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蓉郭靖相遇
阿茹初次出島,想着扮作男人行事也方便些,剛下島便找了家裁縫店,定製了幾套男裝。
找了家客棧先住下,阿茹把在島上做的幾張面具戴在臉上,鏡中頓時出現一個平淡無奇的臉。換上男裝,阿茹很滿意,她爹爹並不是不會製作好看的面具,不知爲何他總是做些醜陋的面具,帶着嚇人!
待到正式上路,阿茹心道:黃蓉與郭靖相遇的地方她是不大記得清楚了,但是她記得是在郭靖去嘉興的路途上相見的。如此一想,阿茹便沿桃花島一路向嘉興走去。
這日,阿茹趕到了張家口。一邊找着黃蓉一邊奇怪,爲何多日找不到黃蓉?莫非她想錯了,黃蓉根本沒走這條路?這可如何是好!
走着走着,阿茹站住,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黃蓉就在前面的客棧前作弄店小二呢!縱使黃蓉打扮成了小乞丐,但十幾年的相處,又是骨肉至親,阿茹怎能認不出她來?看起來黃蓉氣色很好,心情也不錯,至少可以作弄人了。
阿茹想了想,沒有上前,既然她想玩那就先讓她玩個夠吧!自己暗中保護着便是。
話說黃蓉氣爹爹責備,一怒之下出島。出了島後漫無目的亂跑一氣,其中遇見幾個地痞無賴,讓她施展手段懲罰了幾人,心情纔好些。過不幾日,黃蓉實在厭煩別人的目光,便索性扮做乞丐模樣。果不其然,扮成乞丐後是人人厭惡,黃蓉以自己喜好作弄人,倒也快活。
這日,黃蓉想要吃飯,眼珠一轉,又想頑皮起來。只見她【頭上歪戴着一頂黑黝黝的破皮帽,臉上手上全是黑煤,早已瞧不出本來面目。】(注一)趁那兩個店小二不在意,伸手就拿了一個饅頭。那兩名店小二在發現後,對黃蓉大聲制止,黃蓉笑嘻嘻的,也不氣惱,本就是她做的不對嘛。她就是想逗逗這店小二。
一個店夥叫道:“幹什麼呢,走走走,一邊去!”
黃蓉道:“好,這就走。”剛轉過身去,另一個店夥忙叫道:“把饅頭放下再走!”
黃蓉聽了將饅頭放下,只是她扮作的是個乞丐,手上自然不甚乾淨,白白饅頭上已然留下了黑乎乎的手印,怎麼可能再賣的出去呢?
一個夥計大怒,一拳打了出去,黃蓉靈巧的躲了過去。這時,一名濃眉大眼的少年,【忙搶上去攔住,道:“別動粗,算在我帳上。”撿起饅頭,】(注二)遞給黃蓉。
黃蓉接過饅頭,心中惱那店小二對她動粗,於是道:“這饅頭做成這個樣子,誰愛吃誰吃,可憐的小傢伙,給你吧!”說完就把饅頭丟給門口一隻癩皮小狗。
一個店夥道:“竟然把上好的饅頭餵了狗,真是可惜了。”看見事了,那少年回座又吃。黃蓉轉了轉眼珠子,想起幼年時遇到的那名老實憨厚的人,心想又遇到一個這樣的人。看他穿着也是不凡,黃蓉倒不怕把他吃窮,有心吃他一頓,便跟了進來,側着頭望他。
阿茹看到這幅情景,心中生出一種預感,這個少年莫非是郭靖?看到黃蓉進店,連忙也跟了進去,坐在離他們較近的位置,要了幾盤菜,細細品嚐着。
再說黃蓉,那少年給她瞧得有些不好意思,招呼道:“你要不要吃點?”
黃蓉笑道:“好啊,我肚子正餓,又閒着無聊,和你一起也不錯。”那少年吩咐店小二再拿飯菜。店小二見了黃蓉一副髒兮兮的樣子,很不願意她進門,叫了半天,才磨磨蹭蹭的拿了碗碟過來。
黃蓉怒道:“你覺得我窮苦,不配來你店中吃飯嗎?你這種小店,拿出最好的酒菜來也入不得我眼呢!”
店小二冷冷的道:“是麼?有本事你就說上什麼,只怕有人吃霸王餐,要被留下做苦工償還呢!”
黃蓉向少年道:“任我吃多少,你都會請?”
他道:“當然,當然。”忙回過頭對店小二道:“快去切幾斤牛肉,割些羊肉肝臟來。”
黃蓉道:“不急,不上這些,按我說的上。”說罷,便轉頭對店小二報出了幾道名貴的菜名,讓店小二嚇了一跳。
阿茹聽着十分有趣,若論吃食,誰能比得上黃蓉!果然,黃蓉又提出了許多條件,讓店小二吃驚不已,哪想到眼前這個小乞丐竟然懂這麼多呢?
