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弦轉過頭,望着站在身後的人,頓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徐書憶!”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難道剛纔綺世說的話他都聽到了?一想到這裡,林夏弦頓時覺得腦袋有些發麻,望着徐書憶嚴肅的臉龐,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做恩麼打招呼。只是傻愣愣的站着,兩人面對面,皆是一片寂靜和沉默。
還是綺世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笑得很燦爛的拉着林夏弦走上前去。頗爲友好的跟他打招呼:“徐總,真是好巧啊,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哦,想起來了,好像徐總就是這次聚會的舉辦人之一哦,瞧我這記性,差點都忘了!”
原來他是這次聚會的舉辦人。林夏弦呆呆的站在原地,她還依稀記得徐書憶並不喜歡參加聚會,怎麼會忽然舉辦這些名流聚會呢。想了很久還是想不明白,林夏弦狠狠的瞪着綺世,剛好這傢伙也望過來,朝着她扮出一個無辜的鬼臉,林夏弦更加肯定這傢伙早就知道徐書憶在這裡,所以才故意帶自己過來的。
將他們兩人彼此之間的親密互動看在眼裡,徐書憶冷靜的表面之下,忽然生出一股怒火。尤其在見到林夏弦穿着一身極其暴露的禮服親暱的站在綺世身邊,更是令得他有一種想過去將她搶奪過來的衝動。
其實林夏弦今天穿的不算暴露,粉紅色的晚禮服,只是領口開得有些大,露出她白皙的肌膚。除了這些,其他的並沒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林夏弦就是有考慮到不會特別暴露性感,纔會穿着出來。
然而,在徐書憶的眼裡,此時他卻覺得分外刺眼。
礙於衆人在場,他忽然很感謝自己多年來的控制力,不至於令他在瞬間爆發出來。饒是如此,他的臉色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說:“你跟我出來一下!”
“我沒有時間。”她毫不猶豫的回答。奇怪,他憑什麼以爲她會聽他的話,以爲自己現在仍然是他以前的小員工嗎?還是說,他已經習慣了命令式的語氣,每次對她說話,都一定要用到這種冷冰冰的語氣嗎?
更可氣的是,她剛纔幹嘛還糾結,在這裡遇到他有什麼不好的。正好可以讓他看看,自己離開了他的公司,也是會有其他的公司要自己的。
“林小姐,麻煩你一點時間,我有話想對你說。”他忽然放軟了聲音,柔和的對她說道。林夏弦一個恍惚,竟然鬼使神差的點點頭,就要跟着他出去。
“夏夏。”綺世忽然叫住她,微微搖頭,示意她不要跟着去。林夏弦站在原地遲疑了片刻,終究還是跟着徐書憶離開。
走到外面,空氣清新,完全沒有室內的那種令人窒息的感覺。林夏弦舒展了一下四肢,這才望着徐書憶,淡淡的問道:“徐先生找我出來有什麼事情嗎?”若不是看在上次醉酒被他收留了一晚,林夏弦纔不會跟這塊冰山臉說話。
徐書憶回過頭,深邃的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一遍,隨即撇開目光,抑制住內心的情緒,平靜的問:“你怎麼會在這裡?”更重要的,他怎麼會跟綺世那個花花公子在一起?難道她不知道那個小子究竟有多麼無恥嗎?
“我聽總經理說這是商業上的聚會,所以就跟着過來看看。這有什麼嗎?”
“沒什麼。”徐書憶毫不猶豫的接口。眼睛對上她倔強的目光,嘆了口氣,慎重的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太靠近那個綺世嗎?你怎麼又忘了?”
她太單純了,根本就不可能看出那個小子的虛僞面目。
林夏弦不答反問:“我爲什麼要遠離他?就因爲你的幾句話,我就可以完全否定他這陣子對我的關照,對我的信任?徐先生,你未免也太霸道無理了吧。綺經理爲人很好,真的,我犯不着遠離他。”
徐書憶別過頭,看不出他有什麼表情。只是安靜的望着別處,似乎在思考着什麼。過了一會兒,嘆了嘆氣。
“我知道你對我有氣。”他淡淡說道,臉色有些蒼白:“我對我曾經對你的做的過分的事情道歉。你要怪我也好,恨我也好。但是,要好好照顧自己。綺世家族沒有你想像的那麼簡單,包括綺世,我指的不僅僅是他風流成性的事實,而是他的商業手段。你以爲憑他的名聲和性子,綺氏會挑選他成爲繼承人。那怎麼可能,如果他沒有得到家族的認可,你、即便他是綺耀天的兒子,那這個繼承人的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做。”
林夏弦靜靜的聽他講完,末了,寒着臉說道:“那這一切跟我有什麼關係呢?”
“他是在利用你!”
‘呵呵,利用我?“林夏弦忽然笑出來,臉色一陣青白,不解的問道:“利用我?你覺得我有值得他利用的價值,我沒錢沒勢,他能利用我什麼?”
徐書憶簡直被她的單純打敗了,忍不住吼道:“他利用你——”說到一半,後面的一半被他硬生生的忍住了。
“算了,沒什麼,你信不信隨你。”他說完最後一句話,便離開走廊,獨自離去。
看着她充滿嘲笑和排斥的目光,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傻瓜。告訴她這些,她會信麼?告訴他綺世在利用她來對付自己,對付派森兒集團,因爲他知道,她對自己有多重要,他就有多大的勝算。
今天的聚會,其實是市場競標。全市所有的服裝企業都有來參加。派森兒準備了很久,徐書憶對這次的競標是充滿信心的。可是,當他看到林夏弦的霎那,他就動搖了。因爲他知道,此次的競標她也有作品會來參加。而他,卻不忍見她失望而歸。
綺世,你要是敢傷害她,我就是賠上派森兒,也不會放過你!徐書憶在心裡暗自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