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被滅門之事傳在整個鎮海城裡引起了軒然大波,直接就超過了王臨池之前搞事的熱度。
這件事自然也是驚動了京都,畢竟一個世家被滅門,還是不小的世家,共計近千口人,一個都沒有逃出來。
唯一活下來的,只有去京城參加歷練的柳家嫡長子,不過在聽到噩耗後,也是趕回了鎮海城。
柳踄神色裡帶着陰沉和悲傷,他從京城回來,在鎮海城裡聽到最多的說法,就是他柳家多行不義必自斃,遭受了天譴,所以纔會從天而降下紅光。
可是他不相信,他更想要相信是某個靈士的靈法。
他也知道這很可能是自己的臆想,畢竟靈士的靈法如果真有這麼強大的話,哪裡還能輪得到外族來冒犯大靖朝。
南寇北虜,一直都是大靖朝的心頭大患。
“我只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柳踄開口問道,此時的他壓抑着瘋狂,這要是有什麼不順心,說不定真的會成爲一隻瘋狗。
鎮海城太守則一點都不怕,一個喪家之犬罷了,真要是亂來,鎮壓掉就可以。
如果對方聰明點,那麼還能爲了延續柳家而忍一忍,有他這麼個舉人在,過個三代五代的,如果不斷代的話,恢復成小世家也是有可能的。
“正如同你所聽到的,就是天降紅光,柳家內所有被紅光籠罩的地方,要麼起火要麼爆炸,而人若是被碰到,就會化爲焦炭。”太守平靜的說道。
“我是問知道是誰幹的嗎?”柳踄不想知道這些。
“從天而降,你覺得是人乾的?”太守可不慣着這小子,真以爲你算老幾,要是柳家還在的時候,他爲了城中平衡,還能忍讓一下,現在是一點都不打算管你。
柳踄不由得一滯,最後點點頭:“那我想要知道有哪些嫌疑人,總可以了吧。”
太守一瞬間就明白了柳踄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讓一些人去給柳家陪葬,這些人都是最近和柳家有仇怨或者是得罪柳家的人。
聽到這裡,太守不由得臉上浮現出了嘲諷:“哪裡有嫌疑犯,柳家之事,全城都知道的。”
他不傻,憑什麼要給他,真要給了的話,那到時候柳踄反制他,讓他去抓怎麼辦。
再者,人走茶涼,柳家沒了之後,沒有一點價值,爲什麼要幫他,不僅吃不到羊肉,也會惹得一身羶。
柳踄是有舉人功名在身的靈士沒錯,然而鎮海城裡不會有人會招攬他的。
對方肯定是想着復仇,這模樣已經快要瘋魔,招攬進來不僅不會成爲助力,反倒會成爲阻礙。
至於去其他城市接受招攬,那應該沒問題,但是外來者怎麼可能會那麼容易成爲核心,更別想輕易動用世家的資源。
這讓柳踄不由得臉色一黑,隨後陰沉的點頭:“我知道了。”
他知道,自己這是牆倒衆人推,沒有了柳家,根本就沒人願意理會他。
哪怕這位太守曾經都矮他柳家一頭,如今卻也瞧不起他。
有世家的靈士,才能夠擠進上流圈子,沒有世家的靈士,最次一點,也得是寒門才行。
“奔喪之後,還是去京都吧,那裡纔是你應該去的地方,鎮海城太小了。”太守開口說道。
這意思並不是爲他好,而是說柳家沒了,鎮海城已經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留下來就別怪他們心狠手辣。
看在曾經大家共事過的面子上,只是趕伱走已經非常的好了。
擡腿走了兩步的柳踄頓時停了下來。
“如果我去京都吏部內上稟回鎮海城任職,太守大人你覺得我能得個幾品官?”柳踄語氣平靜。
這是在反過來威脅太守,到時候他帶着京都任命回來,不說其他的,想要帶走他這麼個太守再禍害掉城中世家,難度不是很大,大不了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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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守臉色微變。
