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麪皮之下
中飯過後,衆人坐在廳內閒聊。
說到當今世上武林高手當屬東邪,西毒,南帝,北丐。
裘千仞說道:“這是什麼排名,根本做不得數!”
這話一出,6乘風不高興,黃蓉不高興,黃胤更不高興。黃藥師……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6乘風尷尬的笑笑,問道:“那依裘老前輩之言,這四人都敵不過您了?”
裘千仞摸着鬍鬚,點點頭。頓了一會,說道:“當年在華山頂上五絕爭天下第一的時候,老夫派中正好有事,未能爭上一爭。哎!至今還感覺遺憾吶!”
黃蓉冷笑道:“那是你的運氣,要是你真碰上了,還不知道敵不敵得過一招!”
這話甚的黃胤的心,黃胤也早就看這神棍不爽了。
裘千仞一拍桌,站起,指着黃蓉道:“你這個小娃娃在這裡插什麼嘴,這裡輪得到你說話嗎?”
黃蓉輕聲哼出,道:“那你說,要你遇上東邪,西毒,南帝,北丐四人,你能打得贏哪一個?”
裘千仞揹着手,傲然道:“那當然是我了!”
黃藥師聽言,冷眼看向裝相的人。
黃胤看了眼黃藥師,對着裘千仞說道:“‘裘老前輩’,不知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光說不練假把式’,不是我們不信,而是你說的太不可信了。”
裘千仞輕蔑的看了眼黃胤,哼哼道:“就憑你們也能見識到我的手段,簡直癡心妄想。”
黃胤垂下眼,笑了笑,不說話。
而在天之將黑之時,莊內來了六個怪人。
已有下人前來通報,6乘風將黃胤等人招到大廳。
廳外吵吵鬧鬧,郭靖聽得聲音,是他的六個師父。這時那六人也走進了廳內,嗬!不就是江南七怪六人嘛。
郭靖見到師父很是高興,上前拜見師父。而黃蓉就不高興了,撅着嘴把頭莫向一邊。
郭靖說明了最近遇到的事,也道出了梅超風將要來歸元莊的事情。
六人都很激動,柯鎮惡,向前一步,說道:“6莊主,我們六個兄妹與那妖婦也有深仇,不知可不可以留下來幫個小忙。”
6乘風心中歡喜,這來幫助的人越多不就越好嗎?立即道:“當然可以,六位大俠都坐下吧!”
六人坐了下來。在得知莊內還有裘千仞這樣的老前輩的時候,也都很是高興。
裘千仞來這裡可不是爲了幫忙的,他是爲了金人當說客來的。
裘千仞道:“我們現在身處大宋,可是這金人馬上就要南下,這必將生靈塗炭。諸位都是俠義之士,必然不願見屍骸遍野,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老夫這次南下,就是爲了結交武林好漢,和金人聯手,讓宋朝不戰而敗,免了這場戰爭。”
這話說得可是唾沫星子直飛啊!
可是廳中之人聽了這話,都紛紛怒視着裘千仞。
江南七怪中的韓氏兄妹看不下去,就要動手,被柯鎮惡一攔,朱聰指了指6乘風的位置。韓氏兄妹含氣坐下。
6乘風也是一臉惱火,冷聲道:“在下與裘老前輩道不同,不相爲謀,閣下還是離開吧!”甩了甩袖便要送客。
裘千仞也很氣憤,站起來,左手握住酒杯,右手兩指捏着杯口,旋轉着。
突然右手平伸向外揮出,擊在杯口,一個高約半寸的磁圈飛了出去,跌落在桌面之上。
他左手將酒杯放在桌中,只見杯口平平整整的矮了一截,原來竟以內功將酒杯削去了一圈。
6乘風見他以武相*,心中更是氣惱,卻無計可施。
卻見黃胤笑笑,從位上站起。心中一突,想起郭靖曾說過黃胤曾待過金人王府,看向黃胤,臉色有些不善,道:“師公子,你不會要幫助金人吧?”
黃蓉抱臂,冷哼一聲,道:“他什麼時候沒幫過金人!”
