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風自輕揚一

番外之 風自輕揚(一)

1.

江山代有人材出,總有新人換舊人,當一代情場浪子靳辰同志以一個戲劇性的方式暫別舞臺,這空當馬上又被旁人補上。

新的萬人迷叫Kevin,早就是成名的紅人,只是靳辰霸着八卦榜,搞得他沒鋒頭,而且雖然都是萬人迷型的人物,他與靳辰卻不是一個路數。靳辰是包裹着五月春風的數九寒冬,而Kevin冷冽而深情,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更像一個傳統的萬人迷版本。

他會從頭到腳管你到底,吃飯穿衣睡覺,他一天24小時都會有眼睛在你左右,脈脈濃情深得溺死人,他抱着你喃喃細語,於是恍然間你覺得就是永遠。

當然如果Kevin一直都對同一個人做這樣的事的話,那他就應該是個情聖而不是萬人迷,只可惜,如果有人要將生活當成火來燃燒,那麼到最後總有一個人會先燒乾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化爲枯骨一具。

正是這個原因,令Kevin沒有辦法以靳辰那樣的頻率換男友,八卦榜對他的關注自然也少了很多,不過當然的,以口碑而論,他名聲當然要比靳辰好得多,雖然死在他手上的人,多半會更慘烈。

而此人忽然重得狗仔關注,也正是因爲他最近剛剛搞了一場慘烈的戀情,畸情、豔聞、兇殺、懸疑……全本的好萊塢強檔戲碼,最後兇手落網,相愛的兩人黯然分手,Kevin深鬱的灰藍色眼睛,更添一分暗色,令人男人和女人都想尖叫。

哦,忘記最後介紹一下,此人是中英混血,黑髮藍眼,劍眉修長,薄脣血潤,主攻配件設計。

本來嘛,人家紅人家的,蕭志皓與他是八杆子打不着的,可是偏偏這當口,靳辰突發奇想,他要開配件系列了,從男裝到女裝到香水再到配件,這是一個時尚集團走上經典之路的進程表,每一步最初始時都可謂如履薄冰。於是蕭志皓上窮碧落下黃泉力求給他找到最好的合夥人,誰知海選的貼子發下去,原以爲不可能會賞臉的人,賞臉了!

也對,人家背了那麼重的情傷在身,想離開傷心地也是正常的。

但問題是,他一看到那小子那雙眼睛,就覺得這點……有些不對。

大凡桃花樹,眼神都是勾人的,靳辰是一雙笑眯眯的狐狸眼睛彎啊彎,而Kevin,最擅長用一雙濃藍的眼睛凝眉定目的看人,端得是碧海青天夜夜心。

而且這幫子勾魂的角色大抵都有個習慣,遇上了稱頭的對手,你勾了他一下,他總也要勾回來,眉眼官司打得熱鬧,搞得設計室裡大小人等個個心驚肉跳,激情勃發,臉上血色長紅。

當然靳辰早告訴他,他們這叫比武切磋,但問題是以蕭志皓同學的純樸眼光,實在看不出兩位情聖的眼底到底是鋒芒還是纏綿,於是他看着都覺得挺可氣的,又都挺誘人的。

因此,在思前想後的一怒之下,決定了,反正現在也不到宣傳季,他身上擔子清閒,不如先避避風頭,要不然到後來無理取鬧吃起醋來,丟人的是自己。橫豎再怎麼不放心,總要對靳辰的鐵石心腸放下心,若是Kevin那兩下子真能融冰取寶,他守也守不住!