“我會把一個月來與柳家有關的所有情報給你送過去。”太守沒想到對方居然真敢拿自己的命來和他的前途對拼。
柳踄真要這麼做,太守頂破天了就是丟了烏紗帽,可是柳踄死定了。
所以他只能退一步,以此來平息柳踄的瘋狂。
他憑什麼讓自己的前途因爲這點小事而出現波折。
“希望晚上能給我送過來,最好齊全一點。”柳踄妥協了,這也是沒辦法,他一個人確實是收集不到足夠的情報。
並且很多暗地裡的內幕,他想要打聽也打聽不到的。
“好。”太守一拂袖子,轉身離開。
他不想再待下來了,這柳踄一點好歹都不知道,背後的世家都沒有了,居然還敢威脅他,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柳踄則是看着柳家的廢墟,眼神裡沒有一絲的波瀾,也不知道腦海裡在想些什麼瘋狂的事情。
對於他來說,柳家沒了,很多事情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呵,一個個真就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了。”王臨池看着桌子上的請柬,神色有些不屑。
在柳家被他滅門之後,城中的世家斗的是越來越兇了,各種拉攏、打壓等等,連他都受到了影響。
他是靈士,又有功名,自然無法脫離這漩渦了。
“不過話說回來,爲什麼機緣還沒有到,不會是在柳家裡面吧?”
“可是柳家都被我給炸了,靈寶都扛不住啊。”
靈寶又不是什麼堅固的東西,只是一些比較特殊的物品,無論是材質還是質量,其實都很一般。
就像是他手上的玉石,能夠被他輕易的捏碎掉。
“沒有也就算了,反正我也不差這點。”王臨池對於機緣看的很開,並不是很在意這些東西。
主要是這個世界能級低,能產出的機緣也沒什麼用處,最有用處的應該就是科舉計算機了,其他的都是弟弟。
“王哥,開門啊!”門外傳來了金承的聲音。
自從他成了靈士後,這金承來找他的次數越來越多,估計是他爹讓來的。
“來了來了。”王臨池打開門,對方大包小包的拎着東西:“你來就來了,每次還破費幹什麼。”
“瞧王哥你說的這話,這點東西還破費,你這身份站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想給你送,他們還沒這門路呢。”金承應了一句。
和其他靈士不同,王臨池現在過依然很簡單,小宅子裡連個僕人都沒有。
金承進來後,大包小包放一旁,又將門口的食盒拎了回來。
“天香樓的招牌菜,嚐嚐味兒。”說着,金承也是開始擺着,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他知道王臨池不喝酒,給他倒了也不會喝。
“嗨,你小子最近不會又藉着我的名頭跟你爹要錢了吧。”王臨池見到這一幕,思索了一下,肯定不是他能夠消費得起的。
“對啊,反正王哥你吃大頭,我就跟你混點小酒。”金承說道。
“你這份心思,要是放在看書上,現在已經是靈士了。”王臨池吐槽了一句,對於金承,王臨池並沒有多少惡感,怎麼說也給自己送了一樁機緣,性格也不是那種不知所謂的,能當酒肉朋友。
也僅限於酒肉朋友,他自然是知道金承想要巴結他的想法,否則怎麼可能會來的勤快呢。
“不是那塊料了。”金承也是搖搖頭,他努力過了,然後在後續考覈裡連續獲得了個丙下後,就知道當初王臨池是在安慰自己,抿了一口酒後,這才說道:“柳家的柳踄回來了,鎮海城又要不安寧。”
“柳踄?哪裡冒出來的,柳家不是死絕了嗎?”王臨池一愣神,他沒想到居然還漏了一個出來。
“就剩他一個了,之前去京都參加遊歷,增長見聞以此想要搏一個貢士的功名,沒想到功名沒拿到手,柳家先沒了,只能回來奔喪處理全家後事。”金承說着的時候,又提醒了一句:“王哥你可得小心點,他本來就是個瘋狗,如今再死了全家,說不定會牽連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