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花開,院落內花樹上的花朵卻隨風簌簌的落了下來,零落成泥碾作塵.
偶有殘紅隨着輕風飄落在穆念慈的額頭上,讓她因忍痛而慘白的臉色更加憔悴了。
嶽子然嘆息一聲,突然有些感嘆,上天給人一個堅強靈魂的時候,總會變着法子的去打磨。她的命運看似改變,卻從不曾改變。
他不好再說其它,只能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子說道:“放心吧,武功總是人創的,解決的法子總會有的。黃裳可以閱《萬壽道藏》而作九陰,老和尚可以閱佛家等諸家典籍與九陰而作九陽,我相信區區一個《吸星**》是難不倒我的。”
說罷,他穿過簌簌落下殘紅的花樹,回到了屋舍之內。
郭靖這時在一旁問道:“穆姑娘,你和嶽大哥……”他通過這些天與穆念慈的相處,輕鬆便發覺了穆念慈對嶽子然的不同,只是他語氣笨拙,不知怎麼形容。
“什麼?”穆念慈看着嶽子然的身影消失,纔回過神。她看了郭靖一眼,瞬間醒悟過來,說道:“沒什麼。對了,聽說你與蒙古公主定親了?”
郭靖愣愣地點點頭。
“那你一定很喜歡她吧?”穆念慈問道。
“我……我不知道。”郭靖搖了搖頭,見穆念慈疑惑,急忙解釋道:“我只當她是妹子,是好朋友,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她做妻子。”
郭靖頓了頓,又問穆念慈:“什麼……是喜歡?”
穆念慈看着落花,淡淡地說道:“喜歡是與他在一起時很開心,會忘卻身體上所有的苦痛;喜歡是與他分開再想起時,會微微一笑,獲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喜歡是執着!”
郭靖一愣,腦海陷入了自己與華箏關係的思慮之中,卻不知道這只是喜歡。
嶽子然踏入屋舍之中,本來想處理一些手頭丐幫事務的,但黃蓉隔着縷空的木欄,在旁邊廚房中忙碌跳躍的身影總讓他分神,思緒不由自主地便偏向遠方。
正好晌午的陽光灑進了屋裡,昨晚因熬夜的困頓再次襲來,他趴在桌子上聽着黃蓉忙碌的聲響,緩緩地陷入睡夢之中。
黃蓉忙碌出來,見嶽子然這幅模樣,忙放輕了聲響,爲他披了一件衣裳。習武之人,警覺姓較強,因此黃蓉雖然輕拿輕放,但嶽子然還是被驚了一下,頓時讓黃蓉一陣心疼。不過嶽子然似乎太過勞累了,只是動了動身子讓自己更舒坦些,然後在睡夢之中輕聲呢喃了一句“兔子”。
黃蓉臉色頓時羞紅,暗啐了一口“色胚”,卻還是幫他將案頭的書籍取走,然後坐在他身邊,仔細端詳着他的面龐,只希望時間就這樣永遠的停頓下來。
看着看着,黃蓉突然好奇地想道:“不知道我們將來的孩子會是什麼樣子的?是了,一定要是個男孩,就像然哥哥一樣討人愛,好吸引很多女孩子喜歡……”
想到這裡,黃蓉嘟着嘴想道:“哼,別以爲我不知道,謝姐姐和穆姐姐都喜歡然哥哥。”不過黃蓉一來年幼,二來生姓豁達,三來深信嶽子然決無異志,是以胸中並沒有多少妒忌之心,反覺有人喜愛嶽子然,甚是樂意。
嶽子然的鼻子突然抽動,迷糊着睜開眼睛,看着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小蘿莉,心中柔軟處頓時被輕輕撬動。
他伸手將猝不及防的黃姑娘攬在懷裡,舌頭在對方口中探索,手也迫不及待的攀上了黃姑娘的酥胸,隔着布料輕輕地揉捏着。
直到小姑娘“嚶嚀”一聲,嶽子然纔將她放開,打趣的說道:“蓉姑娘,你是不是忘記什麼事了?”
“什麼?”黃姑娘眨着眼睛,長長地睫毛輕輕顫動。
“菜燒糊了。”
“啊!”小蘿莉這纔想起正事來,忙掙脫嶽子然的懷抱,向廚房跑去。
嶽子然笑着搖了搖頭,抹了一把臉,聞着手中的餘香,攤開了桌上的紙箋,爲襄陽的小土匪寫下了一封信……
那晚君山之事一了,瑛姑便已經帶着老頑童下山去了,也不知是不是去繼續尋裘千仞的晦氣去了。七公他老人家好吃,呆在君山上便是想 再吃幾次黃蓉燒的好菜,因此兩天之後便也心滿意足的下山去各地找美食去了。
與完顏洪烈約定的時間轉眼將到,因此嶽子然等人也沒有在君山多加耽擱,在七公走後的次曰便離開了花開滿路、風景秀麗的君山,進了岳陽城。
嶽子然似乎對岳陽城內的路徑頗爲熟悉,對過往的客棧視而不見,直到到了一處開在鶯歌燕舞繁華之地的客棧面前,才停下腳步。
嶽子然掃了身後的萬花樓一眼,對着面前的客棧說道:“我們便住這裡了。”
洛川看了萬花樓一眼,若有所思,輕聲嘀咕道:“萬花樓?”思慮間隨着嶽子然進客棧坐在了靠窗的位置上,擡頭正要問嶽子然更詳盡的內容,卻聽見在櫃檯上,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與掌櫃的交談。
此時並不是用飯的時間,大廳內客人非常少,因此那姑娘與掌櫃的對答清晰入耳。
“掌櫃的,最便宜的房子多少錢?”姑娘聲音軟軟的,聽了總讓人覺着她是剛剛睡醒。
“半兩銀子。”掌櫃的答道。
“半兩銀子啊……”姑娘掂量着手中精美的錢袋,遲疑地緩緩地說道。
“嫌貴?”掌櫃看着姑娘的打扮,一身粗布麻衣,還沾有大片黑色的不知是什麼東西,腳上穿着一雙草鞋,已經是破爛不堪,再走幾步便要被磨破了。
一副典型的鄉下姑娘打扮。
唯一不同的是,姑娘長着很清秀,一臉清純,若洗盡臉上的灰塵,再換一件好看的衣服,雖不是傾國傾城,但那身書卷子的氣息,足以讓很多男人癡狂。
見姑娘老實地點點頭,掌櫃沒好氣兒的說道:“那你去對面吧,你去他們那兒住,不但不要你錢,還會給你錢呢。”
“真的啊?”姑娘頓時面色一喜,高興地問道。
掌櫃急着要過來招呼嶽子然等人,因此頭也不回的說道:“不信你自己去問。”
“謝謝掌櫃。”姑娘不覺其它,拿起放在櫃檯上的破毛筆,便高興地向門兒奔去。
“哎,姑娘,姑娘。”掌櫃頓時愣住了,他在開店已經有不少年頭了,卻從沒見過如此實在的姑娘。那萬花樓的是什麼地方,這姑娘若真去了,他當真是罪過了,因此急忙大聲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