主意一定,剛好,封清那邊拉他去西藏遊(當然封清拉人和他下決定的時間關係要倒一倒),他便瀟瀟灑灑的同助手們打個招呼,捲了一卷行李,踏上了那架鐵鳥。

當然最後看到靳辰那錯愕的神情,哈哈,心裡也不是不得意的。

他本以爲旅遊嘛,不過是談談心看看景吹吹風,一覺睡到自然醒,最後拍幾張照片證明來過此地。可是一上飛機他便發現貌似這趟是上了賊船了。

這明顯不像是一個旅行團,封清的同伴大多膚色偏黑,言行舉止中帶着一種都市人少有的精悍活力,而且更讓他吃驚的是,封清隨便指了一個小姑娘坐在他身邊,自己跑到前兩排去與別人合坐。

志皓探身看到那人的寬肩膀,頓時覺得心裡有那麼一點酸。

這趟航程非常的長,從臺北到香港,再從香港到拉薩,足夠他在這其間與所有人搞好關係,這才明白了原來他身邊這一羣全是資深的驢子,自助遊的行家。

不過同爲自助遊,各人的愛好也是多種多樣的,有些人喜歡開了車狂奔,十幾天就掃平整個新疆,有些人卻更喜歡呆着,在一個地方呆上好幾天,看日升月落,看風霜雨雪。志皓萬分慶幸的是他跟的這幫子屬於後者,於是這賊船看起來倒也沒那麼賊了,然而好消息的同時也有壞消息,由於這羣人全是資深人士,所以沒人打算在拉薩浪費時間,一下飛機就直奔此行的第一個目的地——納木錯,高原上的聖湖,念青唐古拉山之妻。

蕭志皓聞聽此訊悲嘆了一聲:不會吧,他已經和辦公室的小姑娘們炫耀過他要去西藏,沒有跟布達拉宮的華麗合影,如何交待的過去?只可惜他的悲嘆在一片看土包子的目光中化爲烏有。

封清到底是還是罩他的,全套的行李都爲他備好,大大的一個包,壓到他肩上,志皓頓時覺得自己成了個驢子,所以說驢友這個詞起得還是很形象的。

在轉車的間隙裡志皓趁那寬肩膀的小子不在,偷偷的溜到封清身邊去,裝作不經意的開口:“男朋友?”

“嗯!”封清眉花眼笑。

啊?這麼容易就招認?志皓越發哀怨:“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他剛剛向我表白啊!”封清臉紅紅,竟有少女的羞澀,令蕭志皓看得歎爲觀止:“好吧,姓名年齡職業出身三圍重體身高!?”

“你!”封清聽得一愣。

“說吧,要不然我去問阿姨,別以爲我沒後臺。”

封清笑得止不住:“他叫沈磊,27也不知道28,反正是比我小一點,我們學校的體育老師,出去爬山的時候認識的,他是版裡的版主,至於體重身高三圍,這我可沒問過,有空讓你老公給掃描一下好了。”

大學體育老師……志皓思考了一下:“他一個月賺多少錢?”

“阿皓,”封清有點不悅:“你怎麼管得比我媽還多。”

“這明顯要搞清楚的啊,他應該不會賺得有你多吧。”蕭志皓有點憂慮,封清雖然只是個講師,但卻是一個工科的並且其產業十分興旺發達的工科講師,所以對於她來說,別科老師賴心爲生的講課費完全是不算什麼的,她的大頭收入來自於與企業的合作項目。真要算起來,雖然和靳辰那種富翁級的老闆不好比,但也能和此時的蕭志皓拼成個平手。而一個大學的體育老師,就算是兼職健身教練,那收入又能高到哪裡去。

封清嘆口氣:“這很重要嗎?如果靳辰忽然窮掉了,你難道就不要他了?”

“那當然不會,”志皓脫口而出,就算靳辰真的破產了,或者忽然開始搞不賺錢的工作了,只要他自己覺得開心,志皓自問是完全不介意養他的,但問題是:“你和我又不同,你是女生。”

“阿皓,我念那麼多書,努力賺錢,如果這一切到頭來反而限制了我去找一個能夠讓我快樂的男人,那麼我賺那麼多錢又有什麼用呢?”

作者有話要說:俺這人寫文有一個習慣,當後記那兩個大字還沒有出現時,那基本上,可以認定了,我的費話還沒有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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