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門合住後,我總覺得空氣中有一股熟悉的氣味,覺得自己肯定是因爲喝了酒醉糊塗了,搔了搔腦袋便又從口袋裡找鑰匙,找了一圈。
忽然聽見那包裹裡面發出幾聲怪異的叫喚聲,我嚇了一天,以爲今天見鬼了,低頭再次看了一眼,那黑色的包裹裡面再次發出幾聲微弱的叫喚聲。
我楞了好一會兒,可能是喝了酒所以膽子也比平時大了很多,彎下身緩緩伸出手把那黑色包裹搬了過來,忐忑着心在那裡拆,剛拆開一個口子裡面就冒出一個毛茸茸的東西,而且在夜晚眼睛發着綠光,我嚇的大聲尖叫,走廊裡的聲控燈在那一刻徹底的亮。
那發着綠光毛茸茸的東西正睜着水汪汪的眼睛滿臉無知的盯着我,兩隻往下垂的耳朵正微弱的動了兩下,見我嚇的坐在地上,小短腿從包裹裡掙扎爬了出來,沒有任何怕生對着我爬了過來,伸着粉色的小舌頭在我手臂上輕輕舔着。
那一刻,我心簡直是軟的。
我抱着那隻貓靠在門口睡了一夜,因爲沒有找到鑰匙,早上醒來的時候懷中的貓正蹲在不遠處舔着一瓶牛奶,我靠在門口動了動,感覺自己身上滑下來一個東西,低頭一看也不知道誰在我身上蓋了一件衣服。
那貓正使勁將自己的臉伸進杯內舔着牛奶,見我醒了大餅臉上沾的滿滿都是對着我張開嘴瞄了一句,立馬後腿一瞪就跳到我身上,死勁擡着臉對着我舔。
我在走廊裡大聲吼了一句,“誰家的貓啊!”
沒人回答我,只聽見我回聲在迴盪着,我又加了一句,“沒人出來認的話!我可就帶走了!”
還是沒有人回答,那貓賴在我懷中不肯下去,我被它舔的滿臉都是牛奶,最後發現走廊裡出來買菜的阿姨和老爺爺多了起來,想到自己昨晚醉倒坐在走廊裡睡了一夜有些太丟人了。
把懷中的貓往懷中一抱,便低頭找鑰匙,最終鑰匙在門口的地下被找到,我拍了拍腦袋覺得自己真是太糊塗了。
便低頭拿着鑰匙將門給打開,回到家裡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廚房把能吃的東西全部拿了出來,全部撕開攤在地上任由那隻折耳貓在那裡舔舔聞聞,它吃的極其小口,吃幾下便擡起頭對着我瞄瞄幾下,我對着它咧嘴一笑,它像是本來就認識我一般,來到我身邊蹭了蹭我手要求撫摸。
我抱着那隻貓的時候,覺得終於有一個活的東西能夠陪着我了。
於是我將這只不曉得那裡跑出來的貓給正式收養了,並且取名字叫三十,三十,大年三十。
從此三十每天就和我同吃同睡。
不過三十有個毛病每次我醒來的時候總是滿屋子找她,不是在走廊外面就是在自家窗戶上跳來跳去,還有一次我親眼見它從我對面鄰居家吃飽喝足慢悠悠跑了出來。
見我站在門口便滿臉滿足的對着我喵喵的撒嬌,我越發覺得不對,以爲是對面鄰居養的,便使勁在外面敲着對方的門,敲了很久裡面一直沒有人來開門。
我以爲對方沒人在家,便轉身打算等這幾天有人在家的時候問問,可奇怪的是對面好像永遠都是房門緊閉,像是根本沒有人住一樣,要不是三十經常去對面轉悠,我幾乎以爲對面根本沒人住。
這幾天我外出都會注意這邊的情況,終於在一個星期後逮到了對面鄰居是活着的證據,那天夜晚十點我和杜小蘭從外面買完菜回來,站在小區樓下擡頭一看發現對面鄰居家的窗戶是亮的。
我還一面和杜小蘭吐槽住我家對面的鄰居神龍見尾不見首的,走到家門口的時候將門打開,杜小蘭看見我家三十就衝上去抱着親啊揉的,嘴裡一直止不住叫着我的小寶貝,我的心肝寶貝,之內等等噁心的詞。
我有些受不了,坐在沙發上看杜小蘭愛心氾濫那一臉,正打算起身去廚房煮菜,杜小蘭忽然啊的叫了一聲說,“宋文靜,你真是運氣好啊,隨便撿個貓就是英國純正的英格蘭折耳貓,你知道這種貓的市場價是多少嗎?”