黃胤不理會衆人,走到裘千仞面前,繞着他轉了幾個圈。
停在裘千仞的背後,道:“裘千仞?我聽說你有個雙胞胎哥哥,經常仗着你的大名,在外面招搖撞騙……不知道,‘裘老前輩’你能不能給我解答這個問題呢?”
裘千仞答得很流暢,道:“的確,老夫有個哥哥,但是那又怎麼樣?”
黃胤煞有其事地點點頭,突然一腳踹出,道:“老騙子,要是人運功時內功波動我都感覺不出來,那我白活這麼多年了!”
裘千仞被踹的往外一飛,口中大聲叫着。
聲音戛然而止,身子被一人提着進來。
黃胤看到來人,挑了挑眉,走到位上坐着。
來人就是梅超風。
江南七怪一見到梅超風,都站起身。
韓小瑩思及愛人張阿生的死,拔劍衝了上來,口中叫道:“梅超風,這次我要你給我五哥陪葬!”
梅超風扔出手中人,身子一躲,站進廳內。
裘千仞擋住了韓小瑩的動作,韓小瑩放下裘千仞,轉過來恨恨地看着梅超風。
黃蓉知道郭靖並不想見兩方打起來,就說道:“梅師姐,你還記得我嗎?”
梅超風偏頭看向黃蓉,道:“小師妹?你也在這?”
6乘風見梅超風叫黃蓉爲“師妹”,道:“沒想到黃姑娘是師父的女兒,早日招呼不周的地方還望莫怪。”
黃蓉笑笑道:“怎麼會呢,6師兄待我和靖哥哥很好啊!”轉過頭對梅超風說道:“剛纔梅師姐你手中的人是個大壞人,梅師姐把他扔到河裡洗澡!不是說什麼水上漂嗎?我看他怎麼飄得起來!”
梅超風道:“方向?”
黃蓉說了一個方向,梅超風便向裘千仞襲來。
裘千仞眼珠轉的飛快,就在梅超風的爪子伸向自己之前,急急忙忙的說了一句,道:“東邪死了!”
梅超風反手一抓,問道:“你說什麼?”
裘千仞道:“東邪死了。”
梅超風手一鬆,道:“不可能,師父武功深不可測,怎麼會死?”
6乘風也是一驚,仰天嘆道:“ 恩師!……”
黃蓉一下攤到椅上,忽然間擡頭問道:“爹爹,爹爹死在誰的手裡?”
裘千仞答道:“全真七子。”
梅超風就要擡腿,6乘風喊住了梅超風,道:“師姐,你要爲師父報仇?能不能帶上師弟?”
梅超風點了一下頭。
黃胤看了看身邊的人,心想:你們的師父在這裡看了一天的戲呢!
不過裘千仞說的這番話確實觸及到了黃胤的禁區。
黃胤道:“裘騙子,東邪和全真七子大戰,你竟然還能在一旁觀看,並且全身而退,真是好厲害啊!能不能給我們講解一下那一場大戰的過程?”
裘千仞道:“我沒在場,我是聽人說的。”
黃胤問道:“當今世上能有能力見證那種大場面的,可不多哦~那是北丐呢,還是西毒?亦或是南帝?南帝是不可能的,他出家當和尚去了,不可能沒事離開大理的。西毒……不會是西毒吧?你還能活着,真是一件大好事!沒有被當做藥人抓走啊!”
黃胤這一番感嘆,也算是激起黃蓉心中的疑惑,黃蓉問道:“裘千仞!你是聽誰說的?”
裘千仞答道:“北丐,是北丐洪七公。”
黃蓉眼一亮,連忙問道:“洪七公什麼時候告訴你的!”
“一個月前。”
郭靖摸摸腦袋,疑惑道:“一個月?蓉兒,一個月前七公不是和我們在一起嗎?”
黃蓉點頭,知道裘千仞騙自己,怒道:“裘千仞!你這個大騙子,竟然敢騙我們!”
梅超風提了裘千仞往外一扔,扔進外面的水缸裡。
裘千仞趁機跑走了。
梅超風“看”着6乘風,道:“6師弟,這次來,是向你道歉的。”
6乘風問道:“道歉?你不是來報仇的嗎?”
