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量。
一個大堂領班小心翼翼的提出:“要不,我們就讓她去男衛生間?我們只要保證男衛生間裡沒有人,
其實男衛生間就只是比女衛生間多一排小便池而已“
“可以。”
“那就麻煩您二位受累,看誰帶她進去一下。”領班小心翼翼看向二人,“怕她進了男衛生間後,又出什麼事情…"
陳舒看向了清清。
清清彷彿有所預感,淡淡的說:“你去,我哄不好她。“
陳舒待服務員出來確定,男衛生間裡已經沒人了,便看向張酸奶,嘆了口氣說:
“走吧,室友。"
“好嘞!“
你還答應得挺爽快?
陳舒更無語了。
這種飯店的衛生間一般都很千淨,否則影響在“國民點評”上的評分,陳舒走進去後,左右一看,便隨便指着一個隔間對張酸奶說:“你去上吧,記得關好門。”
沒有得到迴應。
又怎麼了?
陳舒無奈看去。
只見張酸奶站在原地,愣愣的盯着兩個小便池,幾秒後,她伸手指着小便池,卻偏頭望向陳舒:
“這個是做什麼滴?“
“哦,這是小便池,男生尿尿用的。”陳舒隨口說道,又指了指隔間,“你去那裡面。”
“爲啥?“
“你不是要上廁所嗎?“
“我要尿尿…“”…”陳舒無語,還是指着隔間,“你去那裡面!”
“爲啥?”
張酸奶一邊問一邊走到了小便池旁,低頭盯着,皺着眉頭,卻陷入了沉思,一時不知該如何操作,嘴上依然含糊不清的嘟囊着:“我是男生…我要尿尿…這是男生尿尿用滴…我就要在這裡尿…“
陳舒:……
默默調整手機攝像頭的角度。
這時張酸奶突然扭過頭,嚇得他差點把手機收起。
幸好心理素質強大。
只見張酸奶伸手撓了撓頭,滿臉疑惑:“這玩意兒怎麼用來着,我一下給忘了話說得囫圖不清。
陳舒依然指着隔間:“忘了就算了,你去隔間裡面就行了。"
“不行!我就要到小便池裡尿!“
陳舒沉吟幾秒,忽然一改先前的態度,指着她大聲說:“你肯定不是男的!“
張酸奶被他突然嚴厲起來的語氣嚇了一跳,一時竟懵了一下,差點懷疑自我,幸好她心裡素質也不差,反應過來後立馬理直氣壯的反駁:
“我就是男的!"
“男的一般不會在小便池裡尿的!除非隔間全部有人!“陳舒一副真相只有一個的語氣,“你看看你,隔間明明空着,你卻執意要在小便池裡尿!不用狡辯了,你肯定是個女的!“
“爲啥?”
“還問爲啥,你果然是個女的!“
張酸奶陷入了更深層次的自我懷疑,並悄悄瞄着陳舒:“那到底是爲啥?“
“因爲怕被人比較!"
“哦!!!"
張酸奶恍然大悟,立馬轉身朝隔間走去,一邊走一邊嘀咕:“我就是男生…我要到隔間裡面去尿…
站在外面尿我怕被人比較…
陳舒連忙關了錄像,再錄剩下的就有點過了。
“咔!”
張酸奶打開隔間門,瞄見裡面的蹲便器,卻又回頭看陳舒:“那是蹲着還是站着呢?我又給忘了。……
一邊說她一邊伸手撓頭。
陳舒沉吟幾秒:
“站着。”
“好的我去裡面站着尿,因爲我怕被人比較…"
張酸奶一邊自言自語一邊關上隔間門,關門聲還警惕的瞄着陳舒,嘴裡依然一刻不停的嘀咕着你可別偷看我我怕被你比較之類的話,並把門關上,鎖死。
陳舒這才往外走去。
剛走到衛生間門口,便聽裡頭一聲大喊:“臥槽!!我他嗎小卿唧呢!?"
陳舒:
外頭圍着一羣人。
服務員,顧客,起碼十幾個,不知道他們有沒有人錄像。
陳舒看向清清。
清清一臉平靜的站在原地。
陳舒便嘆了口氣:“真令人頭疼。“
清清淡淡點頭,表示認同,並重復了句:“真令人頭疼。”
“你頭疼個什…“
陳舒說到一半,突然愣了下,不知想起了什麼,表情一下像是吃了個蒼蠅一樣難受
“啊…
陳舒一隻手從清清身後穿過去,另一隻手五指張開按在她的臉上,咬牙使勁:“我要把你弄死!!!
清清站在原地,任他施爲。
兩分鐘後。
張酸奶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
她滿臉通紅,走路飄忽,竟然還沒忘記洗手,並且洗完手還扯了兩張紙將手擦乾,這才走向兩人。
“走啊。”
重新證明了自己性別的張酸奶內心無比舒暢,走路帶風。
陳舒跟在她身後,又悄悄打開了攝像頭,問道:“酸奶兄,你是站着尿的還是蹲着尿的?“
“當然是站着尿的!我是男的!
