的是一口氣堵在喉嚨上出不來了。
當然是不需要二夫人吩咐的,她將兩個小姐分配到荒院之中就是在告訴大家這兩個人是我不喜歡的。自然有想要巴結主子的下人歡天喜地的幫助二夫人去虐待兩位小姐。
但偏偏這是還真是和二夫人逃脫了關係。
最後老夫人不能在這件事上做文章,只能化作一聲嘆息,“你也是不怕歹人從院子裡面爬進來壞了
這兩個丫頭的名聲,到時候咱們府上姑娘的名聲也全都毀了。”
這也是在告誡二夫人,讓她自己警醒着點。
萬萬不能讓女兒家的名譽受損,否則雖然她自己心中痛快了,但是她也是有女兒的人。她的女兒也是白府的小姐,到時候累及自己的女兒名譽受損,那就是天大的事情了。
二夫人只是嗤笑了一下,“咱們白府的護院也不是吃乾飯的,老夫人真是多慮了。” 老夫人感覺二夫人真的是一條滑不留手的泥鰍。
“放心吧,老夫人,您也想想爲什麼梓默會受罰,以及這次被二老爺責罰的事情。其實就是她自身人品有問題,沒有接受好好的管教,這會兒,媳婦還真是要把她的性子給扭過來。誰知道她還是冥頑不靈的。”聽着口氣,二夫人還真是一下子將自己身上的錯處都給推卸的一乾二淨了。
這話頭竟然還有指責死前的大房夫婦沒有將女兒教導好得意思。
老夫人也不想跟她在說以前的事情了,畢竟事情過去的也久了,想要找出證據也難,隨二夫人找個推辭就能給狡辯過去的,所以還不如不說這事情呢。
“那這次的事情,二夫人你覺得難道只是梓默的錯嗎?”老夫人故意用試探的口氣說道,想試試到底是不是二夫人做的。
雖然人已經被抓住了,是宓月那個狠心丫頭手下的。
但是宓月畢竟是個小女兒家的,也是自己的孫女,老夫人不免有些偏袒的,而二夫人她已經很長時間的不順眼了,老夫人還是想把她的話套出來。
“老夫人是想說的是,梓默將人家外男的衣服脫光扔到籮筐裡面的事情?”二夫人嗤笑一聲,如果白梓默是自己的女兒她都會覺得丟人。
這般報復的舉動可不像是有腦子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所以二夫人在說起白梓默丟人的事情的時候還帶了幾分小人得志的感覺。
她笑着說道:“所以我就說這梓默這個丫頭就得教不教還不得飛天上去了啊,所以你最好老夫人也得明察秋毫啊,媳婦並不是閒着沒事幹,故意要爲難梓默的。”
老夫人的臉色還真是有些不好看。
但是她知道自己要說的是什麼,但是卻被二夫人帶到了白梓默打外男的事情上了。
這是本來就是白梓默的錯,所以也是爲什麼當時二老爺責罰白梓默的時候她沒有出手干預,實在是因爲對就是對,錯就是錯。
有錯就要改。
“但是媳婦你若不是將兩個小丫頭拘束在荒院裡,她們也不會想辦法逃了出去。有錯要改是沒錯,但是也不能用硬辦法。”老夫人有些痛心疾首。
沒孃的孩子就是惹人疼,特別是白恪將受傷的梓默帶到她眼前的時候,她的老心肝幾乎都要碎了啊,是什麼樣的人才能對白梓默下這麼狠的手啊。
是她自己的親叔父,自己的親兒子。
想起來,老夫人就感覺自己喘不上氣來。
但是兒子,對自己的兒子總是略有些寬容的,看着眼前的媳婦,眼神就不怎麼好了,事情就是因爲她纔會變成這樣子的。
最終的攪屎棍還是因爲這個二夫人。
二夫人沒有看到老夫人的眼神,而是再努力的想着要怎麼的跟老夫人解釋,解釋這事情和自己沒關係。
她有帶着輕視的眼神說道:“說到底還是性子的問題……”
“住口。”老夫人也是是在聽不下去了,和二夫人虛與委蛇,對她自己一點好處也沒有,也不能給梓默出氣,對於這麼狠毒的人,她真是覺得自己給兒子娶了什麼一個貨色回家,真的是悔不當初啊。
想到現在,老夫人捏着柺杖的手都有些變形
。
“二夫人,你派人給梓默下毒的事要怎麼說?”老夫人直說道,不到死到臨頭,這個二夫人是永遠不會開口說真話的,難不成人還真的要逼着才行嗎。
聽到老夫人這話一出口,二夫人的表情就產生了細微的變化。
她那雙大顫抖的手慢慢的縮回了自己的袖籠裡面,試圖臉上綻放一個笑容,但是試了一下最後放棄了,因爲臉上的臉皮似乎有些僵硬了,她不知道如何動,才能展現一個比較優美的笑臉了。
老夫人接着又步步緊逼,“你派過去的人已經被我們扣押下來,你說說你到底還有什麼話要講呢!”