我迷茫的搖搖頭,杜小蘭對我伸出手怪叫的說,“賣了你都不值這個價,一隻貓就是兩萬啊,姐姐。”
我在心裡數了一下我一個月的生活費與房租,仔細算了算兩萬塊錢可以讓我活幾個月,杜小蘭在那裡滿臉羨慕的說,“爲啥我總覺得你運氣怎麼那麼好,找個房子天上掉餡餅,隨便撿個貓就是兩萬,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踩了什麼狗屎了。”
我和杜小蘭說,“我也不就知道,大概是這輩子黴運全部用光了,終於迎來幸運了吧。”
說完,便起什麼拉開門衝了出去,對着對面緊閉的門用力的大敲了幾下。
大聲的問着說,“請問一下有人嗎?我有事情想要請問一下。”
裡面雖然亮着燈卻始終沒有人迴應,我敲了差不多兩分鐘,仍舊沒有人迴應,還是杜小蘭走了過來把我拖了進去罵我神經病,無緣無故去敲人家的門幹啥。
我有些疑惑的說,“杜小蘭,我總覺得我家三十是對面鄰居的,它每天三餐都是在那邊吃飽喝足的回家,連貓糧都給我省下不少,你說這奇不奇怪。
杜小蘭摸了摸下巴,有些奇怪點點頭,“莫非三十真是他家的?可怎麼沒人迴應啊?”
我搖搖頭說,“所以覺得很奇怪。”
杜小蘭抱着三十說,“哎呀,你管到底是誰家的,他既然沒找你要貓,你就暫時養着,人家要是找你要你就還回去不就可以了麼?想那麼多幹嘛。”
我點了點頭覺得是這個道理,便也沒想那麼多轉身起身繼續去廚房洗菜,杜小蘭在外面逗弄了三十好久然後來廚房幫我忙。
我們兩個人在廚房忙了許久,終於把一頓色香味俱全的晚飯弄了出來,我和杜小蘭端着菜走了出來,兩個人坐在餐桌上開始吃飯。
杜小蘭問我爸找的怎麼樣了,我有些失落的說,“這個城市尋人啓事幾乎都貼滿了,還是沒有消息。”
杜小蘭安慰我說,“放心,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只要堅持一定能夠找到的。”
我點點頭,手中拿着筷子在碗內戳了戳飯,杜小蘭夾了一塊肥肉給我說,“看你最近瘦的,以前我們還是同事的時候你臉還是圓圓,如今整個人都消瘦的不成人樣了,別想那麼多,多吃點吧。”
我點點頭,筷子剛夾起杜小蘭夾到我碗內的肥肉,吃了幾口忽然心口一陣噁心捂着嘴第一時間便向着洗手間裡狂奔了過去,在水槽裡面吐了個翻天覆地,杜小蘭坐在那裡手中拿着筷子傻了眼一樣的看着我。
整個洗手間都是我的嘔吐聲,等我徹底嘔吐完後,杜小蘭起身跟着我一道進入洗手間問我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我吐的聲嘶力竭,立馬伸出手搖了搖,半響才幹澀着喉嚨說了一句,“我沒事。”
杜小蘭說,“你現在這樣子哪裡像是沒事。”
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我額頭,嘀咕了一聲說,“沒有感冒啊,你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
我剛想把她的手打開,忽然心裡有一陣噁心對着水槽裡再次嘔吐了起來,杜小蘭在一旁焦急的看着,我吐的完全沒有時間去理她。
等洗手間裡傳來一陣水聲後,我才直起腰看向鏡子裡的自己臉色蒼白,在心裡疑惑的想了想,杜小蘭狐疑着眼神許久有些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宋文靜,你這個症狀我怎麼覺得不對啊,你是不是懷孕了。”
她這樣一說,我擦嘴巴的手一頓,立馬側過臉看向她,自作鎮定的說,“你神經病吧,我去找誰懷孕,我又沒有男朋友更加沒有老公,哪裡來的懷孕。”
杜小蘭捂着胸口鬆了一口氣說,“還好不是懷孕,我還真以爲你懷孕了,嚇死我了。”
我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隨着杜小蘭從洗手間走了出來,三十正企圖躍上餐桌上偷吃東西,被杜小蘭快速的給攔住,並且特別兇了罵了它幾句。
三十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有點兇的杜小蘭來我身邊尋求安慰,我抱着它在懷中摸了摸後背,將它放到地下,等我和杜小蘭吃完這頓飯後,三十又再次失蹤了,也不知道跑去哪裡。
杜小蘭從我家離開後,我整個人坐在餐桌上心神不靈想到懷孕兩個字,又算了算多長時間都沒來的大姨媽,越發覺得忐忑不安,最後還是放心不下匆匆披了一件衣服,便下樓對着樓下不遠處一個藥店奔去。
在裡面沒有任何猶豫與遲疑,對着的工作人員說要支驗孕棒,付完錢後,便將那支驗孕棒使勁揣在手裡也不敢有任何停留,立即回到房間衝到廁所把門一關,便開始測。
等我出來的時候,我已經全身痠軟了。