“嗯,很好。“
陳舒瞄了眼她的超短褲和腿。
很乾淨,雙腿雪白修長。
證明這個人其實是蹲着尿的。
但是爲了維護自己男性的自尊心,爲了隱瞞自己失去了男性特徵的事實,她選擇了撒謊。
“嘖嘖。"
陳舒心裡樂開了花。
身邊傳來一道極小的聲音:“你看起來挺開心的。“
宛如一盆冷水澆了下來。
陳舒瞬間就冷靜了。
寧清湊近了陳舒,幾乎和他挨在一起,一邊往前走,一邊在他耳邊小聲說:“你要是哪天惹我生氣了,我就把你的視頻也發給她,讓你們互相傷害,看誰技高一籌。"
陳舒不免陷入懷疑一這姑娘真的是我帶大的嗎?
人和人的體質不能一概而論。
例如張酸奶的體質就異於常人她和陳半夏勾肩搭背的坐在椅子上,正高舉着一個空空的酒瓶,高高仰起頭,張開嘴,接着從瓶口滴出來的幾滴酒液,便突然反應過來。
這酒說醒就醒。
當時的張酸奶面容前所未有的嚴肅,瞬間放下酒瓶,坐在原位沉默了很久都沒緩過神來。
腦子裡的念頭很複雜。
我剛纔都幹了什麼?
這是我做的事?
而且那麼多人圍觀?
還當着女神室友的面?
最後還是那沙雕青菜帶我去上的衛生間?他帶我去上的衛生間??
這……
張酸奶覺得,這已經不僅僅是會不會導致社死的問題了,而是可能會導致自己道心崩潰、劍心碎裂,
從此自己就成了一個見誰都擡不起頭來、成天嘴角流口水、阿巴阿巴的一個傻子了。
得像個法子制止這一切。
張酸奶決定把它忘掉。
說忘就忘。
既然忘掉了,就等於沒發生過。
張酸奶長長吐出一口氣,咧嘴一笑,又恢復了樂呵呵的狀態,身體往旁邊倒,對陳半夏說:“半夏姐你說你也不想談戀愛結婚來着?”
“那有啥意思啊嗝…”
“那咱倆搭夥養老吧…”
“啥?大夥?”
“咱倆搭夥養老"
“打火?”
“咱倆、搭夥、養老”張酸奶湊近陳半夏的耳朵,大聲說道,聲音迴盪在整個包廂,“就是咱們老了的時候一起出去玩耍、喝酒、打架、找樂子…"
“哦!"
陳半夏表示聽懂了,但大腦需要處理一會兒。
過了大概兩分鐘,她才扭頭,對張酸奶說:“我有弟弟給我養老,爲啥要和你搭夥?”
好。…
張酸奶坐直了身體。
十來分鐘後。
小姑娘面無表情的扶着張酸奶出了餐館,陳舒則揹着陳半夏,走到寧清家的車位前。
打開車門。
將陳半夏丟進去。
打兩下臉。
坐上主駕駛,啓動,開出車位。
一氣呵成。
陳舒踩下剎車,.; 對站在路邊的清清和瀟瀟說:“靈酒喝了不會嘔吐,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你們倆回家後先哄着她去洗一個熱水澡,估計她自己就清醒了。”
清清聞言看向小姑娘。
小姑娘沉默着。
張酸奶還在樂呵呵的和陳半夏打招呼,陳半夏也趴在窗口上回應着她,兩個傻逼。
陳舒一個加速,駛離這裡時間已經很晚了。
陳舒將陳半夏扛回家後,還寫了一張大致內容爲“因本人喝得爛醉如泥,害得弟弟將我帶回家,影響弟弟談戀愛,心裡過意不去,明日清醒後自願補償弟弟壹萬元整”的協議書,哄着陳半夏簽了字、按了手印,才放她去睡。
隨即他也去洗了個澡,躺到牀上,開始聯繫何執事。
陳舒:大佬好陳舒:我下個月開始嘗試晉升陳舒:怎麼申請藥劑啊何執事:你現在在哪陳舒:沅州,白市何執事:老家啊陳舒:是啊何執事:有點遠何執事:這樣吧,我發一張表給你,你打印出來填好籤字寄給我,我找副宗主說一下,幫你代力,到時候宗門那邊可能會打電話給你確認,你記得接聽就是陳舒:行何執事:順利的話,我到時候給你帶過來,物品太過昂貴,走快遞有風險何執事:爭取不影響你晉升陳舒:太麻煩你了何執事:職責所在何執事:現在修行怎麼樣了?
陳舒:到巔峰了何執事:不錯陳舒與他聊了幾句,關掉手機。
每日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