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的票是週一下午, 看着小孩坐在角落裡幾乎是每隔一分鐘看一次表下意識鎖着眉咬脣的樣子，終於還是忍不住將人拖進候車大廳的洗手間，狠狠甩上房門把人抱進懷中。
狹小的空間, 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燙人, 蘇然難得地沒有矜持而是用力回抱對方。
“好好照顧自己。”
“嗯。”
“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手機要記得隨身帶, 免得我擔心。”
“……嗯。”
“最晚下個月底, 我就來看你。”
“……”
緊了緊手臂, 遲歸輕輕啄了一下小孩的耳廓，一字一句認真地要求，“蘇然同學, 你的腦容量有限，所以, 不準胡思亂想。嗯？”
“……”
遲歸把人強勢地拉起來, 果然看見某個小孩死咬着脣無聲掉眼淚, 雖然能想象到這種情景但真正見到時候的心疼還是來得異常明顯。
受了那麼多委屈好不容易等到現在，卻僅僅只是幾天的相聚。
小孩已經, 很努力在掩飾了吧。
從昨晚就一直面帶微笑地陪自己吃飯聊天收拾東西，大約心裡早已經難受得不成模樣。
用手扣住小孩的臉不讓他躲開，然後伸手把對方臉上的淚一點一點擦淨，近乎虔誠的親吻從額頭開始，一路蔓延到嘴脣, 連同對方隱忍不住的輕聲嗚咽一同收入口中。
別哭啊, 笨蛋。
別讓我這麼擔心。
不準胡思亂想。
吶, 你就算不相信自己, 也該相信我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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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上□□時候, 蘇然被右下角的消息提示震得發愣。點開便看見滿屏九姑娘的留言。
阿九：不在？
阿九：還是不在？？！
阿九：呆呆，你在不在？？
阿九：哦漏不會被那個禽獸吃了吧！！！！〒▽〒
阿九：阿呆粗線！！晴天寶貝快粗線！！
阿九：遲歸你丫禽獸快出現！！
阿九：啊不好意思, 剛那條發錯人了。(￣_￣|||)
阿九：晴天！！！萌呆！！你要保重啊！！！！不要隨便被人拐走！！咳咳，怎麼也得磨他一段時間，誰讓他那麼欺負你！！
阿九：〒▽〒晴天你快上□□吧，阿門，某個人渣不讓我給你發短信！凸！！
……
蘇然越看臉越發燙，再面對九姑娘說話，不由得有一種做了壞事被抓包的感覺。
雖然她早就猜出自己的心情，但是，現在情況畢竟不一樣了。
晴天：在了。
阿九：Σ( ° △°|||)︴你終於在了，好久不見！！〒▽〒
晴天：唔，抱歉羣主，之前沒空上□□，一直沒回復你。
阿九：沒關係沒關係，上了就好。咳咳，我的意思是，上□□了就好。╮(￣▽￣”)╭
晴天：嗯？
阿九：沒事哈沒事。對了晴天，遲小歸不在？
晴天：學長回去了啊。他沒告訴你麼？
阿九：Σ( ° △°|||)︴
阿九：回去了？？！！我靠這個渣渣！！我啥都不知道！！凸！！
晴天：呃，他可能忘了。你別生氣，我想他不是故意的。
阿九：哦漏這森森的維護趕腳是鬧哪樣？〒▽〒晴天你果然好賢惠好□□！嗷嗷嗷，我不行了太激動了。
阿九：星星眼求晴天寶貝分享細節分享經歷分享甜蜜啊打滾。
晴天：……
正臉紅到不知道怎麼迴應，手機突然響起來，看見屏幕上的名字心跳就快了幾拍，飛快地在屏幕上打了行字然後就跑到走廊上，按下了接聽鍵。
“喂，學長。”
“剛下課回來。在幹嗎？”
“唔，剛剛上了□□，在跟羣主聊天。”
“阿九？”
“嗯。”
“那傢伙。她沒問你什麼吧？”
“……”學長你太神了。TOT
“那小然怎麼回答的？”
“我還沒來得及說，就，你就來電話了。”
“哈，這樣啊。那就別說了，有時間我跟她談。”
“嗯。好。”雖然不禮貌，但是……實在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小然。”
“嗯？”
“會不會用錄音軟件？”
“啊？唔，以前下過一個軟件，好像是xx，但是不太會用。嘿嘿，主要是也沒什麼用得到的地方。”
“xx？好，那一會兒□□聊，我教你。你幫我錄一段東西，行麼？”
“啊？？學長，我不會配劇啊，我對那個一竅不通。還——”
“不是劇，只是幾句話而已。乖，很簡單的。”
“……好吧。”
“嗯。那先掛了。我上一下網。等我一下。”
“好。”
等到遲歸發過來那段所謂的很簡單的錄音詞，蘇小然同學對着電腦各種欲哭無淚。
【您有一條新短信，請注意查收。】
【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我在給你打電話。】
【學長，起牀了。再不起來要遲到了。】
……
晴天：T T
遲歸：怎麼了？
晴天：那個……錄音詞。
遲歸：(微笑)怎麼了？有問題？
晴天：太……有難度了。
遲歸：小然，接語音邀請。
接通語音後，耳機裡遲歸的聲音響起來，“小然。我想每天都聽見你的聲音。可以麼？”
“……”耍賴！！又來這一招！！根本沒可能拒絕的吧。
“嗯，如果太勉強可以不錄，沒關係，我——”
“那我明天給你可不可以。”
“好，我不急，你慢慢來。”
“……嗯。”
“明天不是還有早課？早點休息吧。你都好幾天沒好好休息了。”
“誒？學長你怎麼知道我有早課？”
“呵，我看過你手機裡存的課表。”
“哦。”臉紅ing。
“好了，快去休息，晚上記得蓋好被子，彆着涼。”
“嘿嘿我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兒。”
“……嗯。”不是因爲你小，而是因爲你重要。
“那我先下了，學長你也別太晚。天氣預報說你們那兒明後天可能降溫，你記得出門……”說了一半之後發覺自己也像家長一樣絮絮叨叨，又聽見對方輕輕的笑聲，整個人便瞬間窘到不行。
“好。我知道。那先這樣。晚安。”
“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