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徒二人走在熱鬧的街市上,細聲交談。
不過此過程大多是劉志恆在說,孫不二再聽。
劉志恆講述的也不是別的,正是去陸家莊降伏李莫愁的經過。
當孫不二聽到李莫愁施展冰魄銀針將程瑤迦中上的時候,怒不可遏。
後來又聽到劉志恆冒着生命危險去救程瑤迦的時候又感慨自己徒兒的重情重義。
最後聽到劉志恆將李莫愁放了後,不禁訓劉志恆優柔寡斷。
劉志恆沒辦法,說出了自己的見解,他認爲李莫愁出手並非她無緣無故的就殺人,只是有人激怒、得罪了她。
孫不二不以爲然的笑了笑,看着比自己還高的劉志恆,教訓道:“虧你長這麼大個子,卻沒懂得半點江湖險惡。”
“我且問你,要是李莫愁認爲輸在你手裡是她此生的恥辱,一心找你報仇,你怎麼辦?”
劉志恆道:“她打不過我的。”
“她確實打不過你,但她萬一使陰招了?志恆啊,你要知道,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孫不二語重心長道。
劉志恆沉默了一會,點了點頭,他其實心裡明白,自己既然交惡了李莫愁,自然將她殺了最好。
可惜自己終究可憐她之後的命運,放了她一條生路,如今只希望她別找死就行。
見劉志恆若有所悟,孫不二也不在多說,而是將劉志恆帶去一家茶樓。
師徒二人相對而坐,劉志恆自覺地爲孫不二倒上一杯涼茶遞了過去,這纔給自己倒。
“志恆,你知道爲什麼我要帶你出來嗎?”孫不二抿了一口涼茶問道。
劉志恆想了想道:“是因爲訂婚嗎?”
孫不二讚許的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
“志恆你江湖經驗太少,可能看不出,今日我和程老爺商量你和瑤迦的婚姻時,他雖然表面沒說任何不贊同之語,但卻是在推諉這件事情。”
劉志恆皺了皺眉問道:“這是爲什麼?”
劉志恆自認自己武功再年輕一輩無人能敵,再加上出身名門正派,外貌也是不差,實在沒有被人嫌棄的理由。
“這我也不知,或許他們這些商販的想法不一般吧!”孫不二意味深長道。
.......
事實正如孫不二所想,程志安的確對程瑤迦的婚姻另有安排,在他想來,自己女兒能拜入清靜散人的門下,而且全真教的部分支出還需要仰仗自己程家,這個靠山已經算是穩妥了。
所以沒有必要在和全真教聯姻,弄個什麼親上加親的戲碼,如今程家需要發展,需要的是大量的資金或者官方的靠山。
可現在孫不二爲劉志恆提親這件事,卻是打亂了程志安的計劃,程志安需要好好琢磨、琢磨利弊,直接推辭是不可能推辭的,因爲他不想捨棄全真教這條大船。
......
從茶樓出來後,孫不二沒有直接帶着劉志恆回程家,而是另找了一處客棧住下,這樣的安排,劉志恆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
雖然他之前也沒想到自己和師妹的婚姻,會因爲她父親而受到阻礙,但經過師父的一番開導後,劉志恆明白了事情的本質。
想讓程志安認可這段婚姻,最重要的還是讓自己拿出可觀的成績。
而如今不是一個好時機,劉志恆現在需要的是等待,等待一個名揚萬里的機會或者說等待師父命令。
翌日,孫不二拿着一封信,
將他交給了劉志恆,然後翩然離開,她只留下了一句話:“志恆,爲師在程府等你的好消息。”
劉志恆點頭應下,勢必不會辜負孫不二的信任。
殺人可以說是個技術活,尤其是在對象特別多的時候,劉志恆如今面臨的困境就是這樣。
孫不二給他的那封信,不是別的,而是寶應縣外一處山賊的信息。
所以劉志恆地目的不言而喻,那就是將這一批山賊剷除,不讓他們在禍害鄉里。
是夜,劉志恆一人一劍登上了山寨,因爲這是揚名之戰,所以就杜絕了劉志恆穿緊身衣搞暗殺。
至於爲什麼是晚上來,那是因爲夜晚的情景下,山賊會更疲憊,更容易出現破綻。
當劉志恆一身華服,揹負一柄長劍從遠處的黑暗中走來時。
看守寨子的山賊已經發現了動靜。
“喂,山哥,你看是不是有個人走過來了?”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問,旁邊正在打盹的中年漢子道。
被打擾了摸魚的中年漢子,也不管那男子說了什麼,起身先給了他一個大逼兜,然後道:“沒看見哥在睡覺嗎?聲音小點!”