“媳婦……媳婦是被人冤枉的啊,老夫人一定要查清楚纔可以下定論啊。”二夫人的額雙腿也在打着顫抖,她想不到老夫人出手竟然這麼的快。
她咬着牙,心裡還是恨的,表面上老夫人已經讓出管理府上的權利。但是實際上,府裡的風吹草動她還不是一點不落的在看着嗎。現在又說這些有的沒的,豈不是太虛假了一些呢。
她恨啊,恨自己嫁給了二老爺、
老二在父母手中必然是不受重視的吧,既然如此。還不如做大媳婦呢,如果是大媳婦即使是男人死了,也是有老夫人疼寵的。即使是人死了,她生的孩子還被老夫人那麼的慣着看着,真是讓人羨慕啊。
老夫人似乎並不準備聽信二夫人的這些規劃,反倒剛纔要被二夫人氣到的老夫人換了另外一種面孔,慢慢的開口,“你說我是要怎麼相信你,我派下去的人將一切的來龍去脈都查的一清二楚了,你也沒有什麼好狡辯了。”
“包括是什麼時辰去藥鋪抓的藥,還有就是什麼時辰去熬好的藥,抓的什麼藥,是誰熬的藥。又是誰送過去的,每個參與到這件事的丫鬟婆子都被我捆起來了,就等這件事解決完杖斃。”老夫人說話的時候頗有一些陰森森的感覺。
二夫人要不是撫着椅子的扶手,說不準人就是癱軟下去了。
她強撐着說道:“有必要爲了梓默這麼的興師動衆的嗎。梓默的地位豈不是比二老爺還要高了嗎?”
“二夫人,你不要試圖轉移話題,就你這個嬸孃對侄女下毒的事要怎麼說呢!”老夫人咬了咬牙,真是毒婦啊,她恨不得親自過去抽二夫人的兩個巴掌。
這爲兒子娶親都是挑選的門當戶對的主,二夫人也是好人家出身的,但是眼下的這種情況,真的是讓老夫人心寒的不行啊,這樣子的人怎麼配當一個主母。
“我還是讓老二給你一封休書打發了吧。”老夫人發起火來,真的還一副閻羅面,看起來分外不好惹的樣子,邊上的丫鬟似乎沾染了老夫人的寒氣都忍不住的往邊上站了一點,而這個氣勢就更加直接的對着二夫人發射過去了。
聽到了老夫人的話,二夫人這才害怕了起來。
急忙的對着老夫人下跪,抱着老夫人的腿就說道:“我不敢了,兒媳知錯了,兒媳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爲了咱們白家的家風,兒媳雖然是不忍心但是還是不能讓梓默活在這個世上,免得帶壞了別的小姐。”
聽到二夫人這麼說,老夫人又是吐出了這麼幾口鬱悶的濁氣。
“這麼說來,你要了梓默的命,還是爲了梓默好?爲了我們白家好,我們白家還該謝謝你這個好媳婦纔對?”老夫人瞄了一眼二夫人,怎麼會有這麼的人,做錯了事還一心要推卸責任。
真的是有這麼的管家人在,白家的家風纔會被帶壞。
老夫人覺得今日真的是一點都不能輕饒二夫人,她冷着臉說道:“如此的話,我覺得先給你一封休書,再命人押送你去官府吧。”
“我們白家容不得這樣的毒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