俗話說,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店小二雖不是廚子,但當了店小二多年,自然也是懂得一些的。這黃蓉要的菜無一不是精品,做法繁瑣,用料上層。就連酒和甜點也是這麼挑剔,不禁爲請客的少年感嘆,這小乞丐還真是把他當做冤大頭宰啊。
只是他懂得什麼時候該說什麼時候不該說,並未插嘴。乖乖的依了黃蓉,把菜斷了上來。那郭靖哪裡見過這等陣勢?別說吃了,連見都沒見過這些菜,真是前所未聞。一嘗,真是滿嘴清香,從未吃過這等美味。高興的連連誇黃蓉會點菜。就這樣吃着吃着和黃蓉聊了起來。
這邊黃蓉郭靖二人吃着,阿茹看着黃蓉作弄人,心情大好,心中稍安。這時阿茹也能肯定這少年便是郭靖了,她有心看黃蓉經過她幼時的教育,還會不會被郭靖吸引,也就沒出去點破她的身份。
果不其然,聽到郭靖說自己是從蒙古來的。阿茹聽他說的也十分有趣,阿茹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沒有領教過大漠風情。聽他這麼一說,也很是嚮往,心想着等一切事了,她等要去遊山玩水,這大漠也要去上一趟看看纔是。
說了許久,黃蓉和郭靖的飯菜倒涼了,黃蓉要重新做上一份,郭靖也不甚在意。黃蓉吃了幾筷子便說飽了,結過賬,他二人走了出去,阿茹早已吃完,看到他們出去,便喚來店小二結賬,跟着走了出去。
阿茹出去後便躲在一旁,看到郭靖脫下貂裘,披在黃蓉身上,不禁搖頭感嘆:果然如書中所說,是個軟心腸的人。
黃郭二人互道了姓名,又要去吃飯,阿茹只得無奈跟上。到了張家口最大的酒樓長慶樓,阿茹知道這次不能再進去吃飯了。黃蓉雖然武功不高,但生性聰明謹慎,剛纔她並未隱藏自己身份,讓黃蓉再看到定會生疑。阿茹現在並不願讓黃蓉見到,隨便找了個首飾店,便走進觀看,時刻注意着酒樓的狀況。
過了一會兒,黃蓉和郭靖下了樓,阿茹倒也不急,裝作觀察首飾的樣子仔細注意着他二人。只見那郭靖下樓,牽過紅馬,囑咐一些話語,阿茹因離得較遠,聽不清楚。即便不聽阿茹也知曉,定是黃蓉向郭靖要這馬,郭靖這是要贈與黃蓉。
果然,郭靖拉住轡頭,輕輕撫摸馬毛,讓黃蓉上馬,那紅馬本不容旁人乘坐,但這些日子來野性已大爲收斂,又見主人如此,也就不加抗拒。黃蓉翻身上馬,郭靖放開了手,在馬臀上輕輕一拍,小紅馬絕塵而去。等到黃蓉與紅馬的身形在轉角處消失,郭靖才轉過身來。
阿茹見他們分開,匆忙買了幾個玉佩,向黃蓉趕了過去。順着黃蓉消失的地方一路出城,好不容易在一處樹林旁找到黃蓉,阿茹鬆了一口氣,卻見黃蓉牽着小紅馬在發呆。阿茹心中一緊,黃蓉不會愛上郭靖了吧?千防萬防,難道真的防不住原著的強大?
阿茹悄悄期身,足尖一點,身子靈巧的翻在樹上,隱身藏好。竟然連樹葉都不曾掉一片,可見阿茹的輕功深得黃藥師的真髓,甚是高明。
阿茹近看黃蓉,卻聽她在喃喃自語,阿茹凝神細聽,只聽黃蓉道:“……他倒真傻,連小紅馬都給了我,我就這麼走了倒有些愧疚。阿茹說過見到這種人要離的遠些,說和他們這樣的人在一起會很累,很多煩惱。可我又不會和他在一起,怕什麼呢?看他這樣的愚笨,不及爹爹一二,我又怎會看的上他?只是這樣就走了,拿了他東西真真是過意不去,我也並非要事在身,倒不如暗中幫他一些,也減了我的不安。”說罷,她便翻身上馬,轉頭向城中奔去。
阿茹聽了這般話,放下心來,自語笑道:“你個小黃蓉,自己武功還不多高,便想着幫襯他人!也罷,誰讓你是我親人呢?幫幫你便是,順手幫下那郭靖,也算是對我破壞他大好姻緣的補償了。”
說完,阿如靈巧的轉了個身,飄下樹,施展輕功,尾隨黃蓉而去。
注二:出自原著《射鵰英雄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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