梅超風道:“報仇?我沒說報仇啊!”
6乘風怔住,半餉後,艱難的開口道:“師姐,你寄一個骷髏頭過來,是想來和解的?”
梅超風靜默一會,緩緩開口道:“我也覺得不妥,可是賊漢子說除了這個能說明我們的身份,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形象了……”
黃胤死命的眨眨眼,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道:“哈哈……陳玄風啊陳玄風!誰教你這種法子的……”
陳玄風從門外走進,道:“跟你學的。”
黃胤一擡眼,望向陳玄風,道:“我什麼時候教過你這樣通知人了?這不是明擺着告訴人,你要來報仇了嗎!”
陳玄風道:“我記得是你說的要用最明顯的方法告訴別人你的身份啊!這不是最簡單,最有效的方法嗎?”
黃胤嚥了咽口水,鬱悶的轉了過去,口中唸叨道:“我救錯了,我真的救錯了!這不是陳玄風,這絕對不是!!!”
郭靖在見到陳玄風的時候,就已經頓在原地了,指着陳玄風道:“你……你……你不是……”
陳玄風沒理郭靖,難道還要揭他的傷疤?
走到黃藥師身前,跪下,不說話。
黃胤挑眉問道:“你跪他幹什麼?”
陳玄風低着頭,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
衆人都望向黃藥師,黃胤道:“你怎麼知道他是黃藥師?難道我的易容失效了?”
陳玄風擡頭道:“你的易容很成功。但是,能讓你同意站在身旁的人只有師父一個。是不是,師弟?”
黃胤心猛一跳,心想:該來的還是該來……早知道就不留下來了。
望向黃藥師,黃藥師沒什麼反應,只是伸手揭開了臉上的麪皮。
黃胤往外退了幾步,臉色煞白,慘然笑道:“你早就知道了吧,爲什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耍我很好玩嗎?”
黃藥師手一伸,拉住黃胤,道:“不是你不想認我嗎?”
黃胤緩緩點頭,道:“是,是,我是不想認你!”一手撕開臉上的麪皮,露出一張和黃藥師極爲相像的臉來。
摔下手中的琵琶,蹲下,左手撿起藏在琵琶中的玉笛,站起,走向黃藥師。
道:“笛子在我這裡,一直在我這裡。所以,只有我可以陪在你身邊,對不對?”
右手撫上黃藥師的左臉頰,嘴角牽起一抹笑,說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愛上自己的兒子,讓你迷茫過吧!”輕聲笑了笑,繼續道:“既然你沒有推開我,那麼我就不會放手,你只能是我的,只能……”
挑起黃藥師的下顎,踮腳,吻住黃藥師的脣。
黃藥師眼中一片迷霧,雙手捧着黃胤的頭,化被動爲主動,加深這這個吻。
這可是黃胤第一次主動獻吻呢!
黃藥師與黃胤這一舉動讓在場的人都大吃一驚,沒受驚的恐怕只有陳梅夫妻了,陳玄風跟在黃胤身邊那麼多年可不是白過的。
雖然陳玄風之前還不懂黃胤的心思,不過在自己和梅超風在一起後,說起這些事,忽然間就懂了。
脣齒分離,黃藥師看着黃胤,道:“胤兒……”
黃蓉根本不能接受這一場景,叫道:“爹爹,他到底是什麼人?”
黃藥師看了眼黃胤,道:“黃胤是我黃藥師今生唯一的兒子,也是最愛之人。”
黃蓉繼續問道:“他是您的兒子,您喜歡他,那致我娘於何地?”
黃藥師冷下臉,道:“馮蘅?哼!”
黃胤也望着黃藥師,道:“爹,爲什麼他們都說你喜歡馮蘅?”
黃藥師無奈,道:“我也不知道……”
黃胤看了看黃蓉,道:“馮蘅啊!嫁給了不愛自己的人,後來……和島上的僕人上了牀,生下你後,她就死了……”
黃蓉不聽黃胤的話,直望着黃藥師。
黃藥師點了點,表示同意。
黃蓉往外跑去,郭靖跟着跑出去,江南七怪也跟着追出去。
黃胤看着一衆人的背影,歪頭扯了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