就在這時,劉志恆噗嗤一笑,這山寨能讓這兩個臥龍鳳雛來看門,真的是怕活的久。
劉志恆的笑聲,落在兩個山賊的耳朵裡,不禁嚇了他倆一個激靈,這夜黑風高的,以往除了他們兩人,人毛都見不着一根,怎麼耳邊突然傳來人的笑聲?
沒等這兩個山賊反應,劉志恆直接點了他們的啞穴,免得他們大聲呼喊,驚擾了其他人。
“師父給的信上說地很清楚,山寨總共有五十三人,掠奪商隊若干,甚至還做出過攻打村莊這樣天怒人怨的惡事,他們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劉志恆心中想着,眼神越發的狠辣。
此時的他早已經不是未見過血的‘乖孩子’,殺人對他來說,不難。
手起劍落間,劉志恆利落地解決了這兩個不配擁有名字的小山賊。
看個大門還玩忽職守,該死。
趁着夜色,山賊警惕大降,劉志恆宛若猛虎直衝山寨。
靠着一身高深的內力和精湛的武藝,劉志恆對付那些只會一招半式的山賊,那簡直就是降維打擊。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劉志恆解決掉眼前的最後一個敵人,喃喃的感嘆道。
半響後,劉志恆突然出聲道:“出來吧,還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又過了兩分鐘,屋內還是沒有絲毫動靜,劉志恆不禁越發不耐,只見他一腳踢在地上山賊掉落的大刀刀柄上。
頓時大刀宛若利劍往窗口激射過去,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絡腮鬍大漢手持長槍在磕飛大刀後,從破爛的窗口翻身而出。
“不知在下,哪裡得罪了少俠?使得少俠耗費精力來清理山門。”絡腮鬍大漢手持長槍,槍尖朝下,警惕的看着劉志恆, 黑着臉問道。
“要說得罪之處,確實是有的。”劉志恆淡淡道。
“我和少俠似乎是第一見面吧。”大漢看着劉志恆一張讓人嫉妒的臉,不斷地回想自己有沒有得罪過劉志恆,但最終任然沒能想出自己在哪裡見過劉志恆。
畢竟劉志恆的臉太帥了,如果見過一定會有印象的。
劉志恆搖了搖頭道:“確實沒見過。”
聽到這句話,絡腮鬍大漢本就黑的臉,更加黑了。
“少俠莫不是在戲耍我?”
劉志恆笑了,“你也配!”
隨着劉志恆的話語,他人身一閃,宛若幻影,奔向絡腮鬍大漢,大漢大驚提槍預刺,但奈何被劉志恆用《金雁功》躲過去了。
接着劉志恆手中長劍一抖,劍身頓時出現三個虛影,虛虛實實宛若毒蛇直衝大漢的頭顱,咽喉,心臟三處。
下一刻,絡腮鬍大漢的喉嚨多出了一條血線,生命垂危之際大漢看着劉志恆,很想問問這是什麼劍法,但一張口吐出來的全是血沫。
劉志恆似乎看懂了大漢的意思,轉身回道:“全真教劍法《一氣化三清》。”
屍體倘若放任不管,雖然最終會被大自然的力量所消化,但同樣得也會極大的提高產生疫情的機率。
所以劉志恆在完事後,非常體諒的將他們的屍首堆放在了一起,然後一把火將山寨燒了個乾淨。
然後再一塊大石上,用長劍刻下這麼一句話。
“仗義多是屠狗輩。——全真教三代弟子劉志恆留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