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大神淡定地掛上電話，然後回頭笑笑將手機還給了有些恍惚的某人。
回過神來的蘇小然對着手機紅着臉，欲哭無淚。
“怎麼了，表情這麼奇怪。”看着蘇小然皺成一團的龍蝦臉，大神站在他面前低頭問道。
“……”【羣衆:大神我賭一千根絲瓜你絕對知道原因！！凸！！】
“我來之前阿九就已經知道了。”
看見蘇然一臉震驚的擡頭，遲歸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是在擔心這個，那麼，可以放心了。她早就知道了。我來之前，跟她打過招呼。”
“！！！！”
“我跟她說過要來C市一趟。”
“……”
遲歸看着某個已經快把自己埋了的小孩，問道：“小然，你不想知道我來做C市什麼嗎？”
“你不是說有急事？” 蘇然擡了擡眼睛，臉上還泛着自然的紅暈。
“嗯。的確是很重要的事情，非常重要。”
這麼說着，遲歸終於靠近到蘇小然正前方，然後屈下身子半跪半蹲在對方身前，眼底一片溫柔。
“那，你不想知道那個很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嗎？”
“……”
就算不用擡臉蘇然也知道大神離自己的距離已經近到不可思議，遲歸的聲音，遲歸的氣息，每一樣都幾乎要讓大腦似乎停擺的蘇然有快要窒息的感覺。太緊張所以嘴不自覺抿得死緊，手心已經變得汗溼。
腦子裡瞬間飛快閃過的念頭又被自己更快的否決。笨蛋啊，那個根本不可能。大腦亂成一團最後也就成了徹底的一片空白。
等遲歸的手輕輕貼在面前人的發側時，蘇然整個人已經僵硬到一動都不能動。
而大神的聲音，一句一句，在靜謐的房間裡顯得無比清晰。
“下午說的話，不是開玩笑。”
“想你了所以坐車過來了。”
“從頭到尾只有這一件事而已。”
……
“小然，你，能聽懂我的意思麼？”
似乎等了好久，在遲歸以爲對方根本沒聽見自己說話所以打算繼續時，終於聽見從剛剛起就一聲不吭的人輕聲開口。頭埋得很低所以聲音聽起來有些沉悶，有些模糊。
“學長……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嗯，應該知道的吧，你和羣主那麼要好，她大概已經告訴你了吧。”早該想到了，是自己太遲鈍而已。
“……是真的。” 喜歡，是真的。
“嘿嘿，很沒道理吧。那會兒連你是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
“後來見到了就覺得學長真的是很好很溫柔的人。比我想象中還要好。”
“可是——”蘇然終於擡起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霧氣一片。
“那種玩笑的，話還是，不好笑啊。想見我什麼的話。”
“好像”，輕輕笑了下，“好像在可憐我一樣。因爲知道我……才這麼說的吧。”
其實不難猜得到，畢竟是那麼溫柔會照顧人的遲歸大大。
畢竟是，自己那麼那麼喜歡的學長，季航。
“呼……”用力在眼睛上抹了一下，對面前安靜不語的人露出一個不算好看的大大的笑容，“果然還是很緊張，不過總算是說出來了。嘿嘿，那個，我學校還——”
尾音被突然站起來也順路把自己拽起來攬進懷裡的大神狠狠堵了回去。帶着鹹澀的嘴角被另一個人的脣用力地毫無防備地壓了上來，身子被以一種緊緊鎖住的姿勢固定在對方的雙臂之間。
一個人的略顯冰涼，一個人的又過分灼熱，脣與脣的廝磨變得生動而越發不受控制。纏綿親吻中，遲歸僅剩的唯一念頭也就只是：這個傢伙，怎麼能讓自己心疼到這種地步。
這麼想着，嘴上的力道便不由得放輕，變成淺淺的吮吻，從口角蔓延到略顯單薄的脣片，細細吻過每一個起初冰涼現在有些發熱的地方，帶着安撫的姿態，淺啄不止。
胸口靠的很近，心跳便漸漸成了不可分割的同一頻率，急促而熱烈。
終於分開的時候遲歸纔看見對方閉着的眼睛裡不斷流出的讓自己難受到無法言喻的眼淚。
“不哭了，乖。小然，不要哭。”遲歸緊了緊抓住對方肩膀的力道，說話時候似乎也帶了些顫意。“不是開玩笑也不是可憐你，絕對不是！我發誓。”
“喜歡什麼的，不只是你的權利。”
“我承認，如果不是阿九經常提，我也許確實注意不到你。就算後來……開始時候我也的確沒有別的想法。”沒想過要這樣發展一段感情，也沒想過，會對你動心。
“不過也許就是那麼奇怪的際遇，我自己也，沒辦法。”就是喜歡了。
遲歸俯下身子，額頭便親密不分地貼在一起，能感覺到對方帶着溼意的略顯不穩的呼吸。
“雖然也許沒有你那麼早那麼辛苦，不過——”
“小然，我喜歡你。”
話音甫落已經明顯能聽到小孩拼命忍着但還是控制不了的從喉嚨裡發出的嗚咽聲音，伴隨着身體自然而然地微微抖動，最後是弱不可觸的喃語，“……我很好騙的。別人的話，我很容易當真。真的，我會當真的……”
“笨蛋，我很認真。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認真。”將人更緊地抱進懷裡，忍不住輕輕笑了笑，說。
終於隱忍不住孩子一般地哭出聲響，幾乎要哭出所有埋了好久讓人透不過氣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